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唐重阳再推,他自觉地侧过身,对喷着酒气的曾求实似笑非笑的说:“太子爷您慢走。”
曾求实脑袋气得晕乎乎的,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猛然竖起食指——竖中指好不好——由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左一右扶住他往电梯间去。
“大哥,你说一个男人从不拘小节到丧失气节这个过程是怎么实现的?”过隆冬看着曾求实傲骄的背影问唐重阳。
“最大的可能便是为了钱财,或者女人……什么意思啊你?”
“大哥别误会,我不是说你。”
“抽什么风?”
“我真没说你,你跟大嫂那是双贱合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过隆冬说得一本正经,心底早笑翻了。
提到老婆唐重阳便想到自己将为人父,绷紧的轮廓不由柔和下来,便自动忽略了对方的调侃和不敬。
过隆冬压低嗓子谈正事:“前天的商务餐宴,有消息说老唐有意退出总裁之位交由程程接任。以程程的资历,吸引进董事局,安排个ceo也就是了……大哥你怎么看这事?”
唐重阳淡淡一笑:“帝橙的畅销带动了当地不少产业,那里的县委书记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把程程当财神爷供着。不少创投则像猫闻到了鱼腥味儿,忙着给她递橄榄枝,这丫头的未来可谓一片大好。但是话说回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谁都懂,老唐怎会坐视风投插上一腿?其实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两个月前故意放些消息出去,一来让那些风投死了心,二来将股价炒上去。”说到这里,他老谋深算地点点头。“隆冬,等着收钱吧。年报行情势不可挡!”
过隆冬闷哼一声:“如果老唐是认真的呢?手下人任程程差遣,权当他老人家为了弥补女儿童年没在身边的缺憾,可让出总裁位置,等于圈定她做‘唐氏’掌门人了。大哥你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只满足于cfo一职?”
唐重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愠不怒。“无论老唐多认真,程程都没兴趣进董事局。她的个性老唐不是不了解,种下幼苗那会儿不就寻思着创建品牌,成立自己的上市公司么,那才是她最想要的!”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父亲那么做与其说欣赏程程的才华不如说是赎罪心理作祟。
唐家兄妹五个,除了过隆冬,是父亲分别跟四个女人所生。这四个女人都有名有分,却没一个幸福。两个死了,一个离了,一个也仅限于表面风光,若不是豆豆以及沾了黑帮背景的过隆冬的存在,一准也是个灰头土脸的弃妇。
唐重阳敬佩父亲只敬佩在父亲的敛财手段和社交能力上。私生活方面他是不敢恭维的。
“真有那么一天,希望大哥也像现在这般淡定。”过隆冬将手摁在唐重阳肩膀上,“你我虽非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无法左右老唐的决定,但有办法阻止程诺进董事会,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对程程怎么就是不死心呢?”唐重阳一语道破过隆冬的心思。“别怪大哥多嘴,这丫头在情场上属于没心没肺、缺筋少弦的那种,我还真看不出哪个男人能镇得住她或者拴住她的心。”
想靠近她,容易;想得到她的心,难哪。
唐重阳情不自禁地摇头。
论家世背景才貌学历这些衡量男人魅力的必要条件,那丫头似乎都不在意,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看着热情善处,实则冷若冰霜,刀枪不入。
就像橙子,有着最温暖的外表,却属凉性。
“只要大哥不反对我追她就算帮大忙了。”过隆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唐重阳微怔。三弟是黑白两道上混得顺风顺水的高手,为他心动的女人不计其数,这样的男人岂肯轻易言败?自然不会像他这般“难产”,使出浑身解数、追了十年才把巩银河这个乌龟性子的女人变成自己老婆,又使出各种暗招才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实现一劳永逸,终身套牢的良好格局!
然而程程是什么角色?比银河狡猾、奸诈、聪明得多,也更难对付!过隆冬想成为第二个自己谈何容易?
“你首先得过曾求实这一关。但我劝你别把事情闹大了。毕竟事关唐曾两家,还牵扯到二弟。”唐重阳也将手放在过隆冬肩上。后者骤然抿紧唇,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恨意。“我不会失去程程!”
唐重阳用力压了压他的肩膀:“隆冬,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一个人从不会失去未曾占有过的东西。”
过隆冬眼睛一亮,似乎茅塞顿开。
唐重阳心底暗惊,连忙又说:“你想歪了,绝对想歪了。程程不吃这套的!”
“多谢大哥点拨,您忙。”过隆冬快速向后退去。一个转身跑了。
唐重阳懊恼地一口咽下半杯酒。真该打嘴!他都胡说八道什么了?要不要提醒程程提防过隆冬?这死丫头冒个泡就没影儿了,手机也不带在身边。
*****
靳圣隔着人来人往,远远地看着程诺——出落得如此完美。熟悉,又陌生。
她被一位女士拉着手说话,脸上那抹笑容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虚伪,少一分则寡淡,柔云般纯净温雅,即便不言不语,微微前倾聆听的姿势也有股说不出的打动人心。
仿佛一夕间,那个细胳膊细腿儿,盛气凌人的少女便华丽地蜕变为女王,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磁力,令人几乎拔不开目光,却又不敢冒然直视。
可为何她的眉梢间似有隐隐的不甘和疲惫?是他的胡乱揣测还是心理失衡造成的错觉?
记忆中的她异常活泼,喜怒哀乐,泾渭分明。
笑时,仿佛全世界都变得绚烂多彩;哭时,仿佛全世界都变得灰暗阴沉……
如今的她已经很好地学会了应酬,不再是那个飞扬跋扈,意气用事的少女了。
可惜,他错过了亲眼见证她蜕变的机会!只因他弄丢了她,整整九年!
丫的!命运真会开玩笑!
靳圣一阵心烦意乱。
没见到程诺之前,他十分笃定自己已经锻炼成果敢冷静,极有自控力的男人,可这种笃定在见到
她之后……化为乌有。
他想走开,离开这里,那么,随便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吧……末了,他只是掏出烟,退进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烟雾腾起,思绪,便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原来你在这里。”清泠泠的声音将他从往事里推出来。
靳圣心神微微一荡,本能地转身。
31自讨没趣
薄薄的烟雾隔着,她的轮廓有些缥缈,但丝毫不影响她唯美的气质,镂空的白色纱幔被暖风吹起,在她身后轻盈地舞动,令她旖旎如画,飘飘欲仙。[新#笔#下#文#学wwW.bXwx.cc]
即便什么都看不清,那股扑面而来的气息也令人心悸的熟悉。就像这窗外的夜色,触摸不到,却照样能无声无息地浸入灵魂深处,造出无限向往的梦。
“嗯。一直在。”还没做好攀谈的心理准备,靳圣答得仓促,视线在程诺脸上稍作停留,即越过她头顶,看向她身后仅一帘之隔的奢华世界,好个如火如荼!而他身后,一窗之隔,是惨淡的月光铺泄下的一池冻水。
恰似他的心,早已冻得千疮百孔,再也等不来春融的那一刻。她,倒是如沐春风,在滚滚红尘里摇曳多姿,生机勃发。
“阳台上好冷,恐怕都不到五度呢。”程诺缩着肩,见靳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蓦地就生出几丝尴尬来。
干干地替自己找台阶下:“西服不错啊——啊嚏!”
落个自讨没趣也就是了,还顺带出个糗!
夜空里挂着的那尊洒着冷辉的上弦月,恰似一只昏昏欲睡的老眼,轻蔑地俯视着她。好吧,上天早就抛弃她了,即便她吃再多的鲍鱼雪蛤,种再多的橙子,攒再多的财富,积再多的德——也换不回青春年少、身心健康、无忧无虑的自己!
*****
这声喷嚏打得短促而压抑,却震得靳圣哆嗦了一下,好像心爱的东西摔落地上的那种担惊受怕,他的大脑也不受控制地记起那个夏天,他抱着她冲进凉亭躲雨的一幕……
妈了个巴子的,别再想了,这个女人如今是他表嫂!
他再也不能那样抱着她,对她说开心的,不开心的,只愿对她一个人倾诉的话……
不想问——也没必要再问:你把我为你写的的诗撕了吗?你把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扔了吗?你把我花了一整夜写下的检讨书烧了吗?
够了,靳圣!无论她收了,藏了,扔了,撕了,还是烧了,无论她姓程还是姓唐,移民海外一事是真是假,都与你撇清了干系!
那年春节,丫的真冷!
“对不起啊……啊嚏啊嚏!”程诺接连打起了喷嚏。
靳圣紧绷着脸,貌似很反感,却很绅士地脱下了西装。“拖儿带女的人了,不能大意。”只是动作有些粗鲁、有些笨拙——直接将它罩在程诺脖子上。
看不见她大片暴露的雪肌,就能阻断心猿意马吧,他自欺欺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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