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路灯下的夜色中,密探接头一样递接了书包,丁凝说了声谢谢,正要转身,手被后面人一拉。
……意料之中。
她正要打个马虎眼儿,一转头,邵庭晟一张带着酒味的嘴巴已经凑上来,贴到自己唇上,伸出舌头,像个肉蚯蚓似的往里头拱来拱去。
路过的一个小男孩儿指过去:“看,妈妈!那两个人在亲嘴!”
邵庭晟一边啃,一边转过眼神,虎虎一瞪,长臂伸进驾驶座,狠挨了一下喇叭。
旁边的年轻妈妈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捂住儿子眼睛,跑了。
周围本就不多的三五个人,不到几秒,也自觉鸟兽散了大半。
邵庭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这几天丁志豪病了,不方便找丁凝,也没委屈自己,刚跟P城认识的几名公子哥儿去夜店潇洒了一把,余韵没散干净,眼前还是热裤大长腿,吊带小蛮腰在飘老晃去,一见着丁凝穿个童装,虽然幼稚,可新鲜得很,看得热血烧开,抓过来啃了再说。
嘴唇香喷喷,软得像一坨果冻,亏自己到现在还没吃到手,怨啊。
酒水的果酸味伴着男士香水一下子窜到丁凝嘴巴里。
她也不是新手,死死咬住牙关,躲了半天,有技巧地避开了他舌头吻袭,邵庭晟撬了半天撬不开她牙齿,不满地碎碎念:
“你是我女朋友!吃一口怎么了!这么多天没见面,你对得起我吗!刚刚酒吧里有个43寸长腿的妹妹跟我打招呼我都没理呢——”左突右钻,还是没能顺利进去,没了耐心,放弃了,他把她腰一抱,调了个面,把她脚踝踢开,匍在她双腿中间,压到车头上,挪到她颈圈里醉声晕气地调笑:“这么多天没见,不想我?”夜幕重重中,手摸到裙下,裙子下是连裆丝袜,顺滑细腻,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兜住丰臀。
在度假村时,有个二叔督管,加上时间不长,还在装模作样,现在二叔不在,又这么多天不见,借着三分酒意,一看见,邵庭晟哪有憋得住。
这么长时间还没吃到手的女伴,她真的还是第一个。
幸亏那毛病没了,不然这么一压,指不定又得软了骨头。
丁凝捻起他肩上的一角衣服,抹一把被他啃得湿漉漉的嘴,满口染得是酒气,拿出杀手锏:“你醉驾的事情,你二叔知道吗?”
邵庭晟的酒噔楞一声,醒了一半。
趁他发愣,丁凝抱起书包,肘子一抵,起身把他推开,朝家里走去。
走了会儿,回头望,邵庭晟手举着放在耳朵边,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讲电话,又一边往车里钻,须臾,车子发动,闪人。
丁凝舒口气,转过头,走到楼下,见到一辆黑色车子正当在楼栋门口。
跟刚才刺眼招摇的黄色不同,这个墨黑,让她觉得诡异而胸闷。
越来越黑压压的夜色里,形同鬼魅,更看得有点儿心惊。
不是今天早上发短信时,他还没回来,还忙得很吗?
她总不能过去敲车窗,装不认识地喂一声:“先生,挡住门了,往旁边挪一点。”只能灰溜溜过去,乖巧弯下腰,朝玻璃里轻轻打招呼:“二叔回来了?”
车门开了。不用说话,示意她进去的意思也很明确。
丁凝摸了摸口袋,不行,没带清凉油,笑着说:“我——”话音没落,手被他一捉。
她骨头一酥,不轻不重被他拉得跌在副驾驶座位上,怀里的书包砰一下掉在车里的地毯上。
邵泽徽弯身给她捡起来,看一眼穿得像个粉红大娃娃似的女孩,把书包甩到后面,车子一动,往旁边倒了一点,让出道路。
车用香氛的淡雅甜香抵不过他的热浓气息,丁凝又有点儿晕乎了,手忙脚乱摸下去,把车窗摇下来,大口吸外面的空气。
迄今为止,丁凝对于这个年代的代步工具,始终不认同。
速度虽然是快,可密闭狭小空间像在坐牢,没有驰骋马上的那种自由奔放感啊,尤其遇到跟不想呆在一块儿的人关在一起……滋味可真是不大好受。
她架了架镜框,对着窗外的空气问道:
“二叔……有什么事情吗?“
半天没听到反应,丁凝闭住鼻息,转头,见邵泽徽把手放在腰间皮带附近,摸索什么。
她一震,这是干嘛!一见面就要脱裤子?
终于,他摸出手机,在手里,摇了两下,声音冰进了人骨子:“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一大早,循例晨会开到半途,震动一响,他瞥了一眼,竟然是她的号码。
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别说这不是想自己的暗示!
还有那个嘴巴嘟起来亲嘴的智障头像!别说没有勾引自己的意图!
他当场刷地站起来,旁边对着笔记本讲蓝图方案的副理和会议桌边一起过去参会的下属也都条件反射地跟着起立。
想着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她都无视,居然还够胆挂自己电话,他本来打算迟两个小时再回,等这打算决定好了,短信已经回过去了。
下半场会议,他一边握着手机,一边把眉头皱得很深,嘴唇一边又有些上扬。
老臣子们明白了,往日里每次生意达成,这邵老二就是这副很带爽的神情,唔,一定又是哪家搞掂了。
于是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丁凝错愕,又有种被冤枉的感觉。
不会是早上发了短信过后,就特意赶回来吧?要不要这么激动?
她心惊肉跳,偷偷看他的手伏在方向盘上,指尖颠伏,情绪似乎不平,再一嗅,身上有风尘仆仆的味道。
算了,总得要说,既然百里迢迢回来了,就趁这机会吧。
丁凝屏住身体抖筛,夹紧腿,朝着窗缝外猛吸空气,软巍巍低啁像小鸟:“也没什么,一个是谢谢您帮我拿到股东名单,不过这事我可没托付您,是您主动的,所以我也没偿还的责任,第二个恭喜您西区空地竞标成事,以后……咱们有机会再合作。”被他这生意精弄怕了,一个鼻烟壶要让他过手瘾、帮他打手枪,最后还抵押了一条私人内裤,还不算赔完,这么难搞的文件弄到手,还能叫自己好过?
打扮得像是三岁儿童,心思像三十岁的人一样深。
这是达到目的后,想拍屁股闪人的意思吗?太傻太天真。
邵泽徽安静听她说着,无声无影地呵呵一笑,唔了一声。
她见他还是一贯的爽快,高兴转过头,凑近几厘米,张口:“谢谢。”软了一软,忙又把脑袋伸出窗外。
他鼻子灵,觉得空气骤然有点异常。
她嘴里残留的酒味在车厢扩散。
他不喜:“喝酒了?”
丁凝趴在窗边,脊背上下起伏,脱口而出:“没,是三少喝酒了。”
邵泽徽心头一跳,眉头一个大耸,一把揪过她,老鹰制服雏鸡一样不费力气,小车能有多少空间,一下子就把她结结实实拎到腿上:“你都是叫人看着你后脑勺说话?”
那也不至于坐大腿讲话!
丁凝心底咆哮,可声音还是细细沙沙:“您、您身上有味道……我闻得不舒服!”没说假话。
怎么可能?难道以后……得一天洗三次澡了?
他受伤地抬袖吸了口,闻不出来,冷冷问:“什么味道?”
“男人味……。”她软绵绵嘟噜了一声,手一抓,抠松了他衣襟上的一颗扣子,熏得半昏在他怀里。
☆、第二十九章
女人一昏,男人趁机剥皮吞净,那是言情小说,或者强|奸现场。
这是现实,救人才是正常反应。
越夜越静的小区楼道进出口,感应灯灭了,车子熄火了,人流早就散了,黑咕隆咚一片。
丁凝被邵泽徽两巴掌拍醒,脸颊打得生疼生疼。
两巴掌,除了想掴醒她,还表示出对她跟侄子亲热的泄愤。
阿男是做什么吃的?留他下来,就是这么看人的?
邵泽徽丢了句国骂,把人放在副驾驶座位,扭了一把车钥匙,准备去医院。
女孩在旁边的坐垫上捂着脸,像条粉红色的蛇,闭着眼蠕了蠕身体。
跟他亲近时的反应,一次比比一次强烈,就好像是对其他男人失去了的难堪反应,全都慢慢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一次更严重,连现实还是书里都辨不清了,全凭前世本能。
丁凝一个倾斜,主动滚回他腿上,一只手捂着被拍得绯红的腮帮子,另只手举起一根指头,朝男人脸上戳了两下,呢哝怨叨:“郎君!”
郎君一怔,手离开钥匙。
腿上妖姬继续翻滚,屁股一腾空,重新坐实在他大腿上:“……不懂怜香惜玉……大、大坏人……”双腿一岔,把他的腰锁死,手指已经伸到了他衬衣里面,捏住他胸口前的一点突起,揉得男人闷喘。
她扒开他半敞的衣襟,吮得他胸前光滑水亮,硬梆挺立,晕湿了一圈。
他不想被路过的人免费观光□,闭紧了车窗,隔绝了外面声音。
她吸舔了半天,见他没什么动作,有些挫败,仰起头,抬了抬镜框,在臀下渐趋硬挺的弟兄上扭动了一下,眸子蒙着雾气,声音很无辜:“郎君……我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