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煌,我爱你!”她笑吟吟站在他面前说爱。
他勾了唇角,上前搂过她,印上深吻。
这一次,她没有因为在外面而害羞地推开,反而伸手勾住他脖子,踮起脚尖,热烈回吻。
他迅速放开她,带她上车。
她不满地咕哝:“不解风情。”
他邪肆一笑:“不是不解风情,而是迫不及待。”
她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低着头羞红了脸,声音比蚊子还轻:“你要轻一点。”
小妻子头一次这么主动,他当然不会一上来就逆她的意,淡淡一声好,发动车子,疾驶而去。当然,说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安以默在他身下尖叫着又推又打,进而哭得哑声讨饶时,心里得出一个结论: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什么叫做至理名言,就是被人民群众验证了千万次的经验之谈。那天晚上,安以默也被殷煌压在身下把这句话验证了千万次,后悔自己顿悟得太晚。
自从小诚被送去戒毒所,安妈妈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最好的药用下去也不见起色,整个人恹恹的,脸色差极了。
安以默几次都心软得差点要把小诚接回来,都被殷煌劝住。
她自己也知道小诚现在是关键时期,接回来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殷煌的劝她还是能听得进去。只不过安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她真怕妈妈会撑不下去。
☆、第九十四章 他为什么要隐瞒(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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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安以默又去看安妈妈,刚一到家就看到妈妈卡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口气喘不过来的样子,她吓得连忙叫司机上来两个人一起把妈妈送到医院。
医院立即实施抢救,她在手术室外焦虑不安地等着,心急如焚。
走廊上传来凄厉的惨叫,由远及近。
“啊——疼,疼啊!疼,疼,疼死我了,疼啊——”
安以默微微皱眉,这声音好熟悉。一群护士推着一床病人,匆匆朝自己跑来,看样子要立即进行手术。安以默无意朝床上嘶声喊痛的男人瞥去一眼,然后整个人就怔住了。
那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几乎看不清衣服的颜色,可只一眼她就认出来他是谁。
怔怔看着那人被推进相邻的手术室,安以默连忙抓住最后一个护士。
“请问,那人到底怎么了?”
护士朝她上下打量一番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不是,我是他的朋友。”
护士:“那你能联系到他的家属吗?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安以默:“抱歉,我也联系不上。”
小护士犯愁地叹气:“这可怎么办,截肢手术没有家属签字做不了呀!”
“截肢?”安以默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抓着护士,颤声问,“他为什么要截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护士看她神情激动,就耐心解释:“今天下午一个工地上出了事,钢筋砸下来死了好几个民工,他更惨,砸断了双腿,只能截肢,以后怕是……”护士没再说下去,转身进了手术室。
安以默怔怔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砸断了双腿,只能截肢!砸断了双腿,只能截肢!砸断了双腿,只能截肢!”护士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眼前是那人曾经意气风华的笑颜,俊朗的,迷人的,微笑的,忧郁的,曾经让她着迷不已,深陷情网不能自拔。
曾经为了安然抛弃了安以默,为了安稳又抛弃了安然的李枫锦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若说是报应,是否太严重了。
安以默疲惫地坐回位置上,闭上眼睛继续等待。
殷煌赶到的时候安妈妈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安以默靠着殷煌,恹恹的不说话。
殷煌搂着她,捏捏她的肩膀:“放心,你妈会没事的,我让他们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肯定能救得回来。”
安以默不说话,许久才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小诚送去戒毒所。”
殷煌拍她一下脑袋:“傻瓜,你当然没错,你弟弟不去戒毒所将来也是死路一条,你妈到时更受不了。你忍心毁掉他们两个人?”
她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总是太心软,忘了最终要坚守的原则。”叹口气,抬眼看他:“老公,要是没你在身边我该怎么办?”
殷煌再拍她一下脑袋:“傻瓜,我怎么会不在你身边?”
她捂着头,委屈:“再拍就真成傻瓜了。”
殷煌笑骂:“那样倒好了,省得我操心。”
她揶揄他:“没想到堂堂殷大董事长品位这么怪异,居然喜欢傻瓜。”
殷煌不紧不慢回敬过去:“品位不怪怎么会找你?”
“喂!再说翻脸啊!”她打他,奈何殷煌一身肌肉硬得要命,打得手疼。
他笑着捉住她手,放到唇边轻吻,摊开掌心查看,细致柔嫩的手掌微微发红。他轻声责备:“提醒你多少次了总记不住,打疼了吧,活该!”嘴上数落,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慢慢在她掌心以粗糙的指腹轻揉。
被他一闹,心情倒是好多了。两人靠在一起聊了会儿,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安妈妈被护士从手术室里缓缓推出。
医生告诉他们手术很顺利,但病人身体虚弱,不宜受刺激,更不宜操劳,需要长期卧床静养。
安妈妈仍需住院观察,安以默就天天来医院照顾。她常常会把小诚在戒毒所里的情况告诉妈妈,甚至还拍了照片给妈妈看。
安妈妈看着儿子在戒毒所里正常地吃饭,睡觉,学习,运动,像个没事人一样,也放宽了心。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虽依然虚弱,却是能靠人扶着下床走动走动了。
这天探视完妈妈,安以默从病房里出来站在楼道里等电梯,一个护工推着一个病人过来也等电梯。
安以默和轮椅上的人对视一眼,双双愣住。
李枫锦狼狈地回过头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对身后的护工狂吼:“走,走!别在这里,推我走,快走!”
护工不明所以:“电梯就在这儿,你要我推你去哪儿?”
李枫锦已经是声嘶力竭了:“去哪儿都行,就是别在这儿,走——走啊——”
护工没办法,只能推着他离开。
安以默没有出声,也没有追上去,装作没看见下了电梯。既然他不愿让她看到,她又何必跑上去再剜他一刀呢?
那件事她后来从报纸和新闻上也看到了,志力集团的工程项目结构封顶那天,一个工人用起重机吊钢筋,捆扎钢筋的钢绳突然断裂,整捆钢筋砸下来,当场就砸死了三个在地面上作业的民工,还有许多人不同程度受伤。至今为止,事故仍在调查中。而李枫锦是甲方的工程监理,当时在现场监督作业,不幸被钢筋砸中双腿,导致高位截肢。
迄今为止,这起事故已经造成三死,七伤,一个工人至今昏迷没有脱离危险期,属于重大施工伤害事故,市里面已经勒令志力集团停工整顿。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地发生,而且好像都是和她有关的人在出事。有亲人,有朋友,甚至还有仇人。这让安以默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恐惧感,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天灾难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回到家里,殷煌还没回来,安以默拿出手机又试着给安以箴打电话,仍是忙音,无人接听。
三个月了,安以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她曾经让殷煌帮忙问问费迪勒的情况,毕竟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
殷煌说问过了,说安以箴在那边过得很好,让家里人不要打扰,穆斯林家庭有很多禁忌和讲究,问多了反而不好。
当时殷煌都这样说了,安以默也只能作罢,可后来想想,就算有再多禁忌也没有什么不能跟亲人通话的道理。再让殷煌传话,殷煌也表示无能为力,对方拒绝把家里情况告知他人。
门铃响起,安以默奇怪地朝玄关的可视电话看去。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拜访呢?平时除了肖毅,家里鲜少有客人上门。况且殷煌还没回家,肖毅是绝对不可能登门的。
殷管家要去接电话,安以默叫住他:“我来。”
“是的,夫人!”殷管家退开一边。
电话接起,屏幕上跳出一人:“郑悦?”安以默意外。
“董事长夫人好!”郑悦在画面里顽皮地鞠躬问好。
“找打是不?快进来!”安以默笑骂,按开了大门。
一会儿司机就把郑悦送到主宅门前,安以默已然站在门口迎接。
“你怎么过来的?”安以默上前拉住郑悦的手,引她进屋,佣人很快送上鲜榨果汁。
郑悦连忙摇手:“不用麻烦,我就是替董事长来拿份文件的。”
安以默笑:“殷煌叫你来拿文件吗?看来你很受重用哦!”
“哪有啊!是邹秘书走不开,他们大人物都在谈要紧的事情,所以派我跑腿咯!”郑悦自嘲地笑笑,“哎呀,不说了,快带我去书房,我拿了文件就走,他们等着要呢!董事长说文件就放在书桌上,我一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