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痴吗?丑八怪也爱?”秦茗抽了抽鼻子。
“换作是你,我毁容了你还爱不爱?”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秦茗没有回答,而是主动地吻住他的薄唇,热情地将小舌探进他的嘴里与他的抵死纠缠。
她在用行动告诉他,无论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模样,她永远爱他。
永远有多远?谁都无法确知。
但至少在当下这个时刻,卜即墨是她心里无法取代的唯一。
无论是卜即墨还是秦茗,都无心再饮食,而是紧紧拥抱着彼此,全情投入到这个因为难而生的热吻之中。
谁也没有注意到,虚掩的包厢门外,一双怨毒的眸子停留片刻,接着悄然离去。
……
二人准备离开包厢时,卜即墨还紧紧拉着秦茗的手。
出门之前,秦茗以为他忘记了二人需要在别人面前避嫌,所以企图将她的小手从他的手心里收回。
可是,即便她的力使得挺大,但卜即墨刻意牵住她手的力道使得更大,好像生怕她被人给抢走似的。
她明白,他这是体恤她刚才受惊过度。
可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得避嫌。
“小叔,外边有很多人看着呢。”秦茗说话的同时,又使了使力。
“可惜我不是暴君,不能挖掉他们的眼睛。”
“……”秦茗咋舌,实在不明白卜即墨的杀心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重呢?
其实,对卜即墨而言,今晚受惊过度的并非秦茗一人。
在他意识到秦茗的安危很有可能因为他而受到威胁,在将那个险恶之人碎尸万段之前,他怎能放心将她的手放开?
什么别人的眼光,别人的嗅觉,别人的闲言碎语,都是狗屁。
最重要的,是她在他可以清晰感知的触感范围之内。
不过,为了她看重与坚持的脸面,他已经做出了退步,没有直接揽着她的腰肢,更没有直接抱着她扬长而去。
于是,只要稍稍对两人留神的人都会发现,餐厅里出现了一对看似情侣又不似情侣的俊男美女。
若说他俩是情侣,可男人的俊脸上全是厚重的冷气与杀气,女人呢,虽没有哭丧着脸,但也没有笑脸,像是与男人的关系极为生分。
若说他俩不是情侣,可他们手牵着手,一个微微在前头,一个微微跟在后头,这种默契与亲昵,不是情侣是谁?
卜即墨的黑眸虽然一直目不转睛地望向前方,可是,只要在他面前出现的人脸,他一张也没有放过。
也许那个指使侍应生伤害秦茗的人根本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但他也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
回到卜家时,已是九点十分。
秦茗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将今天发生的事统统回想了一遍。
原先她可能会以为,接待许戊仇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可现在,她却对许戊仇生出了几分小小的感激。
若非他的出现,她怎么可能确定卜即墨对自己的心意,怎么可能亲耳从他嘴里听到那句在我羞耻的内心深处,同样爱着你?
这一天虽然短暂,可她觉得,这是她跟卜即墨度过的最丰富最美好的一天。
想到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话,秦茗再也没有泡澡的欲:望,生怕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飞走了似的,连忙从浴缸里起身。
噼里啪啦一顿打字
秦茗迅速将卜即墨今天对她说过的话无一遗漏地打在文档上,作为一个永久的纪念。
当尘埃落定时,她打字时的激动与雀跃却倏地消失。
一颗心儿突然沉到谷底。
他说的话再动听,再美好,可他却终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哪怕是短暂的。
譬如她问过他的: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他当时的回答是:就这么办。
她明白,他那句就这么办,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们的将来还能怎么办?
秦茗默默地关掉文档,删除,清空回收站,合上笔记本电脑。
关掉灯,秦茗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如冰。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可她却了无睡意,反而难过得想哭。
她真想跑去他的房间问问清楚,他究竟想跟她怎么样?
可是,他若是能够给她答案,早就给了,不会到现在还模棱两可着。
蓦地,秦茗听见阳台上的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她的心顿时一紧。
卜即墨摸黑走到秦茗的床边,好像知道秦茗没睡着似的,笃定地开口。
“秦茗,我来了。”
他这句话真是说得莫名其妙,她又没邀请他过来,他何必摆出一副受邀而来的态势?
秦茗没好气地反问,“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哪怕卜即墨听不懂,她也想一语双关的问,他究竟是她的谁?
如果他只是她的小叔,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出现在她的床边?
她真想对他发一顿脾气,对他吼一句你滚蛋!
可她还没来得急酝酿出暴怒的情绪,卜即墨已经淡定地启口。
“愿赌服输,你不是说过想看我脱:光么?所以我送上门了。”
这么无耻的话怎么可能是从卜即墨嘴里吐出来的?
但这般磁沉的声音非他莫属。
秦茗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惊的,这话她的确说过,可那是她开玩笑的呀,他怎么能当真?
还是,这只是他故意接近她的借口?
“你真脱:光了?”
“不信你开灯看看。”
“……”
“不敢看,摸摸也行。”
“……”
“秦茗?”
“我能叫你滚吗?”
房间里再次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丝人气存在,气氛压抑得仿佛天即将塌下来。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
正文 069:就这么好下去
其实话刚落下,秦茗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
回来的一路,他对她呵护备至,可现在,她却恩将仇报地叫他滚。
卜即墨这会儿静静地站在她的床边,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吭声。
秦茗突然很害怕他生气地转身离开。
为了缓和僵硬的气氛,秦茗从床上站了起来,探出一只手在卜即墨身上碰了一下。
果然如她所料,他身上明明穿着睡衣,哪有脱:光?
“骗子。”
两个字刚落下,秦茗已经准确地圈住他的脖颈,两条腿则箍在他的腰上,将全部的重量都落在他的身上。
她在以这样的方式拥抱他,希望他能够原谅她的无理取闹。
对于她的主动示好,卜即墨既没有将她松开,但也未作任何回应。
秦茗分不清他究竟是喜欢的还是排斥的。
在他身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秦茗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便准备放弃这样的示好。
秦茗先松开两条腿,将脚探到床上站稳,继而松开他的脖颈,收回自己的双臂。
至始至终,卜即墨都毫无反应。
秦茗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他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气极了,所以才不屑理会自己。
眼眶一阵又一阵地发热,秦茗退后一步,在距离床沿最远的位置躺下,强忍着没有落泪。
“你走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看不见他,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犀冷的双眸正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忽地,秦茗耳边传来轻微的声。
秦茗的脸立即涨红,若是她没有猜错,卜即墨正在脱:衣服。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秦茗这是三下逐客令了,可这次,却纯粹是被他给羞的。
而卜即墨向来喜欢以行动说话。
这不,秦茗最后那个“走”字刚落下,他就将一丝不遮的自己送上了床。
卜即墨强势地将秦茗压在身下,同时捉住她的一双手齐齐朝着他赤呈的胸口摸去。
沉冷的声音既磁性又魅惑。
“谁说我是骗子?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秦茗的手刚触到他的肌肤时,那是男人刚洗过冷水浴之后肌肤表面呈现的冰凉,而被他强行接触一会儿,仿佛有热量正在从肌肤底下的血液里源源不断地滚出。
总之,愈来愈烫人。
秦茗羞得哪还说得出话来?一想象他全身未遮的样子,她就汗毛抖擞。
卜即墨吻住秦茗的唇,里里外外舐舔,一会儿重重地顶,一会儿轻轻地缠,将属于他的狠与柔结合到恰好好处。
秦茗绷紧的身子在他这番缠绵悱恻的吻里立即绵软了,思绪也昏昏然地开始飘飞。
暗夜的时间在卜即墨无止境的索吻中静悄悄地流淌开去。
当秦茗清晰地感受到两腿间被硬实滚烫地抵住时,卜即墨的吻已经落在了她胸前的丰盈上。
“啊你”
不知何时,她身上所有的遮拦已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