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吃了碗面,在大教室里小坐了一会儿,下午的课程又开始了。估计是早上睡饱了的缘故,下午上课时很多人趴在睡觉,我却是从头到尾听完了秃顶老师的经文。
其实自己看看书也能通过考试,但受考勤所限制,大家不得不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来参加这种学习。当然,若是有些关系与背景的,就算一次也没露面,他的考勤也必定是全勤的。这就是社会,就是现实。
连续几天的上课虽然枯燥而乏味,但却不觉得累,真正让我觉得累的,是每晚要面对发病的欧沐臣。
跟第一晚一样,当我在地板上“睡着”后,欧沐臣便会起身将我抱到大床睡觉,不过不同于第一晚的是,之后的几个晚上欧沐臣除了抱我上床,便没有再做其他的事。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睡不着,所以每次都要等到欧沐臣深睡之后再回到地板上去睡觉。可等到欧沐臣深睡后基本上是下半夜了,再加上这些天不用早起做早餐,所以早上醒来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很多,每次我醒来欧沐臣早已离开房间。
不用面对欧沐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其他的时间也不要见到欧沐臣的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每天照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面对欧沐臣那张总是蹙眉的冷脸以及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我猜想是因为欧沐臣这几天被困在家里,没法出去找乐子的缘故,内心太过于压抑了,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奇怪的表情。
婆婆依然早晚不停地打小毛衣,依然会炖补汤。不过补汤基本上是我在喝,欧沐臣自第一晚喝过后,就没有再喝过。
这期间我跟杨欣碰了一次面,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我们竟同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周五我抽了个空闲去白羽凡家看望了福福。
“福福,我给你带礼物来了哦。”
福福趴在狗窝边上,听见动静,只抖了抖耳朵,我走进了,才站起来,靠过来用脸在我的腿上来回蹭了蹭。
我不由得去看蹲在边上的白羽凡:“福福有点奇怪呢。”
“是啊。”白羽凡把手放到福福的头上,摸了摸那皮毛:“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说话间,福福已经自己躺下来了,在地板上伸直成尝尝的一条,犹如拖把一般,把脸埋在白羽凡的手中。
“咦?它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白羽凡笑了笑,道:“这几天让它在家里修养,所以憋坏了吧。”
不知怎的,白羽凡的话让我立即联想到了欧沐臣,他这几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日子,估计也憋惨了。好在婆婆明天要去外地看望朋友,欧沐臣和我都可以解放一天了。
我摸了摸福福,求情道:“福福的身体已经好了,你就让它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吧。”
白羽凡笑道:“好吧,明天就带它出海钓鱼。蔡菜,你也一起吧。”
躺平的福福闻声站了起来,直舔我的手,欢快地摇着尾巴,在表达着它的快乐的同时,似乎也在热情地邀约我明天一同前往。
出海钓鱼可是我从来没尝试过的事,而且明天我也刚好可以抽身出来,再说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太憋屈了,能出去放松下真是再好不过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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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穿了件泡泡袖的粉色波点长T恤,乳白色七分打底裤,低帮露踝帆布鞋,准备了一顶粉色波点货车帽来遮阳,长发整整齐齐披在肩上,就出了门。
白羽凡亲自开车,我坐副驾驶,福福坐在车后座。
福福在车里就已经很雀跃,从后座挣扎着挤到前面我的腿上,而后扒着窗口吐着舌头呼吸新鲜空气。
车子在码头停下,福福一钻出车来,愈发兴奋,到处撒野,感染得我也情绪高涨。
这种风情日朗的好天气,没有比出海垂钓更美的事了。
白羽凡带着活泼乱跳的福福和我上了他的豪华游艇,我被游艇的奢侈装潢惊呆了,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打量,白羽凡的朋友们也陆续到了。是几对年龄相仿的男女,不需要正式的介绍,彼此粗略认识了一下,不多时游艇上便热闹起来。
一行人启程出海,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大家各自娱乐,或躺着晒太阳,或坐下来玩牌。白羽凡戴着太阳镜躺在躺椅上看杂志,喝椰子汁,我则被过分快活的福福扯得满甲板跑,整个披头散发汗流浃背:“慢一点,福福,不不不不行,不要下水,哇……”
等气喘吁吁地回到白羽凡身边,我跟福福都呼哧呼哧直喘气,白羽凡合上杂志,递过手中的椰子,笑道:“渴了吧。”
我的确嗓子冒烟了,便接过来就着吸管,一口气“滋滋”地喝掉大半,清凉的汁水进了肚皮,
这才“呼--”地出了一口长气。
抱着椰子喝得正投入时,无意间对上白羽凡太阳镜后似笑非笑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含在嘴里的吸管,又看看白羽凡,惊愕道:“……这是不是你喝过的?”
白羽凡一扬眉:“是啊。”
我瞬间脸红,不由地结巴道:“你,你……你为什么给我喝你喝过的东西?”
吃了白羽凡的口水,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心慌,特别是眼睛不小心地对上白羽凡那两片薄薄的形状漂亮的嘴唇时,不由得就想起宠物医院那次白羽凡凑过来的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脖子都要燃烧起来了。
白羽凡看着我的脸,突然笑道:“骗你的,这个椰子是新打开的。”
“……”我愣住了。白羽凡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那么绅士、优雅、高贵,所以很意外白羽凡竟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选择了转身,拿背硬梆梆地对着白羽凡。
白羽凡凑近过来,微笑道:“生气了?”
我小声说:“你怎么开这种玩笑,这样会引起误会的。”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安静了一刻,白羽凡又笑道:“什么?”
我低着头:“要是我喜欢你,你这样又算什么呢?”
白羽凡顿时收敛了笑容。
下一刻我就猛地转过头来:“哈哈,骗你的!”
“……”
“吓到了吧!”
白羽凡摸摸鼻子:“好吧,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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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处海湾,游艇抛锚停泊,大家也纷纷准备,或下橡皮艇去浮潜,或取出渔具选地方垂钓。
眼前浪平风轻,海水湛蓝,诱惑着人往下跳。原本一直躺在椅子上慵懒着的白羽凡也站起身来,取下太阳镜,顺手脱了衬衫,露出异常白皙,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这些天每晚都要被迫面对欧沐臣只系了一条浴巾的身体,原以为我的脸皮被锻炼得够厚,没想到在见到白羽凡赤裸的上半身时,我的脸莫名地就红了。
幸好白羽凡没有留意到我的不自然,自顾自地去换了衣服,不过等白羽凡穿着泳裤回到甲板上,我的大脑就自动障碍了。
其实跟欧沐臣性感低腰、色彩绚丽的三角泳裤相比,白羽凡算是很礼貌的了,在女士面前就只是着简单的平角泳裤,单纯要游泳而已,显得专业和利落。
只是我却第一次见到白羽凡这个样子,所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才好,只得慌忙转过脸去看海上的风景。
“可以帮我涂下防晒油吗?”我听到身背后白羽凡的声音。
呃?不会是叫我吧?可这甲板上除了我,还有福福外,没有别人了呀。总不会是叫福福吧?
我磨蹭着转过身去,果然看到拿着防晒油的白羽凡正对我微微笑着。
实在碍于甲板上没别的人了,我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接过防晒油。
尽量无视白羽凡宽肩窄腰的身体,但手指碰到白羽凡肌肤的感觉很微妙,那光滑的皮肤之下,是匀称的骨骼和肌肉,充满了力量,我只能尽量镇定地把防晒油在白羽凡赤裸的背上涂均匀。
涂完了后背,身下的部分白羽凡便自己来,他边涂边问我:“蔡菜,你要不要下水?”
“哦,好啊。”我欣喜道。看到大海的第一眼我就想投入大海的怀抱了。
忽然想到自己没带泳衣出门时,我的笑容立马收住了,沮丧道:“我没带泳衣……”
“里面有几套新泳衣,你去换套吧。”白羽凡笑着。
我兴奋地下去舱内,衣柜里确实有好几套游泳衣,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保守的连体式,我在衣柜前犹豫了片刻,最后实在抵挡不住大海的诱惑,还是选了件海军条纹裙式比基尼换上。
从镜子来看,这套泳衣很合身,颜色也衬我的皮肤,挂脖上衣和短小裙装显得细腰长腿,曲线毕露。
然而就因为这份“曲线毕露”,让我磨蹭半天没出来。我觉得露得太多了,想拿件外套罩上,可是找了半天舱内都没有外套。
最后只得安慰自己说:蔡菜,既然要来游泳,穿得密不透风才是怪人吧,而且白羽凡那几位朋友里的女孩子,一上船就换上火辣辣的豹纹细带比基尼,大大方方地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相当坦然,你这件跟她们比,已经保守不知道多少了。
在左思右想后,我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上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