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着两张票坐在座位上发呆,想着什么时候拿给刘韬的时候,隔壁桌的姑娘探身过来笑眯眯地说:“啧啧,茉茉啊,你最口是心非了。还编排程桦那么多不是,自己还不是巴巴地去看,我瞧瞧,好家伙,1880的票呢,你可是比谁都下本。”
我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怒了,“鬼才花血汗钱买他的票呢,这是他硬要给我的。”我扯了个谎,为了给自己挣几分面子。
这话当即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有人拿走了我手里的票,反复端详着,然后公正地替我确认道:“还真是呢,这是赠票,不是能买到的。”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程桦给她的啊,你还真信她跟程桦认识啊?”
“茉茉啊?我很好奇,你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捏造你跟程桦认识的事,然后还要抹黑他?”
最后一个发言的人是小左,程桦的忠实粉丝,他的粉丝叫做“桦痴”,每一个都当真花痴的可以。她冷淡而讥讽的语气,忽然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
“我为什么要捏造和他认识的事?我倒宁愿不认识他呢。”
“那你就证明给大家看,明天晚上就是演唱会了,你敢不敢上台给他献花?你只要站在他身边,我们自然能看出你们是不是认识。”
“我为什么要给他献花,我不丢他鸡蛋就不错了。”我愤慨道。
“哼,算了,没意思。茉茉,你吹牛的本事,还真是不怎么高。”小左下了结论之后,把椅子滑回了自己办公桌前。她最后不屑的眼神让我如坐针毡。
我想了又想,为了我的名誉着想,我准备证明下程桦跟我是认识的。
☆、3圆满相认
但是,演唱会献花这件事,我还真是做不出来,想了一个晚上,我决定曲线救国,我从母亲那里偷走了很多程桦的骚包签名照,母亲时常去程妈妈那里搜集这些东西去送人,以满足她的虚荣心。
当我把照片带到了报社之后,“花痴”们以极大的热情把照片一抢而空,然后拿着照片陶醉地欣赏着,却完全把我这个给他们带来福利的人丢在了一边,并且当我准备以此为契机,再次证明我的确跟程桦认识时,他们虽然表面上笑着点头,但是我看得出,那完全是因为看着照片的面子上,不想跟我计较,却绝不是因为相信了。
这让我十分沮丧,其实,跟程桦认识这件事,我从不引以为傲,但是正是这么件我并不引以为傲的事,却让大家无法相信,却是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因为我太平凡,没有人肯相信平凡的杜茉会是大明星程桦的旧识,好像我会辱没了他似的。
这种自卑而失落的心情,直到下班以后,刘韬说要请我吃饭,才得以缓解。
演唱会七点半开始,而我们的版面签完付印已经是六点半了,所以我们的第一次晚餐约会,实在不像样子,嘈杂的快餐厅里,我完全没有形象地咬着手里的鸡腿,十分努力却依旧听不清刘韬在说什么。但是看见他好看的眼睛里有一抹温存的光芒在对我绽放,这让我手中过于油腻的鸡腿在这目光的注视下也变得美味了起来。
像打仗一样挤进了演唱会的观众席,刘韬自始至终把我护在双臂之中,两个人虽然只是因为偶尔周围人的碰撞才会有短暂的肢体接触,但是那种温热的触感,让我心情无比荡漾。
不得不承认,母上大人要来的票,位置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在场地的第二排,程桦上场时,我都能清楚地看见他描过的眼线的痕迹。这让他原本就妖孽的眼睛,更邪魅而桃花泛滥,看得我一个劲儿的堵心。我尽力把自己缩起来,不想让他看见我。一边的刘韬对我的举动很关切,直问我是不是椅子不舒服,并且又问道:“对了,茉茉,你那天是说你认识程桦吗?你怎么认识他的?以前在娱乐部实习的时候,你采访过他吗?”
对于刘韬,我不想再去描述我跟程桦的关系,只是轻描淡写道:“也不是,我们曾经是同学和邻居,但是他出名之后也没联系过了,倒是我母亲跟他母亲还有交往。”
这会儿程桦已经说完了开场的话,开始唱歌,我跟刘韬聊天的声音迅速被遮盖在铺天盖地的音乐中。我开始无精打采地拿出手机,刷微博玩。
在现场的同事不少人已经拍了演唱会的图片发到了微博上,但是,显然他们的位置没有我的好,拍的照片都很模糊。于是我一时手痒举起手机,对着程桦拍了一张。看到照片的时候,我一惊,照片里的人分明是在看着我的,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但是我再仔细去看他,发现他并没往我这里多看一眼,于是放心了下来。
我发了这张照片,但是没做任何评论,几分钟之后,我发现我这条微博竟然被转载了70多次,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啊,我还从来没发过这么热的微博呢。这让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准备再找个机会发几张上去。反正程桦不知道我的微博,也不会由此发现我来了他的演唱会,这让我毫无心理压力地又拍了许多张照片,然后拼成组图发出。
这一晚上,我的收获实在是太大。因为那两条微博,我竟然多了几十个粉丝,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的确是沾了程桦的光。要知道,我之前的微博一共才有一百多个粉丝,这让我觉得很丢人。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条捷径可以增加粉丝,散场时,我在心里盘算着,我家还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呢,是不是发几张上去,我的粉丝数量会更多?这么想的时候,我忽然间灵光一现地想到,对啊,我们的毕业照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跟他认识的证据,之前怎么会把这件事忘了。想起这个,我更加激动了起来,虽然认识他是我的噩梦,但是,能去证明这个噩梦的确的存在过,而不是我的臆想,却让我欢欣鼓舞。
当然,更令我欢欣鼓舞的是这一晚刘韬的表现,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对我是有一些好感的了,虽然也许还上升不到爱情的高度,但我猜,假以时日,或者我能跟他共谱恋曲。
我和刘韬又去吃了宵夜之后,他把我送到家门口,我们才依依惜别。
我捧着砰砰乱跳的心,还没来得及找到钥匙开门进屋,手机却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今天看见刘韬拿着两个手机,我们大多同事都有两个号码,一个工作号,一个私人号。我想,这没准是刘韬那个私人号码。
我收回了正准备开门的手,不想让父母知道我准备谈恋爱的事,所以想接了电话再回去。但是寂静的楼道里,却又不敢太大声,已经是午夜时分,总不能吵醒邻居。
我用极其温柔和低沉地声音说道:“您好,我是杜茉。”
但是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我下一秒便嚷嚷了起来。
“程桦!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谁告诉你的?”大约我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家的门里传来一阵悉索声,母亲给我开了门,睡眼惺忪地说,“哦,我告诉小桦你的号码的。”
我生气地剜了母亲一眼,把自己关回小屋里,没好气道:“你有事吗?大半夜的。”
“我唱得好么?”程桦大言不惭地问道,我明白,他一定是看见我了,所以,我也不准备再躲闪。
“鬼哭狼嚎一样,不知道哪好。”我说,其实不是实话,倒也不是说他唱得好,而是,一晚上其实我压根就没怎么仔细听他唱歌,我所有的注意力,不是在刘韬身上,就是在我的粉丝增加的数量上,完全没注意他唱得如何。
程桦在电话那边嘶嘶地笑,“茉茉,没想到你能来听我演唱会呢,我真高兴。”
十二岁以前,我时常因为他这温柔而充满情意的声音而沦陷,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总会让我有一种错觉,他是喜欢和在意我的。但是之后的十几年生涯,如果我还能这样被欺骗下去的话,我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的智商。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样的语调和语句来跟我说话,都改变不了我们同学经年,他对我一次次的陷害和欺负的过往,他总有办法让我沦为笑话之后,他自己的形象却又光辉了一层。
我也很想圣母地去爱他,甚至青春萌动之初,我未必是没有爱过他的。但是,他用行动,残忍地践踏了我儿时对他的钟情,屡屡想起因为他在身边,我受到的待遇,总是让我恨的牙根发痒。
“好吧,你表达完你的高兴了吗?我要睡觉了。”我说。我跟他已经至少一年没有过任何交集了,这会儿连恶语相向的心情也没有。我在我的世界里急于向不相信我的人表明,我跟他的确是认识的。但是,在与他之间,我却希望今生今世,再无任何交汇。
但是,他显然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我其实大约能明白他的恶趣味,这世界上,真正了解他的人,大约也只有我了。他所有的恶劣行径,只有我最心知肚明。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他的知己。又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没法让人相信我对他的指控,所以他对我这个“知己”有恃无恐。
他需要我,是因为他需要他的世界里还有点真实。但是,我不需要他,因为我的世界最需要的是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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