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煌口才极好,思路清晰,帮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安以默此刻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他说的话,其实从心理上她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何况整件事本就疑点重重,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殷煌做的,连警方都表示这次的伤害事故极大可能是意外。
安以默慢慢将脑袋靠在殷煌肩膀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他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上她发顶,淡淡道:“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后不会了。”
“这句话你以前好像也说过。”
“要不要记性那么好?”
“抱歉,我优点很多。”
“缺点也很多。”她靠在他胸前,拨弄他衬衣扣子。
他挑眉:“说来听听。”
她数落:“记仇,小心眼,睚眦必报,土匪,恶霸,不讲理……”
他叹气:“老公一无是处你很光荣?”
她理直气壮:“你都一无是处我还愿意嫁给你了,所以我偶尔犯个小错误你要懂得包容。”
他叫屈:“我没打算揪着你小辫子不放。”
她戳戳他胸膛:“也不许揭穿我!”
他投降:“好吧我记错了!那句话你以前没说过,今天我是第一次听到。”
她痴痴地笑。
“那么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还不行!”
殷煌把她从怀里拉开一些,不悦地皱眉。
“饿了!”安以默指指身后,“陪我去吃麦当劳。”
某人鄙视:“垃圾食品。”
某女摇他手臂:“去啦去啦!我请客!”
某人不为所动,某女不遗余力:“去啦去啦,请你吃最贵的套餐。”
某人想了想:“不如我请你吃。”
咦?这么好心?
“走吧!”殷煌拉她。
安以默怀疑地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殷煌失笑:“请老婆吃饭还要开条件?我没这么市侩吧!”
她仍不放心:“你确定要请我?无条件请客?”
“走吧!吃顿饭而已,又不会吃了你!”忍无可忍,直接拖走。
是夜,某女被某个化身为狼的男人死死扣在身下疯狂贯穿。
“骗子,你个骗子!说好了只吃饭的!啊--”
男人狠狠一送,女人只剩尖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一波巅峰过去,女人眯着眼睛软倒在床上,男人才板着脸严肃地说:“冤枉了我不应该接受惩罚吗?”
虽然累得瘫软,女人也觉得男人说的有理,自己好像应该给予一些补偿。
“好吧!这次算我不对。”某女一直觉得自己是勇于认错的好孩子,摸摸男人的胸膛安抚,“睡吧!困死了。”一回来就折腾她,一个小时了,简直精疲力竭。
“轻易受人蛊惑欺骗,不该受罚吗?”男人显然不愿轻易放过。
女人迷蒙地睁开犯困的双眼,却在下一秒瞠目以对,深埋体内的瞬间涨大一圈。不给任何喘息机会,男人快速压下,肆意索要。
又是一波过去,女人已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偏偏男人连一点点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都没有。
“老大,该睡了吧,我真的好困!”女人快哭了。
“晚上吃了那么多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不需要消耗掉一点吗?不许睡!”男人略带喘息,强势下令。
女人快疯了,怪不得这厮愿意主动请客,原来竟藏着如此阴暗的心思,如此无耻的话也只有殷煌这只人形禽兽才说得出来。说什么高热量需要消耗,那他们前面在干吗?盖棉被纯聊天?整整两个小时啊!被这厮霸住了不断摩擦的地方已经完全麻掉了,还要消耗?热量都负增长了,神啊!谁来救救她!
某女醒过来的时候,某男还精力旺盛地在她身上做运动。
可能是昏睡了一会儿,精神稍微恢复些,某女有气无力道:“这回又是什么理由?”
男人眸色一沉,唇角邪邪勾起一抹浅笑,惑声:“理由是--我还没够!”
吐血--
只是在这样激情澎湃的时刻,女人依然会微微失神,今天的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吗?是这样吧!
☆、第九十六章 那个女人我不会放过
96
安以默照样每天下了班去看安妈妈,这天刚进病房,正好遇上医生查房,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了。高高兴兴给安妈妈整理好东西,陪着她吃过晚饭,安以默才离开。
那天误会了殷煌,事后殷煌让她少去六楼,少接触安然和李枫锦,她想想也对就没再去看过安然的母亲。电梯缓缓往下,想到妈妈明天就出院了,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安老太太了,手便下意识按下“6”。
走出电梯,安以默熟门熟路路往前走,突然病房里传出一声哀嚎。
“妈--妈--你不能走啊妈--别丢下我不管,妈--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呜呜妈--妈--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妈--”
凄惨的哭喊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护士一脸漠然从病房里推出一张床,上面的病人一张白布从头蒙到脚,显然是有人去了。医院里有太多生生死死,医生护士看得太多早已冷漠,只有家属看不破伤心欲绝。
虽然生老病死本是人生轮回,但至亲离世又有几人能够释怀?真正看破的都已不在这红尘中了吧!安以默叹口气,为又一个生命的消失而叹息。抬脚要走,一个女子蓬头散发,尖叫着从病房里奔出来。
“妈--”
一眼看去,安以默怔住,是安然。
“不许把我妈带走,不准你们碰我妈!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安然发疯一样死死抓住病床,赤红了双眼又哭又骂,死都不让护士把人推走。
几个男护工上来用力把她架起来拖走。
安然抓着病床栏杆的手一点点脱离,苍白的手背青筋暴露,鲜红的指甲根根折断。即便如此她依然不肯松手,嘶声尖叫:“你们都是魔鬼,不准把我妈带走,我妈没死!她手还热的,还是热的,你们这群刽子手!妈--妈--”
安老太太终究还是走了,安以默不忍再看下去,一低头眼泪便控制不住掉下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嘶哑的,扭曲的,如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在耳边。
安以默蓦然抬头,入目的是安然赤红的目光,她浅浅地带着笑,神情扭曲而诡异。
“人死不能复生,安然,你别太难过了。”她笨拙地不知该如何安慰。
安然笑了,语气轻柔飘渺:“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安以默,去死吧!”
安以默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安然手里突然多出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寒光在眼底闪过一片冰冷,直直朝她捅过来。
距离太近,动作太快,就算知道危险也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朝自己而来。她苦笑,看来今天是真的躲不掉了,看来真的应该听老公的话,不听老公言,吃亏在眼前。殷煌又会骂她笨了吧!咬牙切齿把她傻瓜,只是这一回她不知道能不能听得到。
巨大的冲击将眼前的女人撞翻,安然尖叫一声被不知哪里冲出来的男人压倒在地,抬手一劈,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男人手脚利落,一翻一箭,安然已被制住。
安以默愣在当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半蹲在地上,以膝盖定住安然的背部,解下领带捆住她双手。安然被压在地上仍嘶声尖叫。
“安以默你去死!天天有人死,你怎么不去死!我杀了你!杀了你!安以默我要杀了你--”
身边又有一人站出来,恭立在安以默身边,手一伸:“请夫人离开。”
安以默看了安然一眼,转身离开,身后是安然恶毒的叫骂,怨恨的诅咒。安以默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面容扭曲的女人,静静开口。
“安然,我不欠你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不断尖叫的女人安静下来。
“从此以后你再也别想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你我再也不是朋友!你要恨就恨吧!我安以默绝不退让!你的怨恨,恶毒终将毁灭你自己!”
安然狞笑:“你在对我说教吗?”
“对你说教有用吗?”她淡笑着摇头,“你已经从心里面烂掉了。也许只有送你进监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会让律师提起诉讼控告你蓄意谋杀!”
她说完,不再多看一眼,从容转身,围在走廊上看热闹的群众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不理身后如何嘶吼叫骂,她脚步未停,片刻离去。
安然,曾经她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势成水火。
为什么会这样?两个最好的朋友如何会走到这一步?安以默不停问自己。
如果当时安然跟她争李枫锦,她不退让会怎样?
如果当时安然拿酒泼她,骂她是刽子手,她不放过会怎样?
如果当时看到安然的母亲躺在走廊上,她视若无睹地走开会怎样?
如果刚才她不一时心软按下“6”,又会怎样?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假设之上,然而一切的假设似乎都在指责她的心软,也许对有些人真的不该心软。就像殷煌说的,你退一步,人就进两步,一味忍让只会助长对方气焰,心如铁石往往只是坚守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