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们不可能。我在她面前是个连说话都说不好闷宅,墨久为我算过,这样我所得到的同情和最后的伤害都是最小的。”
“没有所谓最小的伤害,伤害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尼雅克笑笑:“既然已经卷进来了,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至少,你改变了她。”
尼雅克又说:“改变之后,未必是更好的人生。”
南宫战不说话。
知道对方在听,管家自顾自说道:“钟云深就像一棵岩缝里的植物,很艰难也很美丽。我们替她痛苦的时候她却依然快乐,她觉得快乐的时候反而让我们替她痛苦。”
“说你真正想说的话。”南宫战忽然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一个仿佛文字变形的印记浮现在尼雅克的下颌处。尼雅克脸色白了白,忽然又笑了:“你在害怕。”
“南宫娆让我告诉你,”尼雅克低头看着咖啡杯中自己的倒影,那张平凡的脸没有任何表情,颈上的印记慢慢消隐:“他愿意留下来服侍藏妖师一脉直到身死,甚至愿意拿出玄天境狐王世袭之宝,请你重新斟酌这件事——十二巫祖共有十二个,再除去没有力量的靳羽,总还有别的——”
“只有这个可以。”南宫战攥紧手中的杯子:“再说一遍,我不想伤害她。你转告南宫娆,我没有叫她杀入也没有叫她防火——请他再坚持坚持。”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尼雅克叹息摇头:“……他说他宁肯杀人放火。”
☆、婚姻指南(三)
也许是因为前一天靳羽忽冷忽热的态度,钟云深回家当晚就感冒了。
她不以为然地撑了一夜,到早上发起了低烧。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小烛沉着个脸:“觉得有医疗保险之后长病就不难受了?”
钟二哑口无言。这事情她是理亏的,过去两人曾有约定,不管是谁只要不舒服就立刻知会对方,然后喝水休息,一是怕彼此传染拖累,二是及早控制。
那时钟云深没钱缴纳商业医保,小烛又因为“纹身”的事情没法去正规医院,两人可不想等病症严重了再去黑诊所受罪。
“我觉得我没事。”钟云深攥着被子弱弱道:“可能出门就好了。”
“三十八度了,我给你们公司打电话请假。”小烛看了眼体温表,坚决否定。
“这不是个退烧的模样。”他抓着钟云深的手,让她摸摸自己的额头——热乎乎的,连一丝汗意都没有。
“再夹一会儿看看会不会继续上升,我叫尼雅克叫医生,顺便做点粥。”小烛把体温表还给钟云深,拿出真·家长该有点威严。
“妈妈没那么娇气。”钟二闷闷嘀咕,不过小烛才不管她说什么,扔下句“躺着别动”就走了。
钟二公司的同事们知道消息后自然哀鸿遍野,在工作日却不能吃点心和咖啡简直是进入到了炼狱模式。难过归难过,按照公司规章,钟云深还是只能在家养病。
“怎么会发烧呢!”半分钟后,挂啦着半脑袋发卷儿、另一半则是直挺挺炸毛的南宫娆扑到床前,刷子一样的假睫毛上飞啊下飞,难掩他眼中浓浓的忧心:“我昨天给你的大黄鸡巢美美汤喝了吗?”
“喝了。”钟云深整个人都埋在被褥里,只露个小脑袋点头。
“真怪……”南宫娆皱眉自语:“大黄鸡的巢虽说是玄天境里最普遍的材料,不过常人吃了还是会有美容效果,而且能够强身健体,一般不会生病的。”
“生病是难免的嘛。”钟云深安慰他:“我是个普通人,总有生病的时候。”
听到这话,南宫娆的眼神忽黯,他扯着半边卷出了一会儿神,半晌才说:“我去找点中药给你喝。”
钟云深点点头。
“云深,你好好的。”大狐狸忽然倾身抱住钟云深。
“别这么紧张,”钟云深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只是感冒发烧,又不是怎么了。”
环住她肩头的手掌紧了紧,才慢慢松开。
“对不起。”南宫娆在耳边轻声说。
他放开手后,脸上又挂上了大大的微笑:“好好休息,有我们在,你的病五分钟就好了。”
有人敲门,墨久探进半个头,手里还攥着刀:“吃乌鳢肉吗?很补。”
钟云深和南宫娆:“不需要谢谢!!”
过了一会儿,尼雅克拿着听诊器端着粥进来了。钟云深烧的迷迷糊糊正犯困,嘀咕说:“我不想喝。”
“云深,你先别睡。”尼雅克说,举起听诊器晃了晃:“让我听听肺。”
“呃,该不会……?”钟云深撑着坐起来。
“我就是家庭医生。”尼雅克给钟云深听了肺音,看了看她的喉咙,然后说:“没事,只是普通感冒,你想喝中药还是吃西药?”
“有什么区别吗?”钟云深问。
“中药可以当时见效,西药的药效慢。”尼雅克说。
钟云深:……
这和我们常识很矛盾好不好!
喝掉一碗漂浮着各种奇怪材料、味道十分特别的中药之后,钟二百病立消。
可她还是不被允许去上班——
“假已经请了,”小烛白她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留在家里。”
我可以是啊——钟二在心中大喊,不过不敢说。
尼雅克给的医嘱更绝:“不许下床。”
多久没休息了呢……钟云深仰头叹气。
一天也闲不住的钟二觉得这个病假别扭极了。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缓缓移动,一会儿睡,一会儿又醒过来,对时间近乎失去了概念,偶尔看一眼秒针,只觉得它很久很久才“咯”地移到下一格。
好容易熬到午饭后,尼雅克看过她之后说可以自由活动了。
钟云深松了口气。她盘膝坐在床上,仄仄地看着《婚姻指南》华丽厚实的封面,就是不想翻开。
改良小鼹鼠咬住硬封的一角,不轻不重地啃着玩。
她把小鼹鼠抱起来,给它一小块棉花糖。
小鼹鼠用两只前爪抱住棉花糖,咬了个满脸白沫沫。
或许昨天的自己在靳羽眼中也就和个改良鼹鼠差不多吧。钟云深失落而赌气地说:“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就不会出现任何感情问题。”
小鼹鼠似乎听懂了,扒着她的膝盖摇了摇头。
“要打赌吗?”钟云深问。
小鼹鼠竟然真的点点头,它屁_股冲着钟云深,脑袋拱在窝里一阵乱翻,抱出一袋奶油瓜子。
“那就赌吧。”钟云深心情略振,把小鼹鼠托在两只手掌上:“你想要什么?”
小鼹鼠扯开一个枕头,指了指窗外,又直挺挺倒在床上。
棉……花……躺。
……
钟云深发现自己得重新评估仙术产物的智商。
就在这时——
“让钟云深出来!!”一个尖利的女声穿过走廊:“我今天敢来找她,她就敢见我!!!”
钟云深:……
……老天爷就只是想让她输一输,对么。
钟云深趿拉着毛拖鞋出去了。
大概是愿宅也起了八卦之心,客厅和两侧走廊之间各多出了一扇门,方便众人在暗处围观。
“你怎么出来了?”祈风诧异:“我们听说你生病了。”
“她不是找我么。”钟云深答。
“我们让她在这儿等着就行,估计饿了就回去了。”墨久看得很开:“怎么,你要干什么吗?”
“我也就……就是看看。”钟云深蹑手蹑脚走到门前,拨开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凑到最前面,沿门缝往客厅里窥伺。
……好像她自己也被这么看过啊,在中国城餐馆那次。钟云深 = =
客厅内的年轻女子不知自己早已被围观,她像只蓄势待发的山猫一般,在室内来回踱步。
管家尼雅克好整以暇抱臂倚在门侧看着她。
女人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穿衣也很讲究。虽然粉若桃花的面颊上带着几分凉薄怒意,却更添美人生动的风情。
钟云深默默自我评估了一番,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婚姻,那自己已经输了——对方确实比自己好看五到十倍,基本上可以赶上画毁了妆的南宫娆。
“我要杀了你,钟云深!”女人低咒:“杀了你!”
“……”钟云深默默缩回头去,随便拉过一个人挡在自己和隔门中间,双重保护更安心。
女子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猛然冲到尼雅克面前,说如果见不到她的男人南宫战的女人钟云深就在这一直等她的男人南宫战出现。
这逻辑关系用的……钟二坚信来人的数学老师肯定比南宫影他们的活得久一些。
尽管自己和南宫战都被点名了,钟二还是心存侥幸:这个女人可能闹错人家了。
有可能隔壁山头上有家人也是总裁也叫南宫战,而且这个可能性很高——如果真的是南宫战的话,这个女人不以外表看人的精神非常值得尊敬。
“你怎么也在这看呢姐?”钟二回头,说话的是小维。
钟二压低嗓音问:“呃,你说闷宅他都烂成这样了,怎么也能有小三情节发生?是网络交友认识的吗?”
小维噗嗤乐了。“当然不是,这场面一看就是大_淫_蛇的女人克服千辛万苦找上门来了。得了,姐你出去管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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