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纳兰逸听到那一声柔弱的不舒服,心里针扎似的疼了一下,慌乱的站了起来,桌上的水杯因为某人无措的急切而被打翻,于是本来就没处理好的几份文件又全部报销了。“向日葵,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现在在哪里?要不要紧?我现在就马上开车去接你。”
接着话筒里就是一阵杂乱的声音,好像是椅子倒了,什么东西掉了,乒乒乓乓的响成一团。
向暖阳听着那一连串话里掩饰不住的关心,眼眶就莫名的开始发热,有人疼的感觉真好!不过听着后面那句要过来,忙收起心里涌动着的复杂情绪,快速的说道:“不用了大叔,我现在正在车上呢,一会儿就到了。”
看妖孽这会儿正全神贯注的开车的架势,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吧。不过话说这人难得这么正经严肃又沉默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纳兰逸已经出了办公室,正急匆匆的向外走,那样子让值班的医生护士们都惊讶不已,风度翩翩,优雅淡定的院长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难道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发生了紧急的状况需要急救?
听到某女已经坐在了车上一会儿就到,纳兰逸这心里才稍稍不揪得那么紧了,“向日葵,到底是怎么不舒服?”自己可好提前有所准备。
某女的小脸就有些不自在,刚才只想着找大叔了,忘了这病还真是有些尴尬。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吞吐的说道:“那个、、是生理痛。以前就有这毛病,不过还可以忍,可这次、、晚上吃的东西有点辣,疼的就有些厉害了。”
有病不讳医嘛,把大叔当成医生就好,某女自我安慰着,让自己说出的声音尽量的自然一点。
那边的纳兰逸貌似愣了一下,俊颜瞬间浮上一抹暗红,不过揪着的心倒是轻松了不少。女人的常见病,对百年医学世家的传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病症了,甚至都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
轻咳一声,掩饰掉那些不自在,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她是病人,吐出的声音尽量平静的像一个医生惯常说话的语气。“向日葵,别紧张,放轻松,就会好受一些。你是因为吃了刺激性的食物,才会导致宫缩加强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到阳光花园吧,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阳光花园离医院很近,不回纳兰大宅时自己便在那里休息,厨房里有各种的药膳食材,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亲手熬制给她喝了。
向暖阳没想到大叔会有别的小心思,还以为是大叔也和自己一样担心被看到一个堂堂医院的院长,亲自来处理一个小小的生理痛,不知又会引起多少的猜测呢?
到时候两个人的流言蜚语指定就满天飞了,刚刚情急之下一时没有想到,经大叔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自己,现在这风口浪尖上,还是避嫌比较好。(某女想多了,人家大叔恨不得能与你有嫌呢)顺着大叔的话应了一声好,挂断电话后,便对着貌似正沉思的妖孽客气的说道:“麻烦你把车开到阳光花园吧,谢谢。”人家正常不犯浑了,自己怎么着也得礼貌一些不是。
不过话说跟这只妖孽这么正经的说话还真是有些诡异呢。
正在研究女人生理痛的某妖孽听到那客气却带着疏离的话,心里莫名的又开始觉得不舒服了。刚刚这小女人打电话时可是和人家亲近的连声谢谢都没有说的。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变得礼貌了。不过话说这礼貌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轻轻的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不客气,向小姐。”不是客气礼貌吗?谁还不会啊?
某女不解的瞪了那只闹别扭的妖孽一眼,真是莫名其妙!刚觉得他正常一点,这会又神经上了。还变得更加诡异难测。进化成升级版的妖孽了。
没空再搭理他,因为这时候栀子花开的铃声响了起来,扫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天上的月亮,那是自己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刻意编上的名字。
想起刚刚那一条条的短信,不由叹息,到底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里就传来江月初那急切而又忐忑的声音,“阳阳,你在哪儿?下午为什么没等我就走了?是不是怪我没陪你生气了。?”
话说江月初终于等到李正乾离开,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办公室。心里那莫名的不安在看到空荡荡的休息室时变得更加强烈,听到齐风转述的话,心里稍安,可是电话打过去,却是让人失望的关机,那不安便又被挑了起来。
不管多么困难复杂的事情都能冷静睿智的分析的头头是道,可第一次自己却看不清一个小女人,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遗世而独立,超然淡漠的部长大爷是真的陷进去了。
一条条的短信如石沉大海,某部长大爷这心里就七上八下,不得安生,甚至有放开一切去找她的冲动,只是片刻后连自己都嘲笑自己怎么会变得像一个初尝情事,不管不顾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的疯狂。
直到晚上回了一号院,面对着自己那对高贵得体,谈笑风生的父母,面对着李正乾那张虚伪狡诈的脸,李楠那矫揉造作的名门闺秀做派,心头的那股冲动稍稍冷却了些,不把面前的这些阻碍处理好,自己的热情反而会伤害到她。
只是处在这样一切虚假的如游戏的环境里,心里却更加疯狂的想念那一张灵动万分,清丽脱俗的小脸了,那娇媚酥软的呢喃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这时短信收到的提示音响起,江月初那清冷淡漠的容颜忽的就亮了一下,无视桌上那虚伪热情的寒暄,借口离开去了书房。电话一接通,那一下午压制的担心忐忑思念便疯涌而至。那脱口而出的话幼稚的让自己都对自己不屑了。
向暖阳听得心里的那股酸楚更深,刚刚缓解下来的疼痛又明显了起来,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道:“没有,是我临时想起有事情所以就先走了。手机关机忘打开了。”
听着那不加掩饰情绪的声音,某女这心还是软了。
“真的?怎么你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某位部长大爷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就在这档口那疼痛忽然剧烈了一下,某女一个没忍住呻吟了出声,江月初听着那痛苦的声音,心尖一缩,声音猛的拔高,“阳阳,你到底怎么了,快说!”
向暖阳就又纠结了,总不能也对着他再把自己的隐私说一遍吧?某女的沉默让江月初那心揪的更紧,声音也更为急切,哪里还有平时那清冷淡漠冷静自持的模样,“阳阳,怎么不说话?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某女就叹了一口气,这几位爷个个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轻咳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无奈的小声说道:“那个就是女人的亲戚来了。”
向暖阳觉得说的够明白了,至少那只妖孽就听懂了,可某女忘了那妖孽是谁啊,那是情场浪子啊,若是这么点女人的事也反应不过来,哪还有脸在情场上混啊?可部长大爷那是从小就对女人清冷淡漠,退避三舍的主啊,听得懂才怪了。所以某女的话说的还是太含蓄啦,“女人的亲戚?那是什么?”
某女就羞愤了,尤其是对方不懂吧,却偏还理直气壮的大声质问自己,这一张小脸都红透了。你不是卫生部的部长吗?不是医学知识说的头头是道吗?怎么对这么常识的女人问题都不懂啊?那是怎么把人工呼吸给研究的那么全面透彻的?
恨恨的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吼道:“女人一月一次的亲戚,大姨妈,就是生理痛,这么说明白了吗?”
向暖阳只是图痛快的吼完,看到旁边某妖孽那古怪的神情,又抓狂郁闷了。老天!自己为什么在这几位爷面前总是这么冲动啊?自己不是最会忍的吗?还被圆圆戏称为忍者的吗?为什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么尴尬的事给吼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那边的江月初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顿时俊颜暗红,想到自己刚刚还那么大声的质问,不由懊恼的低咒一声,半响,才不自在的吐出一句,“嗯,我知道了。”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也不挂电话,只听到那微微凌乱的呼吸声。
某女纳闷了,这算是什么个意思?他不挂,某女也不敢挂,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那么诡异的僵持着,直到远远的看到了阳光花园的大门,才讷讷的开口,“那个、、我挂电话了。”
江月初又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吐出一句貌似关心却很诡异的话,“你多保重。”
然后挂掉,留下某女握着手机嘴角不停的在抽搐,多保重?话说这是什么个意思啊?为什么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了呢?保重貌似不是在这种场合下用的台词吧?
江月初说完后也是懊悔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独独对这女人亲戚的事是一无所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一句多保重日后成为某女调侃无所不知的部长大爷的一句经典台词。尤其是每到这特殊的日子。某位爷一关心,某女最后都会很开心的做一下总结,“你放心,我会多保重的。”于是就可以欣赏到某位爷百年难遇的羞愤表情了。没办法不是某女的恶趣味,实在是难得有取笑部长大爷的机会,怎么能不多加以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