“呵呵……”周岩海苦笑,走到男人身边,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话很无力---“你知道的倾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今晚,那几个男人眼底的志在必得,对她的迷恋,疯魔----相信你也看得分明。哪个差?南暂的那一手,你也震惊吧?”
“嗯,是有点。”倾右懒懒的趴在吧台上,右手撑住下巴,“这几个里面,我看-----她对姓刘的态度最为特殊,很不一样。”很到位清明的分析论断。
周岩海点头,“是不一样,我从殊曼的眼里看到了很真的微笑,虽然依然有些疏离,虽然很浅-----”
“可我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满足,可以想象能让殊曼如此对待------一定很不易。这点不同足够令我惊惶,不具备争夺的底气。”
“倾右,她进入我一成不变的心,时间太过偶然。如此突兀。避开了我所有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建立起来的设防,直接进入内部核心,筑起了只关于她的感情基地。让我无法躲避,她已经成了我心里无法割除下来的病灶。只要动她分毫,都会扯断我纤弱敏感的神经纤维。”
“我脑中快速生成一副画面。这个画面从离开饭店到现在,一直盘旋折磨着我。我很怕脑海中想象的那一幕有朝一日裸呈在现实中……她转身而去,丢弃了我,态度寡淡。如此的清晰。让我整个身体不能自制的颤抖,无法承受。”男人墨黑的瞳孔骤然紧缩,席卷上看得见的碎裂,疯狂的暗潮。
倾右望着这个男人-----昔日的他,冷峻的那般张狂,无谓------
这现在……
心里几无奈的,再次叹息-----带着些许怨愤:殊曼,我苏倾右这小半生里终于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红颜祸水!”你就是上天派来专门祸害男人的妖精!要把我们一个个玩弄于鼓掌之间,看到我们为你争得头破血流,你自是云淡风轻,雅然从容。
真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又十分甘愿!
我们这些男人,就是几犯贱的,合该着遇见你这个劫数,受你折磨!
因为我们祸害了人间太久,佛祖都看不过眼,所以把道行高深的你派了下来,让我们知道孽作多,不可活也!
塌下肩膀,倒了杯酒递给周岩海。倾右坐上酒台边地高脚椅,两腿自然交叠,状态有些颓废,但依然无法影响他的潇洒帅气------斜眼睨了周岩海一眼,淡淡开口,嗓音很动听,有迷人的磁性充斥:
“沿海啊,咱们哇,生在高干之家,打小儿生活富足,胡天胡地的作乱。其实就是一伙儿仗着权势的纨绔,横行无妄,张狂,不可一世。其实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寂寥,空虚。恶向胆边生撒,心他妈都横生了两颗,一颗湮灭在了浩瀚的尘世,一颗埋葬镶嵌进冰冷的胸腔,恣意的浪荡疯魔。觉得这样才不白活一辈子。”
“你就说说,老子祸害了几多人撒,那些女孩儿个个漂亮,盘儿正条儿顺,风情无限。可我就愣是禽兽的肆意玩弄她们。哎……这不,现在他娘的报应来了,遇见个孽障……”
周岩海沉默,无语……他对男女之事太淡漠,可没有苏倾右那些丰功伟绩-----
良久-----“把你拉进来,我知道很自私。”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适合我的本性,够刺激!”倾右微笑,“三个人的婚姻。”
“殊曼很吸引你吧?我看得出来。”
“太特别----最吸引我的是她眼底的惨淡,荒凉。”
“你的提议-----还真让少爷我几动心哇!”感叹------
“可从头想想-----这心里,啧----说不出个啥滋味儿。操!老子今儿个就不该来找你,更不该对改变后的周岩馨好奇。那就不能够见着这个妖精----看你把老子给害的?”倾右几不甘愿的吼着,很幽怨的眼。个不清白的,自己都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好,”周岩海笑,很清淡的语气,“看你这不甘愿,是我看错了么----接下来的话我也不说了。”转身往门外走,速度很慢,“你早些睡,晚安。”
倾右也不急,看着男人故作要离开的样,不紧不慢的,“别来这套,接着说-----还不兴我怨愤下,赔进去的可是苏倾右的后半生!”虽然是我自己愿意,心里对那个妖精的好奇**太强烈,太想了解她的全部。
正好走到沙发跟前,周岩海索性一屁股坐下,“你让你爷爷亲自上门提亲----我家老爷子,我爸妈,一定是非常愿意的。可殊曼就不一定会同意,为了万全。我会想办法带她去趟和聊斋……你提前去安排。”
倾右笑,很了然的样儿,“主意是不错,这样对她也好。更可以让另外几个着急死也没辙-----即使他们翻了天,我也有把握让他们找不到彦艏小佛。可是不是有点儿……那毕竟有相应的后遗症。”话没说完,眉毛已经挑了起来。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更有效的办法。”
半天------“那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安排”人站了起来,还没迈开腿,“不,现在我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我和你一块儿。”周岩海也站起身。
“走。”
两人出了门,上车,启动引擎,直奔南城六四胡同。
驾驶座上,周岩海平稳的操作方向盘,“一切妥当后,我们直接乘专机去法国定居,那儿有我前年买的一处庄园。”
“婚礼也在那?”
“我会安排。”
“倾右,我的提议正中你的心思吧?”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
“知道又何必问,只是现在还可以自我控制,没达到你疯狂的程度,好奇居多。”
“哼!”周岩海冷哼-----“好奇么?那你最好永远保持这样。”
“我尽量。”
☆、第二十七章 用意
“她……现在,睡了?”赋修的声音从唇间飘出来,轻的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嗯。”南暂轻应,“在车上就睡了,斐然把她抱进房间的,确定她睡熟,不容易醒来,我们才过来的。”
几个妖孽稍微松了口气,几乎同时身体后靠,陷进沙发。南暂的话并未让他们心完全放下,那些触痛神经的惊惶不安不能退减。感觉体内的力气仿佛在刚才那一瞬间,一下被抽空了。
房间里霎时陷入了静默,只有清浅的呼吸在空气里飘荡游离。
时间在无声中划过-----
此刻,这些男人,无力的仿佛连说话的力量都不具备------
刘斐然已经收起了眼底的锐痛,恢复了散淡慵懒的姿态,微笑望着几人,“愿意听我讲讲这几天的梦么?”
几个祸水没说话,点头------
点了根烟,身体偎进沙发,刘斐然阖上眼,思考了须臾,才启口------
他平淡温和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透出幽然渺茫的味道-----
“这几天,每天夜里,我无端的重复做着同一个梦。这个梦一度让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甚至感到恐惧,很荒谬,但又觉得似乎带着真实,觉得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预兆。
梦里我站在一片荒野中,天昏黄晦暗,天边的夕阳红的像血,兜头泼洒了下来。我守着一座孤立的坟头。坟前墓碑上的字,似乎年月久远,使我无法看清上面墓主人的名字,所以不能知晓坟墓里埋葬的是何人。
四周草木枯黄,树木凋零。耳边的风声像不住呜咽嚎叫的怨鬼。我并不觉得害怕,可很多未知的不安,忧伤,惶恐,在猝不及防间猛然窜入心里,试图攫获我的意识。
那一刻,我很想逃离,远离那些未知,可是脚好似生了根,无法离开原地。”
几个妖孽眉头已经蹙起,望着刘斐然,不知他为何无端的说起这样荒谬的梦?
依他的性子,是有它意么?
刘斐然吐出最后一口烟,淡望着几人微蹙的眉,知道他们心里诸多猜解,但也未打算理会。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继续往下说-----“下一刻,那些景物在眼前破碎,像碎掉的镜子----我又回到了家里,看到了床柜上殊曼写给我的纸条:
斐然,我该走了!
不要挂念我,因为我不值得留恋!
对不起!说好不伤害你的,可我还是伤了你,所以我应该道歉。
你知道的,我活的太累,太空洞,好像一个蒙着眼前行的瞎子,迷茫的遵守着时间递进的秩序,在行进的途中磕磕绊绊,头破血流-----
我的病,没有减轻的预兆,任何人都无法治愈-----
殊曼其实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属于-----
这里的生活好似都被规则量化了,人们无耻的妄想着,让灵魂没有瑕疵----
这个世界太腐烂,黑漆漆,冷冰冰的,太没意思!
从一开始我就是被遗弃的,不被需要的。
人总是会失去的,就像抽掉生命的一部分。活着的人,每天都在寻找这失去的一部分,没有终点,只有盲目。
所以,我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无法再回来!
心惊恐的没了主张,我慌乱的狂奔出门,开车到周家。想看看她是否安然在家,只是在跟我开了个不大可笑的玩笑。可到了周家,迎接我的是黑白的灵堂,吊唁的人群,周家人悲伤绝望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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