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欧南眸色深黯,“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以忍受?”
尉央平静回答:“我只是想不出非要和你在一起的理由。好好养伤,祝你早日康复。”
“从一开始你就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也与我无关,不是吗?”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病房门在眼前合上很久后乔欧南才收回目光,撑起身来轻皱着眉头把刚恢复知觉的左腿搬下床,查房的医生走进来看到后立刻上前阻止他的动作:“先生,请停下。错位的断骨已经压迫到您腿部神经,您需要减少不必要的行动避免伤势恶化。”
“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医生摇头:“我并不这么认为,很明显你不知道现在你正在发烧。”
离开医院时太阳已经西沉,尉央犹豫了一下决定直接回家,坐上公交车后大脑便开始放空。公交车不疾不徐奔跑在巴黎市区弯弯绕绕的街道上,如果不是突来的电话铃声她或许会绕过大半个城市。
接了电话后匆忙在最近的展台下了车,还好与家只隔了两个街道。她慢悠悠走在行人稀疏的路边,跟电话那端的艾格互道安好。最后艾格不死心地再次诱惑她:“亲*的,假如你来一次蓝色海岸,你一定会*上这里再也不想离开。”
尉央笑说:“就是因为怕太*那里,所以才不敢去。”
“你的逻辑太奇怪了。”
“跟一群艺术家打交道的时间久了估计都不会太正常。”
艾格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谚语尉央没听懂,还没开口询问就听艾格扯着嗓子回应了别人一声,然后对她说:“我的新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沙滩聚会,我要去给自己挑一件性感的比基尼。”
“你上次刚买的那件豹纹的不错。”
“噢,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谢谢亲*的,再见。”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尉央看了眼街道边已经亮起的路灯,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塔尖的灯光清晰可见。她的生活与艾格相比是不是太过普通平凡?
*
走到公寓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抬手按门铃时才想起来莱安因为里佐夫人生病昨晚就飞回了意大利。摸索了半天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脱下外衣挂在门边衣架上走进去,沙发上的身影把她惊得猛地后退两步。立刻按亮客厅的灯,灯光下半躺在沙发上的人睁开眼睛,转头对她说:“怎么现在才回来?”
尉央望着那个一脸安然的男人,僵在原地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乔欧南,你这是私闯民宅。”
“应该庆幸闯的人是我。”乔欧南坐起来看着她,“你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门上的锁或许连一个菜鸟小偷都打得开。”
对他的强词夺理尉央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为什么要注意,不是有人天天在盯着我?”
“你发现了?埃尔可真不专业。”
“每天被人跟踪却发现不了,我还没有那么迟钝。”
“我该考虑是不是要解雇他了。”乔欧南微笑着说。
尉央面色平静,“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请你离开。”
“你忍心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擅自离开医院,对自己身体都不负责的人是你。”
眼前阵阵的晕眩让乔欧南无力再与她针锋相对,倚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低垂着头轻声说:“我想睡一会儿。”
尉央没有回话,客厅很快恢复了安静。沙发上的男人不再有动作,许久之后尉央才挪动脚步走过去,才发现他真的睡着了。
轻蹙的眉似在忍着疼痛,眼底淡淡的阴影在告诉别人他的疲倦。直到最后他也没告诉她自己在画廊等了她多久,因为比起她的过去,他现在承受的根本不值一提。
看了他很久,尉央去厨房找了两只早餐剩下的牛角包倒了一杯果汁当做晚餐。默默吃完后长叹口气,还是去卧室抱出一条毛毯披到他身上,手不经意间碰到他才察觉他身上在发烫。
她轻声把他叫醒:“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他歪□子躺倒在沙发上,似梦非梦地说:“上次没去医院你也可以照顾好我。”
上次……尉央一怔,那是多遥远的事情了。
清晨打开房门的瞬间莱安就敏感地发现了一丝异样,走进客厅后还是被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望着蜷在沙发上的男人,莱安觉得事情发展得太过诡异,已经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
愣了半天发现他盖的毛毯落到地上,莱安走过去弯腰去捡,乔欧南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男人在给自己拾起地上的毛毯。
莱安一扭头发现乔欧南正皱眉盯着自己,于是直起身来说:“你在期待尉早上醒来为你披上它吗?”
“我也没想过会是你。”
“别误会,我只是来捡毛毯。”莱安举了举手上的东西,笑着说:“因为它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九。
原来工作中需要我做的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工作写文不可兼得,我在努力寻找平衡的方法。
不会弃坑,不会烂尾。
还在等文的朋友谢谢你们的支持,已经离开的也感谢你们曾经的陪伴。太多的话我们完结再叙。
☆、50第四九级阶梯:平静的对待
莱安一扭头发现乔欧南正皱眉盯着自己,于是直起身来说:“你在期待尉早上醒来为你披上它吗?”
“我也没想过会是你。”
“别误会,我只是来捡毛毯。”莱安举了举手上的东西,笑着说:“因为它是我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落在脸上有些刺眼。乔欧南双手撑在身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左腿落地时传来的肿胀感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妙。适应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那我可想不到。”
莱安把毛毯挂在手臂上,上下打量他一遍后说:“我想你应该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乔欧南缓缓站起来,下意识摸向右手边,才想起来手杖已经让自己丢在了画廊。默默站在原地,说:“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噢,尉大概还没起床,我去准备早餐。需要来一份吗?”
“谢谢。”
莱安颇为意外的眉梢一动,笑说:“我以为你会拒绝。卫生间就在你右手边走道尽头。”
看他转身走进开放式厨房,乔欧南皱眉挪动了一下脚步,刻骨的疼痛从小腿袭来,他死死咬着牙挨过那阵疼才一步一顿走向卫生间。
一打开房门,置物架上摆放的各种男性清洁用品瞬间跃入视线。乔欧南转头无视,却听身后那位年轻画家叫了他一声。回头望去,只见开放式厨房里的男人一手叉腰一手举着铲子指着卫生间的方向,说:“那些也都是我的,不过我不介意借你用一次。”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乔欧南眸色淡冷,抬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莱安得意地收回手,用锅铲挖了一勺黄油放进烧热的平底锅里,看它一点点化开时却有些分神,再次疑惑地望向房门紧闭的洗手间。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要把锅烧穿吗?”尉央眉头紧拧从楼上走下来。
莱安猛然回神,才发现锅里的黄油快烧干了,手忙脚乱地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打进去,不一会儿就盛出两颗漂亮的太阳蛋。
尉央来到旁边,拿出面包切片丢进烤面包机里,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里佐夫人身体还好吗?”
“医生说她血脂偏高,我已经警告过她修改菜谱了。过两天我再回去突袭,看她有没有严格控制饮食。”
“太会做美食也是一种罪过。”尉央轻笑,面包机叮声后烤好的面包片跳了出来,她取出来放到盘子,端上餐桌时视线不经意落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见过他了。”莱安打开冰箱,“巧克力酱还是果酱?”
尉央一默,收回视线说:“不是还有花生酱吗?”
“在里面吗?啊,找到了……”莱安从最里面掏出一罐花生酱,刚举到她面前就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东西翻倒的声响。
尉央惊讶地向莱安看去。
“贝伦特因先生。”他说。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
莱安耸了耸肩,说:“我只是说见过他了,并没说他走了。”
她接过花生酱放到餐桌上后径直走向卫生间,试着拧了下把手发现并没锁上,推开门后便看到洗浴架倒在了地上,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乔欧南倒在地上,手紧紧抓着左腿上的裤子,听到开门声响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对尉央说:“能扶我起来吗?”
尉央无声上前,让他把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撑着站了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莱安已经等在门口,看见他们的样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不禁落在乔欧南的腿上:“出什么事了?不要告诉我是在里面滑倒摔的。”
乔欧南垂眸看了一眼尉央,说:“交通事故,万幸没落下残疾。”
“莱安帮我扶一下。”尉央有些支撑不住他的重量。
莱安上前,乔欧南双眉紧锁盯着他,莱安无辜地回视着他,像在说“瞪我也没用,是尉让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