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好,只在表面。”
施南笙看着孙一萌,他解释不了那种感觉,只有裴衿衿能给他,其他人,若是能,他又何必等到今日。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子坚定的眼神,孙一萌想挽回两人感情的话哽在喉咙里,还要说什么吗?他是如此肯定着心中的坚持,她说再多的话,在他的耳朵里也不过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吧。
“南笙,如果你肯定只有裴衿衿能带给你存在感,那么,我祝你能成功的抢到她。”孙一萌说着,轻轻一笑,“只不过,我告诉你,如果我是裴衿衿,我也会选择余天阙而不要你。”
说完,孙一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施南笙不知道,当孙一萌关上他办公室的门,眼睛里猝不及防的落下一颗泪。他也没机会听到她心里的一句话。
南笙,可惜我不是裴衿衿,所以,纵然有千万的‘余天阙’,可我的心里只有你。
办公室里的施南笙看着被关上的门板,脸色因为孙一萌最后那句话逐渐变得难看。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被一向崇拜和仰慕的人鄙视了。而且,最关键的是,竟是拿他和其他男人作比较,一个放在平时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男人,居然比他更好,更讨女人心。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不介意女人觉得他比某个男人差,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女人自然是会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是最好的。但独独一个女人不行,他难容她的心中他不是最好的男子。他自问,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做到了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一切,什么事情都将她考虑在先,照顾的无微不至,就算她现在的男友很体贴,但他自信没有当初的自己做的好。
“要余天阙……而不要我吗?”
施南笙看着桌前的不知何处,轻轻的自言自语,似乎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裴衿衿。有些问题,其实不在乎到底向谁问出,只在乎答案到底是什么。
-
C市。
裴衿衿从裴妈妈的手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将口中的药丸咽下。药粒还在她的喉咙里,去给段誉送早餐的余天阙微微急切的声音就从门口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衿衿。”
裴衿衿的第一直觉就是何文有什么情况。
“衿衿,段誉和何文转院了。”
什么?
裴衿衿咽下药,忙问,“转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转院?”
“转到了Y市。”
“Y市?”裴衿衿不解,“两个人都转过去了吗?”
“嗯。”
“段誉的情况不是稳定了吗?为什么要把在恢复阶段的他也转院?还有,何文为什么转到Y市,她一直在重症室,怎么能随便转院呢?Y市那么远,她在路上的病情能得到有效的控制吗?”
余天阙伸手扶住准备下床的裴衿衿,“衿衿,你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
裴衿衿停下动作,看着余天阙。
“我问了护士,他们是昨晚转的院,两人是乘包机过去的,随行的是非常权威的医学教授。尤其是照顾何文的医护人员,听说都是精挑细选后才随机过去,而且,Y市那边的医院也有教授过来,确保她万无一失。”
“这么说,是何文的情况很危险这边治不了了?”
余天阙否认道:“不不不,我问清楚了,是Y市的某家医院对何文这样的病例有很好的治疗经验,各种条件都比现在要好很多。”
“那段誉为什么也转院?”
“这……听说也是因为Y市有更好的条件治疗。”
裴妈妈袁莉听了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何文病重转院也就不说了,段誉骨折转院就有些勉强了,难道这么大一个医院还治不好一个骨折病人吗?那就不用开医院了。再说了,如果这家医院不够好,这次火灾受害人都该转到Y市去,怎么单单就转别人不转我们家衿衿呢?难道她就伤得不重吗?满身都包着纱布,说不定还要破相呢?”
越说,袁莉越觉得裴衿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抬腿朝门外走,打算为她讨个公道。
“我找医院要说法去。”
裴四海急忙转身拉住袁莉,“你别去,我说你急个什么劲啊。”
“我女儿受到欺负,我能不急?”
“什么欺负不欺负啊。衿衿的情况比其他两个人好很多,不转院不是很正常吗,你干嘛去乱找人。”裴四海看了看房间里的环境,“我看这里挺好的,住院的目的是将身上的伤治好,这里治疗的效果不是挺好吗。去了Y市,离家远,难道你也跟着住过去?不嫌遭罪吗,真不知道你瞎闹什么。”
余天阙道:“阿姨,叔叔说的对,在这里治疗,我们能天天照顾衿衿,而且还不耽误自己的工作。去了Y市,就没这么方便了。”
裴衿衿也加入劝说袁莉的行列,“是啊,妈,在这挺好。难不成,你希望我变的想何文或者段誉那样?”
“呸呸呸,乌鸦嘴,别乱说。”袁莉瞪着裴衿衿,“也不知道禁口,倒霉的话不要说。”
“呵呵,放心吧,我运气一向好。”
笑过之后,裴衿衿忽然就想到一个人。他从C市回去三天了,怎么段誉和何文转的院偏偏就在Y市呢?
见裴衿衿陷入思索,余天阙将心中的话压了下去。他特地问了护士,是不是院方主动将他们转院的,结果是,不是。据说是一个他们的朋友想为他们提供最佳的治疗条件主动承担所有转院费用和事宜。
余天阙暗道,这个何文和段誉的共同朋友,是谁呢?
今,如花美眷,常思朝暮 33
晚上。
余天阙和裴家父母回去之后,裴衿衿睡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几次之后,坐了起来。
何文和段誉去了Y市,她下午给段誉打过电话,他并不知道是谁帮他转的院,而且转去的是Y市的省军区医院。如今住院的人都知道,要拿到一个医院的床位不容易,等级越高的医院越难,何况是转院进去。从C市的市一转到Y市的省军区医院,非大权顶贵者,必定办不到。
“她们共同认识的朋友?”裴衿衿皱眉,“谁呢?”
不知道为何,明明得到的提示是何文和段誉共同的朋友,但裴衿衿就是想到了一个人,尽管那个人不是他们的朋友,但她总感觉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他,要办成转院一事,不难,他有能力做到濮。
握着自己的手机,裴衿衿捏紧放松,又握紧放开,到底该不该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下?
不该。
两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要再去打扰他。如果不是他,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如果是他,她要说什么呢?代替段誉和何文谢谢他,还是装成训斥他多管闲事呢踢?
该。
何文和段誉都是她的同事,尤其段誉,还只是个在校未毕业的大实习学生,她身为他的老板,理应照顾好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遗憾的是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让他早日康复,而不明身份的神秘朋友帮忙是否出自真心,她更应该调查清楚。
“如果真是他……”裴衿衿细声的碎碎道,“我该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什么呢,哎呀,是他就是他呗,是他就说谢谢,不是也全当给一个朋友随便打了个电话,一直纠结会害得她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心里不纠葛后,裴衿衿动作麻利的拨出那个五年没打过一次的电话,电话里‘嘟’的响了两声后,裴衿衿摁掉了电话。
五年了,施南笙说不定换了号码,这号还能是他在用吗?
生活中,偶尔打错电话算不得什么大失误,当电话通了之后,绝大部分人不会切断可能拨错的号码,他们会等对方接通,然后仔细辨听那端的声音,以判断是不是要找的人。可裴衿衿不行,她脑中的第一反应是,如果不施南笙,她会失望!
是了,她会失望。五年了,她并非不记得他的号码,只是不管有多么正当的节庆日当借口,她都不敢去拨那个号码,甚至连一个短信都不敢发。有时候,一个人不去做一件事,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承受不起一个叫‘失望’的结果。
-
Y市。施家。
下半身围着浴巾的施南笙从洗手间走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好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正想要不要接,手机安静下来。
嗯?
施南笙纳闷,找他的电话从没有只响两声就挂断的先例,又由于他是通讯公司的白金客户,那些带***扰性质的呼叫都被技术部门屏蔽处理掉,谁会这么无聊?
冥冥中,仿佛有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吸引着施南笙走到床头柜前,微微俯身拿起手机,摁亮屏幕。一霎那,他在原地呆住了。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却在第一时间触动了他的心。
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