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管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戒指会把衣服勾破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女佣哭得很伤心,五十万美金,把她一家老小卖了都赔不起啊!
安以默和小蔚已走下楼梯,站在客厅一角。
殷煌朝安以默站的角落淡淡瞥了一眼,冷声说:“让周律师过来,具体赔偿细节走法律程序。”
说着目光嫌恶又不耐地落到跪地哭求的女佣身上:“出去!”
听到殷煌的话,女佣哭得更凄惨了:“不要啊!先生,我,我赔不起啊!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告我,不要告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要养,如果我去坐牢他们怎么办啊?他们还那么小,先生,先生——”
发现殷煌蹙了眉,殷管家意识到他已然不悦,立即招来两个男仆把跪在地上的女佣架走。
“那个,能让我看看这件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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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女主就是正义与力量的化身,是代表月亮来消灭男主的!
☆、第十五章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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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客厅里所有的目光都朝发声处望去。
安以默压下心底的紧张,抬着头,目光与殷煌相接。
“我想看看勾坏的地方,也许可以补好。”
殷煌定定看着她,半晌冷声道:“给她。”
殷实走过来,小心地把西装上衣交给安以默。
安以默迅速扫了一眼,发现勾坏的地方是前襟衣领处,西服最为显眼的地方。
为了看得清楚些,安以默干脆将衣服平铺在皮质沙发上,手指轻轻拨弄那道口子。
一会儿,她抬头看向殷实:“有备料吗?”
“有的,备用衣料和配套的衣扣都在这里。”殷实一边回答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正的布袋。
安以默接过布袋打开,抽出里面的备料仔细放在衣服上比对。
安以默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她,殷煌则闲适地倚着沙发靠背,默然地看着,眼底一瞬掠过的兴味,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比对了半天,安以默终于直起身,看着殷煌:“如果殷先生信得过我,能不能让我把衣服带回去织补?”
“你会织补?”殷煌冷声问。
“是。”安以默答得毫不犹豫。
“你确定能补得好?”殷煌语带嘲讽,“之前她可是瞒着我们跑了不少织补行,都没有一家敢接。”冰冷的目光掠过已经哭得没有力气的女佣,又嫌恶地移开。
“我试试看吧!”
“试试?五十万美金就让你试试?”他的声音益加轻蔑,倒并非在乎这点钱,只是这个女人说话未免有些不负责任。
安以默暗自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反正也没有人敢接收不是吗?何不让我试试呢?”
殷煌看着她,忽而笑了:“安老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安以默抿了抿唇,目光有一丝尴尬,她清了清喉咙说:“我只是觉得事情如果还有补救的余地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你觉得我处事极端?”殷煌眼底带着淡淡讽意,“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何况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吗?”
他故意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几个字咬重音,把安以默曾经说给他听的话又还给她。
安以默被他的冷嘲热讽说得一阵脸红心虚,垂下眼帘,声音也轻了下来。
“我承认,当初对你是有一些误会。”想想又觉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吧,重又抬眸对上眼前面容冷峻的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是非对错也无需我做评判。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能补好这件衣服,殷先生能不能放过她?”
这时,那个被架着的女佣又呜呜哭了起来,看着安以默的眼神里射出一丝热切的希望。
“你这是替她求情?我和你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答应你?”殷煌语气傲慢。
安以默目光无畏直视他:“不是求情,而是交换。”
殷煌看着她,然后随意往沙发里一坐,修长的双腿交叠,沉冷的目光扫过铺在一边的西服,最后落在安以默身上。
“如果补不好呢?”他好整以暇地看她。
安以默耸肩:“那就算了啊!还能怎样?”
殷煌眼神一冷,没料到她居然会这样说。
只听安以默继续说:“反正也没有人敢接收这件衣服,而且我也不可能把它补得更糟。”
是啊,她本来就说试试,死马当活马医而已,可没打包票。补得好固然好,补不好她也没什么损失,她倒懂得给自己留余地,这个狡猾的小女人。
殷煌冷眸微眯,容色阴沉:“可是如果我把它送到国外,说不定有补救的机会呢!”
“那到时我补不好再说好了。”安以默不以为然,一件衣服而已,没必要赶这么紧吧!他那么有钱又不是没衣服穿,非盯着这一件。
“我下个星期五晚上需要穿着它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酒会。”他声音沉缓。
安以默不觉得参加重要聚会就非要穿上这件衣服不可,在她看来殷煌只是故意刁难而已。但如果说他非要给这件衣服加上这样一个定性,她也无可奈何。从殷煌冷冽锐利的目光到女佣哀戚悲苦的神情,安以默知道眼前这个冷硬的男人无非是要逼得她不留余地。
一咬牙,她郑重点头:“好,我保证能在下周五之前补好,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同时也期望殷先生能够答应我的条件。”
虽然殷煌很想接着问一句“你拿什么负责”。可是看到安以默倔强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弦绷得太紧,断了就没意思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微一勾唇:“成交!”
殷实示意两名男仆把女佣带下去,然后将西服小心翼翼放入一个超大纸盒子里,珍而重之地交给安以默,随即转身请示。
“先生,要不要派辆车送安老师回去?”
殷煌微微颔首,看向安以默:“不坐一会儿吗?安老师!”
他这会儿倒是想起待客之道了,安以默抱着纸盒暗暗地想。朝角落里的小蔚瞥了一眼,咬了咬唇还是开口说道:“小蔚年龄太小了,我觉得那些过于危险的格斗训练并不适合他。”
接过下人端来的咖啡,轻抿一口,殷煌抬眸倨傲地睨着她,指尖随意地划着杯沿,沉缓地开口:“孙蔚的监护人好像不是安老师吧!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
安以默窒了窒,想想这件事情的确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便只好退一步。
“小蔚发烧了,身上又有伤,希望殷先生多关心一些。”
“安老师是在教导我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这个男人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吗?虽然一开始是误会了他,但谁叫他自己不解释清楚呢?小蔚身上的伤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好不好!安以默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再见殷先生。”
安以默又朝小蔚看了眼,安抚地笑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带着淡淡讽意的低沉嗓音:“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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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已经被女主秒杀了而不自知!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第十六章 老实人就要嫁?
16
“妈,我回来了!”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安以默简直饿得前胸贴后背。
“怎么才回来。”安妈妈走过来接过女儿手里的大纸盒和背包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安妈妈看着纸盒奇怪地问。
“一件要织补的衣服。哎呀,妈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安以默一边换拖鞋,一边嚷嚷着进了屋。
“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再去接活吗?织补多伤眼睛呀!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弄坏了看你怎么办,女孩子最要紧的就是一双眼睛和一双手了。以前我们家太困难,爸妈才教你织补和缝纫让你帮着接活贴补家用。现在日子过得也没那么紧巴巴了,你怎么还去接活来做。你一个老师又要兼职做裁缝,说出去多难听呀,快把东西退回去,就说咱不做了。”
安妈妈一边唠叨,一边在桌上摆好碗筷。
安以默笑眯眯地端起碗就吃,被安妈妈一手拍掉:“去洗手!”
安以默吐吐舌头,乖乖地洗了手出来。
“妈,这件衣服可是挑战高难度哦!好像是驼绒里织入银线,经线不知道是用什么高级丝品织的,在灯光下会变幻出淡淡光华,我以前从没碰过这种料子,真是大开眼界呀!这种料子看了就手痒,忍不住就接下来了,想试试能不能把它补好。”安以默一边扒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安妈妈听女儿这么说,心里一惊,这么高级的料子一般只会用来做工艺品吧,什么人家舍得拿来做衣服?忍不住就揭开了盒子一看究竟。
一件做工极其考究,剪裁与缝纫都极其精致、完美的手工西服展现在眼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衣领上的那一处破损。安妈妈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丈夫做了几十年的裁缝,自己又在纺织厂工作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考究的衣服,面料、做工无一不精。心里不禁遗憾,要是老公还活着,能看一看这件衣服也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