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后,一沾床我就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睡得很沉,很香。
一觉睡到大天亮,自然醒,我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醒来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失眠,即使睡着了,也常常做梦,做着离奇古怪的梦。
梦的剧情虽千变万化,但我总是扮演着那个下场最坏,最悲情的角色,有时落水,有时坠崖,有时被抢射,有时被刀刺,有时被怪兽追赶,有时被老虎吃掉,有时又变成有苦说不出的哑巴……
这些梦我没有跟别人提过,除了“雪狼”。
“雪狼”是我认识多年的网友,不,确切地说,我们根本不认识对方,因为我们从未见过面。
谈起跟“雪狼”的认识,又要牵扯起我的一段不愉快的记忆。
初中毕业后,我考入市重点高中,由于学校离家很远,我就住在了学校。
那时,我们的一个寝室共住八个人,每晚只要管理阿姨将闸刀一切断,寝室的妹子们便打开手电筒,拉上床帘,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有认真复习功课的,也有看言情小说的,还有吃零食,或者聊天的。而这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不断晃动的原形光斑总是搅得我睡不好觉。
这种情况坚持了两年,到了高三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地搬出了寝室,并跟一个校友合租,住在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出租房里。
有天晚上晚自修结束后,我因为要去老师办公室请教一些问题,所以让那位校友先回去了。等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学校地处偏僻郊区,加上寒冬的夜晚,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伴着我的匆忙脚步声。
背着书包,拐进那条狭小的巷子。
这条巷子的路灯前两天坏了还没有修好,所以整个巷子看上去幽长黑暗,无法一眼望到尽头。
我走了几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是本能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一道黑影猛然窜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吓得惊叫出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道黑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捂住了我的嘴巴。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听到对方很猥琐的笑声,以及不堪入耳的调戏声。
当我意识到我遇到了色狼时,我开始拼了命地挣扎,想挣脱对方的钳制。
但是没有用,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悬殊是客观存在的,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遭遇一个发情的变态男。
所以不管我怎么哭喊与挣扎,都于事无补,我被扑到在地,衣服被撕破,胸罩也被扯掉了。
当变态男那双恶心的脏手摸上我浑圆翘挺的胸部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当那个变态埋首在我胸前,臭嘴即将要含上我的胸时,我流着泪用牙齿咬住了舌头。
正要咬舌自尽时,身上一空,同时传来“啊”的惨叫声。
一道高大的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记飞腿将变态男踢出了几米远的地方,拳头如雨般落下,三下两下就制服了变态男。
随后他来到我面前,脱下身上的外套遮住我裸露在外的身体,将身体完全僵直的我从地上扶起。
我的身体还未站定,我便抓紧衣服踉踉跄跄地往出租房跑,忘记了拿书包,更忘记了跟那个救了我的人说声“谢谢”。
等我记起自己还未跟那个“黑影”说声“谢谢”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后来我将这件事在网上发了贴,很多人回帖,有对变态男的怒骂痛斥,有对“黑影”的见义勇为的赞赏,也有对“防狼措施”献计献策的。
其中一个很特别的回帖引起了我的注意。
帖子里的那个人除了建议我去学些护身术外,还说他有一种“易容膏”,要的话加他QQ。
我当时被“易容”两个字勾起了浓厚的兴趣,这种在小说里才出现的字眼,一下子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很好奇“易容膏”是什么效果,真的像小说中说的那么神奇,能帮人改变容颜吗?
在强烈的好奇心的催使下,我加了他的QQ,他便是“雪狼”。
“雪狼”用我的网名“企鹅”, 往我所念的大学给我寄来了“易容膏”。
一瓶用蜡封住的白玉膏脂,没有任何气味,但是涂上以后,我本来灿若桃李的粉脸蓦地变成毫无起色,甚至略带些许蜡黄的平凡容貌。
果然,有“易容”的效果。
只是至从试用过那一遍后,我就再没有机会用过,一来我学了跆拳道,二来我交了男朋友。
后来,“易容膏”便被我收了起来,直到妈妈要我嫁给欧沐臣,我才想起了它。
收起渐渐飘远的思绪,我下了床,换下睡衣,进了浴室。
洗漱过后,我对着镜子涂抹膏脂,涂好后,又在上面“种”了些“芝麻”。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太自恋,自我感觉太好,因为欧沐臣这么厌恶我,怎么会对我产生兴趣。
但俊男美女若以“夫妻”的名义同居,而且长达一年之久,谁又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呢。
若不能百分百地保证的话,我觉得“易容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起码它可以让欧沐臣一直厌恶我。
何况,初次跟欧沐臣见面,我便是以现在这个样子出现的,所以我要继续维持下去。这就好像一个谎言,既然已经说了出去,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圆谎。
012 没品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3-6-17 8:49:12 本章字数:3300
收拾好自己后,我推开卧室里门窗,让阳光洒满房间,站在阳台上,我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腰,拉了拉筋,在活动筋骨的同时,顺便好好观赏了下别墅周围的景色。
只见一幢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我的视线由远收回,从我所在位置的位置向下俯视,欧沐臣的别墅不是一般地大,别墅左边是一个很大的露天游泳池,右边是车库,中间是一个很漂亮的圆形花园。
呼吸够了新鲜的空气后,肚子也适时地发出咕咕的欢叫声。
正要下楼去找吃的,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犹豫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蔡菜,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婆婆的声音,“蔡菜,妈把你吵醒了吧?”
“妈,我早就醒来了。刚刚还在阳台上做了几个舒展运动呢。”
“年轻人就该这样,多动动,对身体有好处。阿臣是不是还在睡觉啊?刚打他手机都没接啊。”婆婆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哪知道欧沐臣现在在干嘛啊,我甚至连他昨晚到底有没有回家都还不清楚呢,所以我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随后便赶紧转换话题:“妈,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你转告啊?”
“哦,妈就是想叫阿臣这趟出去,多拍些照片回来。阿臣这孩子啊,前段时间说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来拍结婚照。可新婚燕尔的,婚房里连张结婚照也没有,成何体统啊?所以啊,妈就希望你们趁蜜月这段时间多拍些照片留念,特别是双人合照,到时挑选几张出来,放大了暂且先当结婚照用着。等哪天你们有时间了,再补拍婚纱照,蔡菜,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委屈了你啊?”
我一听,脸上顿时愁云密布,心里苦不堪言。
当初听说要跟欧沐臣去爱琴海度蜜月时,我就觉得够为难的。不过后来想想,只要最后一天两人一起回来就行了呗,中间各玩各的,有谁知道啊。那么一想后,“蜜月”也就不是我的困扰了。可现在,婆婆的一席话,让我美好的计划全泡汤了。呜呜,照片为证,婆婆还真想得出来啊。
我还能怎么回答?能说不行吗?要说不行,不就说自己受委屈了吗?
于是我苦笑着回答说:“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婆婆在电话那边看不到我一脸的苦涩,只听到我的笑声,以为我满意,她也就很高兴地说:“那这事就你跟阿臣说吧。对了,行李都准备好了吧?”
我只得违心地回答道:“妈,都已经收拾好了。”
“本来爸妈想去送送你们的,但你们坚持说不要,那就作罢吧。你早点叫阿臣起来,你们吃过早餐后,尽量早点出发,时间不要掐得太准,万一路阻啊什么的,就麻烦了。还有,出门在外的,一切当心,要好好照顾彼此,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 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一通。这要是被你公公听到了,又该嫌我啰嗦了。这人啊,上了年纪,话就变多了,有时候想收也收不住,没办法,哈哈。”婆婆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
“妈这是在关心我们,谢谢妈。”
挂上电话后,我快步来到主卧室,“咚咚咚”地在门上用力敲。
里面没动静。
再搭配上叫声:“欧沐臣!欧沐臣!”
依然没动静。
是睡得太死?还是不在房间?
我扭动了下锁把,门没锁。
开门进去,果然,欧沐臣不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