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个哆嗦:“说话就好好说,可以不要放电么?”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忽然反问:“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做我的女人?”
我耐心解释:“浅野先生,我以前就告诉您了,我有个女儿,有女儿肯定就有女儿她爸,我们遇见晚了,这是我们中国说的有缘无分。”
为了不刺激他,我就差没念点什么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来博他怜惜了。
浅野律说:“我不在乎你有过什么,如果你喜欢孩子,我同意你给我生。”
我也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我纯属对牛弹琴,难道就因为性别不同,种族不同,国籍不同,我们的对话必须如此纠结?
沟通下有那么难吗?
逼于无奈,我只好说了:“但是我不喜欢您。”非要逼着我说出这么刺人的话来,我不知道他听了这种话会如何,估计得当场发飙。
浅野律慢慢说:“你不喜欢我。”语气很淡,像在重复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连个反问的语气都没有。
他这样淡泊我反而不好意思了,于是试着安抚下:“其实啊,浅野先生,您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男子,如果我早遇见你个几年,铁定跟您私奔……”
浅野律还是有点怔怔的重复我的话:“你不喜欢我。”我觉得有点不妙,那什么感觉呢?暴风雨来临前的不妙之感。
我赶紧站起来往房间外走:“谈话结束,我们……”我这句话没能说完,就整个人被他甩到地上,他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浅野律本来有一双很深邃好看的眼睛,这时却变得说不出的可怕,眼里的红丝凸了出来,发着狂乱的光芒。他力气很大,掐得我说不出话,我拼命挣扎。
危急中想起小受教过我的几招,我揪住他胸口,膝盖一个用力,想把他顶出去。
浅野律反应很快,反过来一个覆压,得,我整个人被他压住,连一动都动不了,不过他掐我脖子的手却松了。
他是小受的大哥,估计连小受都不是他对手,我这个三流小受徒弟,更加不再话下。
浅野律叽哩哇啦冒了一堆日语出来,我哪儿听得懂啊?只能干瞪眼。
过了一会,可能他才醒悟我听不懂日语,改用中国话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我又隐隐看到了乌鸦家族欢快拍动翅膀结伙飞过,浅野先生您都快三十的大男人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我该怎么回答?回答不好我估计就会玩完。
这明明就是一个世界无解的题目,世上多少喜欢和不喜欢,都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
要是我说,因为您是黑社会,完全有可能他立马把我申请通过,也成为浅野组成员,黑社会对黑社会,我还怎么嫌弃他?
要是我说,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么我毫不怀疑他问清楚是谁后,立马就去搞暗杀明杀,除掉鄢帅哥,我可不能把鄢帅哥置于险地。
要是我说,因为您要和裕子结婚了,那么裕子也就岌岌可危了,虽然她是个卧底,出卖了我,但相处那么久,我也不忍心看着她死。
要是我按老头子的布局,直接说因为我和老头子有一腿呢?我觉得这个结果可能更不妙,死的会是我。
苍天啊,大地啊,给我点提示吧!您都虐我那么久了,好歹给条活路是不?
别人都说有人死心塌地的爱慕是幸福,为毛我觉得痛苦呢?
这个时候,我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什么走马灯似的飞快运作,可惜,脑部活动的确活跃,我还是无法可施。
我又急,又恼(被个男人死死压着,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又怕(不怕是假的,鬼眼郎君啊,外号不是白叫的),又惊(估计要被卡擦了)。
急切中我叫了出来:“您到底喜欢我什么?您倒是说啊!!!”
我凄厉的女高音蛮有震撼力,浅野律一呆,手完全离开了我的脖子,不过大约压在软软的身体上很舒服,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瞪着他(绝对是余勇),终于他从衣服内里摸了张照片出来,举在我眼前。
我用英文,韩文,中文在心里把给我整容的金医生全家问候了一次,整个美女出来有那么难啊?为毛非要让我和照片上那穿和服的女人那么像?
我哑着声音问:“这是谁?”主要刚才那一嗓子太猛了,喉咙疼了。
浅野律不说话,只是把照片放回去,一个让他珍而重之藏在怀里的女人……我眼前一亮:“是菊次?那是你前妻菊次对不对?”
浅野律缓缓点头,我哀嚎,金医生,尼玛,难道你整我脸时,借鉴的菊次小姐的小模样?韩国美女成群,您随便借鉴一个好不?您借鉴日本人是要种下我今日的祸么?
我决定了,只要我能活着挺过这一劫,我就去韩国找金医生算老账去思密达!
我包着一汪泪,说:“我是整容成这样的,我出过车祸,全身都是整过的,真的,我不骗您。”
浅野律的眸光变得格外温柔,亮如星辰:“是她带你来我身边,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所以我绝对不会放了你。”
偏执狂!妄想狂!
黑帮老大不都身边美女如云,左拥右抱享尽艳福么?您说您一个黑社会份子,还是大哥大,那么痴情根本就是不符合身份啊。
对了,他不知道菊次的真实身份!我该不该提个醒,干脆破灭他的痴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猛醒
我正色说:“菊次小姐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不是我不想说下去,实在是我的嘴给他堵了。
我只有拼命闭着嘴唇,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前他虽然囚禁我,但一直对我挺有礼貌的,狼的大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拼了老命的挣扎,可没有用,我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在我唇上用力一咬,我痛叫了半声,他的舌头趁机攻入,手也从我衣服下面滑了进去,他说:“我不想这样做,是你逼我……”
我逼你来强我?我一边把身子扭来扭去的挣扎,一边恨恨说:“您要是不住手,我永远恨您,如果您只是要这身体而已,没有问题,我随您上。”
反正也没用,我干脆的不挣扎了,闭上眼睛说:“如果上了我您才甘心,那么请,上完之后放我走。”
他的呼吸急促热烈,我的裙子已经被扯下,外衣老早就甩一边去了,最后厚厚的羊绒袜也被脱下。
我麻木的任他抚遍我全身,一股热流笔直的冲破眼眶,他迷乱的吻我的泪水:“不要哭,菊次……你说过,要生一个属于我们的漂亮宝宝……”
可惜,他说的日语,我听不懂。
我绝望的等着他最后的攻占,我希望这一切如梦境早早结束。
关键时刻,一个女人闯了进来:“请住手!”裕子?是裕子。我张开泪水迷蒙的双眼,像看到亲人一样呜咽。
浅野律身体一僵,冷冷说:“出去。”裕子跪坐下来,双手撑地深深低下头去:“求您了,浅野君,至少在我们结婚之前,请您不要碰这个女人。”
浅野律突兀的笑了。那双可怕灼亮的眸子转向裕子:“可笑的女人,你还真以为我会和你结婚?你不会那样幼稚吧?”
他的手伸向旁边脱掉的大衣,我灵光一闪,醒悟过来,他摸出了枪。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双手抓住他握枪的手,尖声喊:“裕子!快跑!”裕子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呆住了,一动不动。
浅野律赤条条的站了起来,把我轻而易举的甩到一边,我又喊:“裕子。你快跑啊!”
不知是我眼花还是什么,裕子抬起眼,对着我凄然一笑。那眼神奇怪无比,仿似感谢,仿似悲伤,仿似厌恶。
枪响了,裕子慢慢软倒。田中等闻声赶上楼,浅野律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说:“拖下去,好好的把她埋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拖走她,刺目的血痕蜿蜒在地上,裕子,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搭上了,值得么?
浓重的血腥味使得我干呕,我有点晕血。裕子,其实我没有讨厌你,真的,我知道你爱他,我一点也不怪你……
大滴大滴的泪砸到地板上。我不能控制的战栗着。
浅野律脸色阴沉,被裕子这么一打岔也没了心思。默不作声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最后拿起他的大衣包住我。
我避开他的手,我现在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浅野律淡淡的说:“女人就是真婆妈,你怪我杀了她?”我气极反笑:“你才杀了一个要和你结婚的女人,竟然没半点内疚和难过?”
我连敬语也忘了用,翻来覆去只想到几个词:冷血,残酷,不是人。
浅野律皱眉:“她今天可以为了我出卖你,明天就可以为了别人再出卖我,留着是祸害。”
祸害?祸害是你吧?要不是你引诱她,给她许下结婚那样的美丽前景,她会出卖我么?一连串的话堵住我胸口,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