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做,好好保养下你的手吧。”赵爱琴没让田晓园进厨房,晚饭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
饭桌上,田广新也注意到了田晓园手上的水泡和老茧。
“晓园啊,现在知道种地的苦了吧。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就不要勉强种地,还是回到城里去吧。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让村里的乡亲笑话你的。”
田广新只要一有机会就劝说田晓园回城。
田晓园一句话也没说,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太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地里回来的时候也不觉得累,可是刚才歇了会儿,却越歇越累。
赵爱琴看出她的疲态,吃完饭就让她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夜,田晓园睡的格外香甜,原来睡觉的时候,偶尔还做个梦。这一晚,她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打着轻微的呼噜声,她是真的累了。
“哦!睡的好舒服啊。”
家里的公鸡在墙头上叫了三遍,叫醒了田晓园。
躺在床上,看了下手上的水泡,经过一夜的时间,磨破的水泡都消去了,只是在手指上留下白色的水泡印。
而手上的老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厚实,像指甲一样定型了。如果赵爱琴看见,又该心疼了,可田晓园看到后,却很高兴。
老茧虽然看着难看,却是皮肤的一种自我保护。手上有了老茧,无论是锄地还是挖坑,手都不会起水泡了,而且使用锄头和铁锨的时候,有了老茧的保护,手就不觉得磨得慌。
又躺了会儿,她从床上起来,活动活动腰,昨天锄地的酸麻感全部消失不见,而且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这一夜的休息让田晓园恢复到最佳状态。
走出房间,她看到同样生龙活虎的田晓磊。
田晓磊从堂屋里推出摩托,看样子又要出去。
“晓磊,你做什么去啊?”田晓园挡住田晓磊,不让他骑着摩托车出门。
“我有事,去镇上一趟。”田晓磊道,说着话就骑着摩托往外走。
田晓园从旁边拉住田晓磊的胳膊,拍了下他的头道:“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事啊,是想偷懒不干活吧。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去镇上玩了,今天继续跟着我去怪地锄草。”
田晓磊发出激烈的抗议,但是在田晓园这里,所有的抗议都无效。
吃完早饭,田晓园和田晓磊扛着锄头继续锄草去了。
“老头子,你看,园园回来还是有好处的,晓磊不听咱俩的话,却听园园的话。有园园管着,晓磊老实了很多,不懒了,能下地干活了。”赵爱琴看着两人的背景对田广新说道。
田广新恩了声,嘴里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不过赵爱琴却知道,田广新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两天后,怪地像变了个样一样,原来野草茂盛的怪地现在却不见寸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泥土变得疏松,风吹过的时候,带走一些尘土。
有经验的乡亲观察地里的黄土就能知道地是否肥沃、是否适合种庄稼。
“怪地的土质挺肥沃啊。”
“那是,要不然野草怎么长那么茂盛。”
“没想到晓园这么能吃苦,一点也不像电视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就是咱们锄这五亩地草也不一定三天就能锄完。”
……
很多路过的乡亲看到田晓园开垦出的这块肥沃的土地,嘴里都是啧啧夸赞田晓园能吃苦能干活的优秀品质,和几天前他们说田晓园在城里当小三的论调截然相反。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差,是因为田晓园在给怪地锄草时表现出的吃苦耐劳品质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不过乡亲们还是不敢离田晓园太近,甚至和田晓园说话都没几个。
怪地的土壤肥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田晓园给怪地锄草只是为怪地脱掉外衣,让乡亲们看到怪地肥沃的本质。
可是,怪地的怪异性是在种地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原来种植怪地的庄稼人都是在怪地中劳作时受伤倒霉的。
现在怪地究竟有没有怪异性,是否有晦气,还不好说呢。虽然田老四说怪地正常了,可是乡亲们更相信事实,如果田晓园在怪地里安全种地几个月,他们才会相信怪地真的正常了。
现在,他们怕万一怪地没有正常,和田晓园接触太近的话,沾上霉运。
虽然不敢和田晓园说话,但是乡亲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怪地、集中在田晓园身上,大家想知道怪地是否恢复正常,也想知道田晓园这个如花一样美丽的女孩是否会因为怪地出现不可测的意外。
田晓园好像也感觉到了乡亲们的期待,她没有让乡亲们等太久。
将怪地野草清除的第二天,她和田晓磊将锄掉的野草全部烧成草木灰,然后洒在怪地里。接着就是重新划分怪地的区域,以亩为单位,每一亩独立成一块。
插上高粱杆练成的线,田晓园和田晓磊姐弟两人用了一天的时间,挖垄沟,将怪地分成大小均匀的五块地。
本来是一大片地,如今被细分成五块地,每块地大小相同,肥沃的黄土露在地面上,看起来很整洁,也很好看。
“这看起来才像庄稼地。”划分好怪地,两人坐在地头休息,田晓园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将一块长满野草的田地整理成像样的庄稼地,她满意地点点头。
“晓磊,明天上午你去镇里一趟吧。”
田晓磊有些意外,田晓园一直反对他去镇里,今天为什么突然说让他去镇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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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怪地怪事
“你以为我是让你去玩啊,我是让你去买菜籽的。”田晓园说道。
田晓磊哦了声:“我以为姐你良心发现,给我放假呢。”
“想放假也行,等到冬天农闲的时候天天给你放假。”一般来说,种地是按照自然规律做事的,春种夏忙秋收冬闲。田晓园想着等到冬天地里没活的时候让田晓磊歇着,可是怪地能和普通地一样吗?
田晓园说了几样菜籽,让田晓磊去镇里买去了。
她则回家休息去了,连续忙了几天,对于第一次做农活的她来说,真的有些累。不过和在京城工作的累相比,她还是喜欢种田的累。在京城里,每天坐在写字楼打电话,看着轻松,可是成年累月地坐着,腰会累的,最主要的还是心累。京城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她好累好累,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在工作,可见她是多么的累啊。
虽然种地累的腰酸背痛,可是心里却充满了希望,那是对收获的向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田晓园就起床了。
起床后,上个厕所,洗手洗脸,往脸上手上摸了些护肤霜,个人卫生就做完了,比在京城上班时省事多了,那时候不仅要给手脸摸护肤霜,连眉毛、嘴唇都要化妆。
“晓磊,起床了,起床了。”收拾完个人卫生,她就去叫田晓磊起床。
昨天让田晓磊去镇里买菜籽,好不容易抓到出去放风的机会,他一直到天黑才回来。
连续叫了三遍,田晓磊才起床。
利用田晓磊洗刷的时间,田晓园向母亲赵爱琴请教种菜的方法,挖多深的沟,坑里放几粒种子,埋多深的土,浇多少水等。
为了防止忘记种菜的步骤,她找了个小本,赵爱琴说着种菜的方法,她一边听一边往本上记。等赵爱琴说完时,田晓园已经记了整整三页纸。
把小本珍之又珍地放进贴身的口袋,叫上洗漱完毕的田晓磊,两人向怪地走去。
田晓园抗着铁锨和钉耙,田晓磊骑着三轮车,车上放着装满水的水桶。
来到怪地后,姐弟来分工合作,田晓磊负责捥地,就是用铁锨将怪地的土地翻一遍,将太阳晒干的土翻进地下,将下层潮湿的土翻到上层。
田晓园跟在后面,用钉耙把田晓磊翻好的土地搂平。
“哎呀,累死我了。”捥了三分地,田晓磊擦了把脸上的汗,也不嫌土地脏,一屁股坐了下去。
“累了就歇歇吧。”田晓园擦了把脸上的汗道,搂平了三分地,她也很累。
歇息了二十来分钟,两人继续干活。
田晓磊继续捥地,田晓园没有继续搂地,而是在已经搂好的土地上,用钉耙划出一些浅浅的小沟沟,她准备在这些小沟里种植黄瓜。按照赵爱琴的说法,种黄瓜不需要挖太深的沟,三指深的小沟沟即可。因为黄黄瓜籽太小,如果埋的太深的话,种子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发不了芽,反而会被闷死在泥土里。
划好小沟沟,将白色的黄瓜籽每隔十五厘米洒下三四粒。之所以洒下三四粒黄瓜籽,是为了保证这个位置一定有黄瓜苗长出,如果只洒一粒的话,黄瓜籽不发芽,那么这个位置就浪费了。本来按照赵爱琴的说法,在种下黄瓜籽之前是需要给土地施加化肥的,这样土地肥力充足,有利于黄瓜的生长。
可是,田晓园却拒绝了施肥,她想种植绿色蔬菜,和那些靠化肥靠药物种植出的黄瓜区分开。之所以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让买黄瓜的人吃到放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