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瑜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有一把豆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季美瑜把音调拖得长长的,对着宋子然的耳朵大声地朗诵着。
“书里就没有那首诗好不好,乱念。”宋子然白了季美瑜一眼,揉揉耳朵。
季美瑜掏出一把红豆,摊开手,说:“我这是借物抒情!你懂什么。”季美瑜回了宋子然一个白眼,然后把红豆塞进了宋子然的口袋。
宋子然不理季美瑜,自顾自地读着书里的诗句:
“东嘉海上孕瓌怪,之子人英晦当代。
发之辞章聊一噫,雷鼓霜钟警聋聩。
投吾夜光敢不拜,相期过高幸少杀。
君家风鉴严简汰,顾吾衰迟积尪瘵。
久隐墙东慕牛侩,绝望仲华安石辈。
老矣狂奴犹故态,清思屡遭俗子败。
絮衣棘径动罥碍,京尘浼人更难奈。
行拏一舟犯滂湃,五斗无余杂糠稗。
全家饫飧云梦□,黄鹤登临指天外。
燕子西飞书可待,访吾少明安好在。”
宋子然的语速有些快,在读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季美瑜一下子坐得笔直,“什么?明安?许明安?!”
明安,许明安。
季美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许明安的样子,穿着白衬衣,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不烫不染干干净净的模样。
许明安弯着腰捡着地上的钱,头也没抬,就好像早已预料到身后是季美瑜一样,自顾自地说着:“美瑜,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特别喜欢你,不管你有多现实,我都不在乎,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
季美瑜是被自己笑醒的。
季美瑜睁开眼睛,发现客厅有一丝丝的光亮,季美瑜的笑僵在脸上,一丝丝的凉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季美瑜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浑身上下使不上劲儿。
季美瑜判断,客厅里的灯光应该是手电筒发出的灯光,她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入室行窃。
季美瑜听见小偷在客厅里翻东西拉抽屉的声音,小偷应该在客厅点了迷药之类的东西,否则小偷不敢这么大声地翻箱倒柜。
季美瑜现在感觉浑身无力。最重要的一点是,季美瑜是裸睡!
该怎么办,小偷翻完客厅必然是要来卧室中了,如果季美瑜现在跳起来除暴安良制服歹徒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
如果季美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蒙头睡觉————谁知道歹徒见了她会不会色□□□把她□□□□了呢。
季美瑜摸了摸枕头底下。
季美瑜发誓,她以后要是再不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她!就!不!睡!觉!
季美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放在包包里,被扔到客厅了,手枪也不在手边。
眼看小偷就要进到卧室了,季美瑜更是心急如焚。
如果歹徒是个男人,和歹徒打架季美瑜肯定打不过,就算是个女人,自己现在浑身无力得也打不过女歹徒。
斗勇斗不过,斗智吗?季美瑜现在已经不知道智为何物了。
季美瑜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黑暗中,季美瑜只是靠着窗户里射出来微弱的光赖辨别物体和方向的。踮着脚尖慢慢地走到
走到桌子前,慢慢慢慢再慢慢地拉开抽屉,靠着触感从抽屉里面摸出了手枪。
“雷曜天送的东西在关键时刻终于能顶一次用了,不知道雷曜天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高兴。”季美瑜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以此来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因为季美瑜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季美瑜一直以为自己的胆量和心理素质算高的,但是现在,季美瑜觉得自己实在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她高估了自己。
季美瑜拿着手枪,给枪上了膛,又垫着脚尖,走到了床边,穿上衣服,蹭到床上,把手枪握在手里,盖上被子,躺好。
一步,两步,三步……
越来越近了,季美瑜被被子捂了一身的冷汗。
脚步终于在季美瑜的卧室响起了,时机已到。
“啪”季美瑜按开了床头的灯,“不许动!”握着手枪指着门前的人。
进来的人呆住了,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季美瑜会有枪,而且还拿着枪指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贱相
一步,两步,三步……
越来越近了,季美瑜被被子捂了一身的冷汗。
脚步终于在季美瑜的卧室响起了,时机已到。
“啪”季美瑜按开了床头的灯,“不许动!”握着手枪指着门前的人。
进来的人呆住了,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季美瑜会有枪,而且还拿着枪指着他。
和季美瑜想的一模一样,是个小偷。
季美瑜举着手枪对准窃贼的脑袋,手指因为握枪,骨节处泛白。
“你是怎么进来的?”季美瑜厉声问道。
那窃贼年纪轻轻的,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放在大街上,季美瑜怎么都想不到这样扮相的人会是小偷。
那个男生发现事情败露,有些倔强地没有说话。这也是小偷的技巧,被人逮了个现行,还被枪指着没办法跑,那就千万别认,认了就人赃俱获了。
季美瑜见他不说话,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的全身,男生穿着阿比巴斯(abibas)的短袖体恤,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一双很旧但是很干净的帆布鞋。
“你是不是捡到了我的钥匙?”季美瑜觉得举着的胳膊和手好酸啊。
男生不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季美瑜,季美瑜没有接,任钥匙被扔到床上。
季美瑜有些不耐,打扰了她的睡觉,还一副不屑搭理人的样子。
季美瑜问道:“嘿,,我也没工夫和你在这儿耗了,劳烦你先等会儿,我先报个警。”
男生一听说季美瑜要报警,“噗通”一下跪在了季美瑜的面前,哀求道:“我求求你,千万别报警。”
季美瑜一看,乐了,问:“倔强男孩儿,就算你为了晚上做一个妙手空空先生,专门睡饱了,然后精神抖擞得来我家,那你也不能让我也陪你一起也不睡吧!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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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路川起了个大早,赶到医院去看望李安琪。
路川一到病房门口,就看见李安琪正躺在病床上假寐。
路川看见李安琪憔悴的脸色,有些心疼,走上前去握着李安琪手,在李安琪的额头上轻轻地往吻了一下。
李安琪感觉到有人来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路川在吻她,顿时怒目圆睁,一巴掌打到路川的脸上。
路川被无缘无故的一巴掌打得有些莫名其妙,甩开李安琪的手,怒视着李安琪问:“你发什么疯?!!”
李安琪又一巴掌上去,骂道:“你个负心的东西,老娘都是因为你躺在了医院,因为你,老娘一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你倒好,爽完了就把我甩了!”
路川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火,经李安琪这么一说,更生气了,反驳道:“我又没有强迫你,这事儿是你情我愿的,别全把责任赖给我,当初是谁一幅欲求不满的贱相不让我睡觉的?!!”
李安琪一听,气的是全身发抖,指着路川的鼻子叫骂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老娘现在就给季美瑜打电话,给他摆道摆道咱俩的事!!”
路川一听,顿时气势就低了下去,站到窗户边上不再说话。
李安琪冷哼一声,说:“哎呦,还真戳到你的死穴了么!我一提季美瑜就蔫了?”
路川觉得,李安琪得越来越变具有怨妇气质了。
李安琪见路川不说话,又开始埋怨起来:
“你给我的戒指是拿季美瑜的,我知道你没钱买,我也不说什么,戴别人戴过的我也就戴了,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可你呢?!路川,你看看你做的事,是人事儿么?!!”
路川一听,心里刚熄灭的小火苗呦又被勾了起来,一拍凳子站起来问:怎么就不是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