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是妇产科。
白珊和流年等了一会儿,一个带着口罩墨镜的女人就走了出来,这种装扮,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艺人似的。
“看到了没,赵凝凝,这才一天啊,她已经红爆了。各大网站都在流传着她和易峥怀孕的事情,她本来就一二线都算不上的小嫩?模,搭上易峥和楚安宁分手的绯闻怀孕,大火了一把,连我们栏目组都开始约她准备访谈呢!流年,你想我怎么刁难她?”
白三三眼睛里发出阴狠的光。
流年无语,总觉得自己和白珊在一起会变得幼稚,这姑娘在干什么呢,帮自己整情敌。
可是,情敌,八字还没一撇:“我跟易峥,真没什么!至于她怀孕,我觉得太诡异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凝凝这孩子来得比月经都还准,说不准谁在后面操控着呢!不过,这事情,赵凝凝受益颇多,我估摸着她也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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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爱情选择题
流年格外淡漠地推理。
白珊无言:“我说你呀你,看别人的事情那是火眼金睛,一到你自己怎么就那么迷糊呢!”
流年想起易峥,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办,一时间不吭声了。
白珊在一旁摇头。
流年受不了她这看戏的做派:“你来医院做什么,不会和顾西城那禽兽闹出人命了吧!”
白珊默然,这么快就拿她的话回击她,流年你还真威武:“哪能啊,电视台体检呗,免费检查身体。”
体检?
流年上下把白珊打量了一遍,画着浓妆的白珊很女王很祸国殃民,流年突然想起她其实没看过白珊卸妆的样子。
不会是,卸妆死吧!
“想什么呢!我就算素颜出镜,也是第一美人。”白珊骄傲如孔雀。
流年笑笑:“我最近有假,小怀沙也在家,去我家玩呗,我儿子任你享用!”
流年格外淡定地把自己儿子当做招待券用了,谁叫他一个月不去上幼儿园。
倒是白珊摇头拒绝:“最近忙着录节目,为了红,我得拼命,代我向小怀沙问好,告诉他,我最爱的男人永远是他。”
流年无语哽咽。
白珊已经走了开去,远远的,一高大冷漠的男人站在那里,浑身的黑色,眼神冷冽,面容精致,看上去就像是《圣经》中堕天使lucifer,冷酷禁欲到令人窒息,高傲冰冷到令人战栗。
远远地,还听到他们的争吵。
“你最爱的男人?”
“跟你无关!”
“的确跟我无关,但是不管你爱谁,我就把那个人的心挖出来,没有心,我看看他怎么爱你!”
“那好,我爱你,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啊!”
“……”
真是恐怖又重口的一对,原来白珊喜欢这样冷酷霸道的男人啊!
她笑了笑,一时间又想起易峥,止不住抓狂了。
啊啊啊啊!
她看着路边不知被谁丢弃的玫瑰花,扯了一朵,便开始数花瓣:“要,不要,要,不要,要……”
数了半天,都没有答案。
要,还是不要。
接受,还是拒绝。
许流年自打有记忆以来清朗明白爱恨分明的人生第一次如此模棱两可不知所谓。
她迷糊地意识到,这样的模糊或者就是喜欢的一种表现。
只是,她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磋商,孩子、安全、未来等等。
要是,爱情是一纸合同就好了,双方规定好义务和权利去执行就好。
而选择,可不可以是一道算术题,只要一路算下去,步骤公式没有背错,就会得出正确答案。
她和易峥,会是那一道答案精准的数学题吗!
流年沉默着走回家,一身惆怅。
☆、第一百零五章 似水流年
易峥向流年摊牌后,两人都很平静,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
流年不用上班,每天的任务就是把食盒拎到医院,易峥每天同她说说笑笑,时光格外的闲适和静好,至少流年就觉得很是舒服。
她是个贪恋安稳的女人,对易峥也不反感,如若易峥能给她想要的安全和舒适,小怀沙能接受他并且不会长歪,流年倒真觉得没什么。
只是,他俩,真的还缺一个磨合期。
易峥估摸着也知道这一点,从未曾逼过她,这也让流年能好好地想清楚这一段突然冒出来的感情。
这一日,流年伺候完了易峥,便如同往常一般的回家。
易峥住的是豪华的干部病房,周围环境清幽,回去得穿过医院的人工湖和小树林。
因为不用工作,流年很放松,脚步都带了点欢乐的味道,连同着看着周边的湖光山色都美丽起来。
正应了那句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
她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难得的文艺范,身后,清淡好听的声音响起:“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这一句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杜丽娘和柳梦梅初见,杜丽娘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来我这?”
柳梦梅回了那番话,大抵是在说:“就是为你这个花样的美人,你美好的青春多么短暂啊。我到处都找遍了,你竟在深闺里顾影自怜,暗然伤神。”
高中学《牡丹亭》那会儿,流年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句,因她名字里有流年两字,更因为柳梦梅那惜花爱花的情意,是那般的缠绵悱恻,让流年止不住希望容玺也那般爱她怜她,好像这一生活着只为遇见她,而她就在那里,多么美好。
她那时候辅导容玺语文,总是会一不小心就让容玺念上这一段,她想他的声音那般好听,人也那般好看,念出来绝对比柳梦梅来得深情款款,可容玺不喜欢《牡丹亭》,那样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容玺很不屑,总是不给她念。
没想到时隔三四年,这样的傍晚,他终于圆了年少时她的冀望。
而他们,也的确死去活来了一遍。
然后渐渐地,一切物是人非,即便是夕阳西下,断肠人也应该是咫尺而天涯了!
她转身看他,残阳如血,他站在夕阳的余晖里,血色的光晕给他渡了层迷离的色彩,他整个人华美而悲壮,美得就像是神祇下凡,令人无法逼视。
☆、第一百零六章 他还爱她
她曾经喜欢着的少年,那般的优秀,如血色蔷薇,有着这世上最美丽的容颜。
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
“喂,许流年,你怎么来医院了,你没事吧!”容玺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那眸子,装满了火一般能将她融化的宠溺和眷恋。
他还爱她!
她那般确定。
一如她还心存眷恋,只是那伤口太惨烈,撕开来会鲜血淋漓,她只能掩埋。一如此刻她只是微微一笑,故作平静:“没,是阿峥,我男朋友啦。他打网球肌肉拉伤,我来医院给他送饭的。”
说完,她不忘提起食盒向他示意。
她一直很鄙视易峥的故作亲密的称呼,可这时候,她发觉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平静地叫出阿峥这样暧昧的称呼。
她想,她真的变了,多么圆滑,多么虚伪,多么平静。
再也不是当年敢爱敢恨的笨蛋姑娘。
容玺听到她的解释也是一怔,旋即满脸的愤怒和不可思议,他冷冷一笑:“你爱他?”
他如此的霸道和一针见血。
流年目光闪烁了下,旋即笑了:“慕少爷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爱他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容玺神色愈发地冷,像是刚出鞘的千年寒剑,冷气弥漫:“你很幸福?”
曾经,流年最无法原谅的便是伤害容玺的人,即便是她自己,要是伤害了他也无法原谅。
可是,现在,她很清楚自己刺伤他了。
他那般骄傲和自尊。
最无法原谅的便是她的背叛吧,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和盟约。
可,隔着父母双亲的命,要说她不恨、不怨,如何可能。
瞬间,她唇角的笑容愈发的冰冷和精致:“慕少爷,我幸不幸福好像于你无关了。三年前,我们已经分开了。我能和你说话,也不过是感谢三年前你对我的帮助。没有你,我估计现在还在被人欺负呢!”
她语调讽刺得紧。
容玺瞬间呆住了,全身的哀凉而绝望开始弥漫,他从来不知道她是一个这么能说会道言辞刻薄的人,三年前的她,连话也说不清楚,总是那般呆呆傻傻的笑着,却透出丝丝缕缕忧郁的味道,令人禁不住捧在手心里怜爱,令人止不住为她操心,骂她不争气。
他也确实那样做了,也确实幸福到无可救药。
可现在,她爱着别的人,她那般的幸福。
那么,他的痛苦和他的忍耐又算什么。
要让他相信许流年会这么快的移情别恋,打死他也不信,就算不爱,最起码也会恨的,三年前,他的一个转身,她失去了所有。
但是,那都是从前了。
现在,他回来了,不管过去如何,眼前的女人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