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逸见那双秋水似得眸子晶亮晶亮的,心里就涌起无限的欢喜和满足,“向日葵喜欢这里吗?”
向日葵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喜欢!”让人有种被呵护包围的幸福感。
纳兰逸就温柔的笑开了,霎时房间里犹如阳光普照,百花盛开。“你喜欢就好。”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来,有这句话,那些等待的折磨便都值得。
听着这一句貌似不明所以却又意有所指的话,向暖阳心里突然慌乱起来,尤其是看到大叔已经把针灸的盒子打开,作势就要帮自己躺下来,那股慌乱更甚。
“大叔,我吃了药,现在已经疼得不那么厉害了,这针灸就不用了吧。”用过药后疼痛确实减轻了好多,已经不像之前那痉挛似的绞痛那么难忍了。
纳兰逸伸出去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说道:“那药只是暂时缓解疼痛而已,如果淤积的气血寒湿不针灸疏通开,一会儿还是会疼的。”
向暖阳不由秀眉紧蹙,小脸发苦,这道理自己如何不懂啊?可是那用针的部位实在是很尴尬啊。自己今天穿的又是连衣裙,那岂不是要把裙子掀起来?大叔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为什么还能那般的坦然自若呢?
就算是单纯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这一男一女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合适吧?更何况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很是微妙,要暴露出那么隐私暧昧的部位,保守的某女怎么也做不到。自己的身体还从来没有让哪一个男人看过呢,只想留给未来那最亲密的人。
某女的这些纠结纳兰逸如何会不知,心里其实比某女还要紧张。不是想占什么便宜,而是一方面不舍得见她痛苦,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她再逃避。
之前以为自己有时间可以慢慢的等,等她慢慢的发现自己的感情,可是在门口看到君莫离时心里对她的渴望前所未有的迫切起来。因为接下来那个危险的男人不会给自己时间去等了,如果自己再不争取,也许就不会有机会与她站在一起了。
看着某女一脸为难的坐在床上也不言语,也不躺下。纳兰逸心里不由的叹息,酸痛,不要怪我逼你,只是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你总是逃避退缩,那我只能走过去了。
僵持半响,向暖阳还是在大叔那渐渐变得哀伤的气息下投降了,静静的躺下,拿过一边的毛毯盖在了身上,然后把裙子慢慢的上拉,毛毯缓缓的下移,直到露出那一片平坦紧致的小腹,如牛奶一般白嫩细腻的肌肤顿时闪着如玉的光泽。
纳兰逸心里猛的一颤,那双暗淡无光的凤眸顿时亮了起来,像暗夜的星辰耀眼璀璨,从地狱到天堂几分钟的时间,纳兰逸却觉得漫长的如过了一个世纪。刚刚以为她不愿意,不愿意与自己的关系再亲密一步,以为她只想停留在过去的那种相处,那生不如死的绝望让吐出的声音都颤了起来,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向日葵?你真的愿意?”
大叔今晚的变化自己一一看在眼里,那心意越来越不加以掩饰,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捅破。只是捅破之后呢?自己能接受吗?自己对大叔又是什么感觉呢?喜欢是肯定的,只是喜欢有好多种,是男女之间的心动?还是亲人之间的关心?抑或只是朋友之间的相知呢?
某女自己也迷茫了,可是现在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不舍得!不舍得看见那双温润的凤眸变得暗淡无光,不舍得那一张如玉的俊颜渐渐失望,不舍得笼罩在他身上那越来越浓的哀伤和悲凉。一年多的时间,不知不觉中他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
这一切都足以让自己抛开所有的顾忌,忘记横亘在两人之间那天涯海角的距离,只在此时此地,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不去想天长地久,这一刻的拥有,自己无怨无悔。“大叔,开始吧。”如果你想要,如果我能,我便给。
纳兰逸看着那张微微羞红的小脸,那双清澈的眸子不再闪躲,没有勉强,没有难堪,柔柔的如一汪春水,洗涤了尘世所有的污垢,闪烁着圣洁的光芒。有一个人,一眼便是万年,任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一旦动心,便是覆水难收!
微微发颤的手拿着针,在那片如玉的肌肤上小心翼翼的刺进穴位里,轻揉慢捻,凤眸里柔情似水,春波荡漾,有怜惜有悸动,却没有一丝亵渎。
看着这样的大叔,向暖阳觉得心里柔软的化成了水。刚刚走出那一步值得了。自己没有办法走向你,不过至少可以不退缩。
房间里静谧无声,空气中流淌着暖暖的温馨,朦胧的暧昧,柔柔的情意,醉人的亲密。
三十分钟后,所有的针拔出,纳兰逸温柔的把掀上去的裙摆体贴的放了下来,温暖的指尖搭在了那纤细的脉腕上,半响,笑着柔声道:“没事了,向日葵坐起来试试。”
向暖阳慢慢的坐起身子,小脸上有一抹惊喜,“太神了,果然一点都不痛了,大叔的医术在华国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左右。”
“那以后每个月我都为你针灸可好?这样你就不会再受疼了。”纳兰逸搭在腕上的手没有离开,而是缓缓的下移,与那只柔软的小手十指相扣。
掌心相抵的一刻,两人俱是一颤,向暖阳僵着身子不敢动,手心里很快有汗渗了出来,那双大手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有力,自己生不出一丝挣扎的力气。可是心里还是莫名的紧张害怕,慌乱而无助,“大叔?、、”
纳兰逸一颗心揪的紧紧的,盯着那双紧张的不知所措的眸子,却是孤注一掷的又加了一句,“一辈子好不好?”那吐出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变得沙哑干涩,带着让人心疼的祈求和轻颤。
向暖阳这心就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为他,也为自己。一辈子有多长?自己却不能给他承诺。因为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足够抵御一辈子的风风雨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可以跨越千山万水走到他身边去?如果不能,到时候两人该如何面对那无奈的结局,伤害的岂止是他,还有自己。
向暖阳狠着心就要开口,栀子花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那就要出口的话,某女叹了一口气,从包包里找出手机,是小乔,心里更加沉重起来,小乔是喜欢大叔的吧。“小乔,什么事?”
“你在哪儿,暖阳,怎么现在还没回来?”陈乔和朱圆在宿舍里等到现在还不见人,不由的奇怪,怎么打工打的这么晚?
经这么一问,向暖阳猛的看向墙上的表,才惊骇的发现现在已经快十点了。难怪小乔会着急呢?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去过。刚想说马上就回去,电话却突然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给拿走了。
“喂,我是纳兰院长,向暖阳同学身体不舒服,需要留院观察一晚,就不回去了。”纳兰逸对着手机声音低沉的说道。
那边愣了几秒,接着便是激动又不敢置信的声音,“纳兰院长,怎么会?暖阳怎么不舒服?”
听着对方紧张不安的声音,纳兰逸快速的说道:“没什么,就是生理痛而已。”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沉默几秒声音有些吞吐,“那个,就麻烦纳兰院长了。”
“不客气,再见!”纳兰逸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另一只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那只小手。盯着那张惊慌的小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似的苦笑,“一辈子太长,一晚上可好?”让你留在身边的时间再长一点,让自己能再多为你做一些。渴望了那么久幻想了无数遍的情景给我一个机会亲身体验一回。
听着那话里的心酸和无奈,向暖阳只能依着心回了一声好。一晚上也许会改变很多,也许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可是现在自己却无力拒绝。
纳兰逸就柔柔的笑了,只是那笑多了丝淡淡的哀伤。“刚施完针,先不要洗澡。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买些东西就回来。”说完,温柔的帮某女躺好,又体贴的把毛毯轻轻的盖在了腹部,“晚上还有些冷,不要让这里着凉了。”
起身时才不舍的松开那只早已汗涔涔的小手,却又快速的俯下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沙哑着说完,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朦胧的小夜灯,急切的关门离开。
房间里暗了下来,向暖阳静静的躺在那里却无半丝睡意。额头上那温热的触感还在,激的心里慌乱不已。与大叔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一掠过,谈起共同喜爱的事业时那份激情昂扬,聊起人生感悟时的那份心灵共鸣,就是说起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有一种聆听的默契。大叔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了,他的包容,理解,关心,爱护,让自己没有办法不感动,如果他不是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自己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了。
想来思去,依然得不出个结果来,反而心里更乱,脑子里也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的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颗心跳的越来越急,向暖阳猛地闭紧了眼睛。感觉到一边的床轻轻的陷了下去,闻到了那似兰非兰的清香,那熟悉的气味让某女开始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