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不愧是读过大学的!”程诺竖起大拇指。“但是严格说来你算第三者插足。”
过隆冬“切”了一声,不自在地直起腰:谁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个不读大学也能成才的天才?而他,花了五年才大学毕业。
“第二件呢?”
“大哥当初拒绝省交通厅厅长女儿的追求,娶了家世背景极为普通的银河嫂子,老唐气得住进了医院,这事你还记得吧。”
“嗯。记忆犹新。”
唐庭威除了心脏不大好,一年四季都难得生一回病,能把他弄进医院去,可见气到何种地步了。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哥从副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还要把大哥调去海外部,是你全力阻拦,老唐才没那么做。”
“所以呢?”过隆冬沉醉的目光中乍现一丝清明。
程诺朝他招招手,待他脑袋靠近,说:“说明你翅膀硬了。但比起老唐来……还是不够。”声音轻柔,但一对杏眸寒星四射。
过隆冬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又靠上沙发,沉默。以他目前的财力势力,确实难以向树大根深的唐庭威叫板,最乐观的结局便是两败俱伤,但一定是他伤得重。
“你一定听过捧杀这词,我不希望三哥被捧得太高,因为摔下来一定很疼。”程诺将摩卡咖啡推到他面前。“味道太苦,你帮我喝了吧,别浪费。”
过隆冬没谦让,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并不苦啊,他纳闷了,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没喝一口,何来味道太苦之说?
沉吟片刻,才又张嘴:“老唐去年起陆续接纳刑满释放人员进入工程队,我还以为他善心大发了……竟是为了对付我。”
“你不动歪脑筋,老唐绝不会对付你,你在唐家这么些年,他动过你一根汗毛么?他担心什么,三哥再清楚不过。”程诺觉得过隆冬已经清醒了,既然清醒了便会权衡利弊,做出明智的选择,而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父亲是绝不会放弃曾家这棵大树的,曾求实对她兴趣正浓,也不会因为过隆冬的挑衅就放弃她。
被放弃的只能是过隆冬了,也就是说倘若他一意孤行,唐庭威将有理由借“整顿门风”之名削弱他在董事局的势力甚至将他踢出董事局。
见过隆冬浓眉渐锁,程诺倒是轻松起来,很狗腿的说:“三哥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这事不用你管!”正要放下咖啡杯的过隆冬指尖一紧,不快地打断程诺。
“好吧好吧,算我狗拿耗子!”
两人各自想各自的心事,一时无语。
设定在13:45分的午休闹铃在包内响得欢,程诺叹了口气,塌下肩膀,换上哀求的表情:“下午的应酬我实在不想参加,三哥,你帮我跟老唐请个假呗。”
“不行!”过隆冬条件反射似的回她,“老唐发话了,离春节只有不到二十天,谁也不得请假。”
“我又没领你们公司薪水,凭什么你们搞活动都把我拉去当花瓶?我困死了,站着都能睡着。”程诺抚着额头悻悻地说。
“就凭你身体里流着老唐的血!”过隆冬倏地起身,恼火地越过餐桌,抓起程诺的外套。“必须去!”
“露出真面目了吧。”程诺扁着嘴、斜着眼说,“以为有利可图呢就对人家那样,一看没戏了呢,又对人家这样。”
过隆冬给她气得笑了起来:“什么这样那样的,我就是被你嫌弃的命!”
“不是的,三哥。”程诺倒是认真起来,“是我自己心里有疙瘩,好多年了。”
过隆冬愣了愣,将外套给她披上肩时轻声问:“那个制造疙瘩的人我认识么?”他愿意用一生疼惜她,呵护她,但她不接受他。
程诺呼吸一窒,眼睛看向别处。“走吧,老唐最讨厌人迟到。”
****
新药停了之后,不良反应便少了,程诺这才明白开药时专家为何一再强调“人与人之间具有很大的差异性,对药物的承受能力也有强有弱,过度治疗将造成病情急剧恶化,缩短寿命。”
她急于缓解症状,延长生命,反而掉进了治疗过度的深渊。
有些事,缓不得,也急不得,要的就是恰到好处。
***
谢敏元旦伊始便将推拿诊所交由几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弟子打理,进一步研究脑癌患者的食疗方法,以便增强程诺的体质,提高她的生存质量。
程诺撑到现在,除了得益于自己顽强的意志力,积极乐观的心态,中药和谢敏的食疗法也功不可没。几乎天天吃鲍鱼,鳕鱼等高级食物的程诺,常被谢敏私底下叫做“鳕鱼美人”,“鲍鱼帝”,作为医药世家出来的医生,她对绝症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即“战略上藐视之,战术上重视之。”
没错,病人与绝症之间本身就在进行一场特殊的战争。
程诺为供应春节市场的保鲜橙做推广宣传,谢敏便跟随左右,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程诺回大陇村给工人们发年终奖,她也跟着一道下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程诺高薪聘请的助理,兼司机,保健师,营养师等于一身。
但程诺清楚,谢敏根本不图回报,唯一跟她提过的条件便是:“敏姨想看到你的宝宝和善善的宝宝一起长大,成为像你们一样的死党。”
她含着泪笑着说:“敏姨,我一定努力让你看到……”
*****
曾求实自元旦家宴后没再联络程诺,这让程诺颇感意外和不正常,于是一种叫忐忑不安的东西像小虫子在她心里爬啊爬,挠啊挠,两周后,大哥的一个紧急电话让程诺突然间明白曾求实对自己说那番话背后的真正含义。
唐氏股票元旦后一开盘便开始阴跌,一路下行,短短十个交易日,总市值已蒸发了十九亿元,期间连起码的技术反弹都没有。唐氏公司董事会向广大投资者声明不存在应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信息,目前生产经营情况正常,内外部经营环境未发生重大变化等等……股票还是一路下滑。
“我至今也查不出是什么人跟我们唐氏对着干,程程,出于安全考虑,你必须马上回来!”得知程诺在麒麟镇儿童救助中心,唐重阳火急火燎地下令。他如何想得到最大的嫌疑人会是曾求实,自己的准妹婿呐?
程诺却是门儿清的,除了曾求实,没人会以做空唐氏股票的方式令唐庭威的身价一而再的缩水还叫人查不出幕后黑手是谁!
这招太毒辣,太阴损,太特么不是人!
但是程诺也不得不承认曾求实这种方法虽然变态,却比他花上几十年赶超老唐的资产要快捷、便利得多!
程诺更门儿清的是曾求实的主要目的不是令老唐资产缩水成八位数,而是为了逼她做小伏低!
她记起曾求实那句“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过早地投怀送抱——那多没劲啊。”对电话里怒吼:“我马上回去抽他丫的!”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唐重阳云里雾里。
*****
除夕那天,程诺总算拨通了曾大少的电话,他让她别挂电话,又嗯嗯啊啊的,貌似跟人说了好久才顾及她。
“对不起啊,程程,年底了太忙!明天就放假了,事情都集中在了今天。”
“你特么的是要我给你下跪么?是要我给你磕头赔罪么?你等着别动,我这就去给你跪!这就去给你磕头赔罪!”程诺突然大吼,震的曾求实耳膜生疼,心里则又喜又悲的,这女魔头终于对他服软了!可是听她那么生气,他有些于心不忍。
“别生气,别生气,这样吧,明天你先到我家里来一趟,吃完午饭我们一道去奶奶那里拜年。晚上陪我活动。”
“好!”程诺咬牙答应。
****
给长辈们拜年时,曾求实一直拉着程诺的手,程诺也很配合,两人一副恩爱情侣的模样。
但从曾奶奶那里吃完晚饭出门后,程诺就一直沉默地看着曾求实。曾求实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再也装不来淡定,于是没等走到大马路上便停下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这事。”
“条件?”程诺不相信他这么好说话——某方面曾求实和她很像——都是睚眦必报的那类。
“收回那句话。你爸周年庆典那晚上说的。”曾求实还是决定不绕弯了,以便自己的形象更恶劣。
“好,我收回。”程诺心底冷笑。
“就这样?”曾求实心有不甘。究竟谁求谁来了?
沉默。
“喂!”曾求实毛躁,伸出手揉了揉程诺的脸。冰冰的。
又等了好久,才等来她一句“你还想怎样儿?”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年头资产越大,摊位越多的越怕砸。她主动来找他的,不服软可不行。于是曾求实抽了抽嘴角,问:“一张怨妇脸给谁看呐?”
程诺气结,咬着唇瞪他。
“乖点儿,把眼睛闭上。”曾求实难得在程诺跟前扬眉吐气一回,声音都霸气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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