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深张着嘴使劲摇头,表示自己完全和“优秀”搭不上关系。
墨久不以为意地笑笑,温和地告诉钟云深,不管她是不是优秀,都需要一些小技巧去笼络人心,保全自己。
“上次的事情不就是个教训吗?”他说:“最开始的你只是刚进公司就成了众矢之的,难道是因为大家嫉妒你?不,他们每天工作累死累活并不快乐,压抑的积怨需要一个发_泄口,而你太好欺负又不合群,就成了目标。”
“墨久你说得很有道理!”钟云深慌不迭点头,一副想听更多的模样,巴巴看着大黑鱼。
墨久偏头想了想:“暂时就这些……没别的了。”
“给个例子吧!我想知道怎么和大家搞好关系!”钟二央求。
“入口之物离心最近。”南宫墨久说:“所以要经常做些吃的带到公司,学会分享,服务他人,这样才能把自己位置放低,让别人对你生不出仇视提防之心。”
“还好还好,”钟云深松了口气,庆幸地拍拍胸脯:“……我还以为要给大家递烟。”
南宫墨久:……
“好了,对自己有点自信,要是有问题再来问我。”大黑鱼看了眼时间,他该工作了。
“好,谢谢你。”钟云深点头,忽问:“墨久,你有兄弟姐妹吗?”
南宫墨久一愣:“啊?我是家中独子。”
钟云深心中疑惑更大,不过她没再说什么,去书房找菜谱了。
翻过很多资料之后,钟云深感觉做菜难调众口,她决定做甜点,好分又好带,还能和咖啡搭配着来。
当妈妈的人似乎都或多或少有了做点心的才能。特别是钟云深过去打黑工的职责基本围着厨房转,学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每次做出成品,她都会先上供给真·家长小烛,听他的意见。小烛嘴刁,不管是甜味还是松软度,他提的意见总能把下一次的甜点改进得更适口。
“我觉得单靠这些没法拉拢人心。”这一次,小烛只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妈妈做的还是不够好吗?”钟云深可怜道。
“是品种不对。你有咸菜点心吗?”小烛瘫着脸问:“或者尼雅克做的那种巨型切糕也行。”
他摸了摸鼻子:“不过切糕的单价太贵,你送同事一小块切糕可就以被他们当作行贿把柄要挟你。”
“……看来够好吃了。”钟云深了然地看着小烛,对方在她这么说之后,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第二天,钟云深果然用甜点开创了公司新纪元。
……
转眼到了周末,钟云深收到了小烛校方会在当日家访的通知——贵族学校的理学院院长亲自家访,可见学校对小烛的重视。
做梦都想经历的家访就要发生了!钟云深欢呼,亲自做了一桌子好菜,准备过后留院长在家吃饭。
威廉姆·拉林德院长穿着一身黑色的皇家科学院荣誉服,嘴角和眼角都略有下垂。“拉林德先生您好!”钟云深客客气气把人让进客厅。
威廉姆面无表情点点头,冷冷的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周,最后转移到自己的鼻尖。
钟云深准备一场,欢欢喜喜迎接对方到来,可院长看起来不像是很开心,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钟小烛非常聪明,非常厉害。但,是,请,不,要,再,让,你,的,孩,子,在,学,校,分,发,咸,鸭,蛋,了!!”
钟云深尴尬地看了小烛一眼。
“是咸鸡蛋。”小烛嘀咕着辩白。
“这孩子只是想和瞳雪好好相处。”钟云深也求情道:“我最近经常带吃的分给同事,所以……”
她的话被院长冷冷打断:“我们这种不管在品行还是研究上都毫无瑕疵的学校实在无法容忍小市民一样的龌龊行径!”
钟云深低头没说话。
“这实在有辱学校名声。”院长带着几分轻蔑低语:“哼,东方人总是喜欢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算是读书优异,也都是思维畸形的怪胎。”
“你们很辉煌是么?钟云深猛地抬头,忽然笑开:“威尔曼学院,最大股东是雷德·威尔曼本人,这家公司光去年一年就贪污了毕业生建设款4100万美金,在年报中故意把设施折旧多算了325万、还硬把给教授买的共计663万美金的25辆新车算入长期资产的你们,很辉煌吗?”
“这样的你们觉得被东方的腌渍小菜辱没名声了对吗?”
钟小烛愕然。
“我觉得我们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院长气呼呼走了。
钟二回到客厅,小烛看着她的眼神中仍有几分看陌生人的惊讶。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这次轮到小烛沉默了。
钟云深叹了口气:“算了,连鸡蛋和鸭蛋都分不清的学校不去也罢。”
小烛眼睛一亮,迎上去用力抱了抱钟云深。
“云深你真护短。”
“说什么呢,”钟云深觉得被实际年龄不到六岁的小烛轻松抱着有点怪,抬手打了他脑门一下:“这事你得好好反省!”
小烛慢慢收敛了笑意,松开她走了。
……
吃过午饭,钟云深找了间空房,爬到窗台上,抱膝盖坐着发愣。
“我都听说了,好样的钟云深。”尼雅克端着一碗大黄鸡窝窝汤推门而入:“我帮南宫娆把你的美美汤送过来。”
钟云深赧然接过。美美汤什么的……
“只可惜小烛又没学上了。”喝完汤的钟云深遗憾地说。
尼雅克不觉得是什么损失:“以小烛的聪慧和阅历,任他自学便好,在贵族中读书反而会迷失自己。”
“话虽如此……”钟云深黯然。说话间,耳边又有嗡嗡的声音响起来。
趁尼雅克也在,钟云深连忙问:“你知道是什么在嗡嗡响吗?”
其实钟云深以为会得到是什么用电器的答案,不想尼雅克语出惊人:“南宫战有个密闭的空间悬在宅邸上空,里面放置着一尊冰棺。你说的嗡嗡声大概是那尊冰棺发出来的。”
“冰棺?家里有冰棺!”钟云深惊讶地差点从窗台上掉下来。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尼雅克扶住对方。他表现得也很惊讶,只不过他是为了钟云深的不知情表示愕然。
“啊,不……没什么。”钟云深喃喃。
这么大的事情一直都没人告诉过她,现在却风轻云淡地说出来,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现在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古怪,问:“你们确定那是冰棺而不是冰箱?”
尼雅克松口气般地笑了:“那是一个维持冰封的法阵运转时发出的谐律,至于声响么我们天天听着,太过习惯了,可能因此忘记和你说。”
“冰棺里有人吗?”钟云深吞了口口水,壮胆问。
“有。”尼雅克点头。
钟云深打了个哆嗦:“……是谁?”
“我不知道。”尼雅克说:“都说不知道,可能是南宫战的亲人,可能是敌人,也有人猜那是他死去的妈。”
“为什么不可能是恋人?”钟云深问。
“感觉不像。”尼雅克摇摇头:“我们很少见他去那个房间,也许是害怕看了伤心也说不定。”
“那你们不好奇吗?”钟云深问。
“你好奇吗?”管家反问。
钟云深摇头:“我有什么好好奇的,这是闷宅的私事。”
南宫尼雅克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他看了钟云深一会儿又笑了:“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算了吧,他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周一钟云深带了被特殊保温过的松子杏仁酥。一片笑闹中,她独自一个人在厨房擦案台。
自此,她忽然发现,自己终究是外来户。住了这么久,她仍然不知道南宫战为什么要娶她——而且,只有她算是真正的普通人。
“……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什么人都比我厉害,在家里还不如在公司开心。”钟云深闷闷地数壁橱里一盒盒的奶豆:“在公司我起码能给大家煮咖啡。”
“不是这样的。”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钟云深猛回身,靳羽站在她背后,笑意漾然看着她:“……有人请你喝咖啡。”
温暖的光线下,律师大人依然是金丝眼睛黑色薄外套,一双凤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回首时,她余光扫过,男子背后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织羽簌簌收敛,穿过百叶窗的阳光中,细小的灰尘升腾飞扬,正如被什么卷起又打散。
他是人类。钟云深还记得南宫家人的话。
可是……
靳羽的际遇太过完美。
钟云深什么也想不下去了,心口的铃铛像她砰然跳动的心一样滚烫。面前的男子微笑伫立,修长的影跨出虚无的梦寐,凝结在一片明亮之前,散落成破碎的光。
靳羽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年轻了一点——钟云深恍然发觉,其实停留在靳羽容貌上的时光,一直都在静默无声地倒流。
不同于小烛让她担心的生长,靳羽的变化是非常缓慢的。如果不是她参考了第一次的相遇时那段太过深刻的记忆,根本无法察觉。
“我还在上班。”钟云深把手擦干净。面对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风云人物,她紧张地绷直小腿肚,希望自己显得高瘦一点。
“这算工作。”靳羽举起一页薄薄的纸,上面连作假都很没诚意地写了三五个数字:“帮我看看这笔帐怎么配不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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