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在休息室将衣裙换上,卜即墨则在外边摆放饭菜。
等卜即墨走回休息室时,眸光落在秦茗的一步裙上,俊眉蹙了起来。
秦茗在他跟前转了一圈,不解,“有问题吗?”
“太紧身!不好看!”卜即墨当即决定,“我让石孺译再给你拿身宽松的。”
秦茗对着镜子看了看,噘嘴,“跟之前的大小一模一样,刚刚好的呀,怎么会紧身呢?而且,我第一天穿的时候,老汪还说我穿着特别好看,显身材呢。”
无论哪个阶段的女人,对自己的衣着都是很在意的,非常忌讳从在乎的人嘴里听到否定的词汇。
秦茗也是如此,都说女卫悦己者容,她最想要的悦己者就是卜即墨,可他却一口否定了她的着装,还是整个公司女员工千篇一律的工作服。
她心里自然高兴不起来了。
卜即墨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他的意思,没有听出他说的其实是反语。
将小女人揽到自己怀里,大手顺着她的腰肢往下,在翘挺的臀上爱怜地流连几番,卜即墨最终还是决定吐露他的真实想法。
“小傻瓜,其实是太性感,太撩:人了,我不舍得让别的男人看到。”
秦茗没想到会听到这么美的甜言蜜语,噘起的嘴立即弯弯一笑,加上臀上被他抚得麻酥痉挛不已,只好潮红着脸嗔怪。
“讨厌!我偏不换!我想在你面前漂漂亮亮的!”
卜即墨最终还是在她雀跃的撒娇声中妥协了,手没有挪开,反而加重了揉:捏的力道,同时,将她柔嫩的唇瓣含住,深深地与她的唇舌纠缠。
一吻停下时,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
卜即墨牵着秦茗的手在他办公桌前坐下,亲自将筷子送到她的手里。
秦茗正准备开吃,男人却蓦地问,“今天跟我一起吃午饭,会不会心生失落?”
“怎么会?”秦茗不解地白了他一眼,她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失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跟固定的男人面对面吃饭。”
固定的男人?面对面?
秦茗一怔,这回立即反应过来。
敢情这男人都知道她每天中午都跟许戊忧面对面吃饭呢,这会儿,他把心里的醋都倒出来跟她算账来了。
秦茗咧嘴一笑,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醋味真浓啊!
不过,她好喜欢!
秦茗夹了一块红烧子排咬了一口,狡黠一笑后,一本正经地凝眉。
“小叔,这肉是不是馊掉了?有点酸。”
卜即墨立即将她筷子上的子排夹过去放在嘴里咀嚼。
石孺译的办事能力他信得过,怎么可能买来馊掉的菜?
“哪里酸了?很香,你再尝块试试?”
卜即墨重新夹了一块塞进秦茗嘴里,认真地看着她。
秦茗慢吞吞地将子排吃下,继而微微一笑,“比那块更酸。”
卜即墨愣了,正在担心秦茗是不是味觉出了什么问题时,秦茗被他那凝重的神情逗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正文 065:百步之内有惊喜
醋与酸,毕竟还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醋是酸的,但酸的却不一定是醋。
对于经验乏乏的男人而言,不能立即从酸联想到醋,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望着卜即墨依旧茫然的冷峻神情,秦茗笑得前仰后合,拿着筷子在每个菜盘子上面“叮叮当当”地敲了敲。
“小叔,你觉不觉得,这儿每个菜都是酸的?喔,就连米饭也是酸的?”
卜即墨即便已经确定秦茗这是在耍玩自己了,可仍旧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所有的饭菜都是酸的?
可怜的小叔绝不是情商或智商太低,而是因为他在遇见秦茗之后才有了吃醋的机会,所以对心里那种酸溜溜的感觉,还处于生疏与摸索阶段。
“为什么?”
他干脆将疑惑问了出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在这个小女人面前,还有什么脸是不能丢的?
“哈哈……”
秦茗若非知道卜即墨曾经有过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差点以为这个男人从未有过恋爱经历呢,竟然连吃醋都不知道?
望着男人求知心切的隐忍模样,秦茗捂着肚子笑够之后,终于给他解释。
“小叔,你这儿有个最可爱的人,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在吃醋,你没发现吗?”
吃醋两个字卜即墨还是懂的,无论是本义还是引申义。
一件简单的事,他却费了一番功夫才明白,对于纵横商场的大男人而言,肯定是尴尬窘迫的。
“胡言乱语。”
“切,你还敢狡辩?”
“吃饭。”
“干嘛不承认?敢作敢当呗?”
“再不吃饭,把你的嘴咬破。”
秦茗望着他泛着狼性的眸光,吐了吐舌头,这男人肯定说到做到,她下午还要见人呢,可不能被他欺负。
二人谁都不再说话,可谁的心里都难得地开怀。
秦茗的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卜即墨的脸上虽冷硬如斯,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冷硬的线条已经柔和万分。
一顿本就美味的中饭在二人你时而看看我、我时而看看你的欢乐中吃完。
卜即墨=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秦茗,“晚上请你吃火锅。”
“啊?”秦茗立即想到那日她买了麻辣烫给他之后,他给她的承诺,不由地乐了,“呵,这么守信?”
“当然。”
秦茗想着他急性肠胃炎康复也没多久,不禁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再缓几日?”
卜即墨看出她的担忧,对她质疑他的身体很是不满,口气立即强势霸道起来。
“就今晚。”
“喔。”对于他的决定,秦茗也不想反对,“你说个地址,我下班后自己过去。”
虽然两人在私底下已经跟恋人一般亲密,可明面上,他们该避的还是要避,以免落人口舌。
卜即墨的脸顿时暗沉下来,黑压压的极为骇人。
他不是不懂秦茗的意思,也不是不想避开闲人的碎语,可他恼怒秦茗天真灿烂的笑容背后,永远都比他清醒一分。
时不时地以她晚辈的身份来提醒他这个长辈,要注意,要当心。
“待会发给你。”
冷冷地说完,卜即墨没有再看秦茗一眼,就顾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一副紧急投入办公的冷酷模样。
秦茗噘了噘嘴,明白他这是生自己的气了。
可她认为,她的顾虑并没有错。
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秦茗一眼不眨地望着一丝不苟批阅文件的男人,鼻头一酸,心里顿时百味陈杂。
如果他跟她没有血缘关系,这会儿他就不会生她的气,就算他生气了,她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摇晃着他的胳膊道歉撒娇,享尽身为他的女人该有的福利。
她更可以在离开之前向他要一个依依不舍的拥抱,甚至嘟起小嘴再无赖地索要一个离别之吻。
这样的要求很简单,也许她现在就张口要,他也会给。
但她还是开不了口,毕竟他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她成为不了他真正的女人。
不过,从今天起,秦茗对自己跟卜即墨之间的关系,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罪孽感仍有,却能被幸福占据上风。
她固执地认为,除非他已经彻底地占有了她,否则,她跟他就不是真正的乱:伦。
他们拥抱、接吻、摸抚、肢体纠缠,都只是迈在了通往乱:伦那座大山的道路上。
在没有上山之前,谁都清白,谁都没有错误到罪大恶极。
“小叔,我走了,拜拜。”
男人就连“嗯”一声都不屑给,像是太专注公事而没有听见似的。
秦茗瘪瘪嘴,恨恨地瞪着卜即墨。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需要你的时候热情似火,不需要你的时候冷酷如冰。
你就装吧,使劲地装吧!
秦茗转身背对着他,正准备头也不回地离开,却又转念一想。
凭什么她要被这个一本正经装冷的男人一副逼走的可怜模样呢?
她就不能摆出一副比他神气的得瑟模样?
他冷酷,她大可以热酷!
想通之后,秦茗的脸上立即绽开了一个灿中带坏的笑容。
迅速回转身,秦茗在卜即墨的侧脸上留下响亮的一吻,“啧!”
然后,她像个打了胜仗的小战士般,雄纠纠气昂昂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虽然她很想回头瞧瞧男人脸上此刻的表情,但为了将热酷进行到底,愣是没回头。
而且,她认为,就算男人此刻心里波涛汹涌,也绝对不会体现在脸上的,因为他在生她的气,哪能这么容易原谅她呢?
谁料,秦茗没回头的结果不是她的潇洒离去,而是因为没能顾及后面的风景,以致于才走到一半,就被无声无息跟上来的男人给霸道地揽在了怀里。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纯属凑巧,卜即墨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然后在她唇上深深地吮吻一通,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