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像场人间喜剧 (小鬼儿儿儿)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小鬼儿儿儿
- 入库:04.11
他这一伸,那手在半空中抖得像是打了摆子。
我急忙握住,他一发力,再加上我狠狠一扑,害得他重心不稳,后背撞在了对面格子间的门板上。他抱我,一手箍住我的腰,另一手钳在我脑后,喃喃道:“我就说么,我运气一向好。”
“大克呢?”
“天有不测风云,”史迪文语调亦是如常,“迫降在了什么鬼地方。”
“啊哈,还没恭喜你,乔泰的No.1大股东。史迪文,你真是这个。”我挣开他,竖了竖大拇指。
“何荷你别给我故作轻松了,有意思吗?”史迪文不悦。
“那难道你的轻松不是故作出来的?”
“那难道要抱头痛哭吗?”
“不要,抱头痛哭更没有意思,所以才要故作轻松啊。”我比手划脚。
史迪文自己绕住了自己,索性再度抱住我:“别再给我顶嘴了你。”
史迪文的耳边被我的暗器划了个口子,我碰了碰,问疼吗?他可找着了台阶,说了句疼死了,接着就伏在我肩膀上哭了。并非抱头痛哭,但他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又不出声儿,像个上道儿的,倔强的男孩儿。我乖打着他,说得了得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好险你闪得快,否则变了独眼儿龙你还不得讹死我啊……
史迪文一偏头,咬似的亲了一口我的脖子:“何荷,你这女中豪杰真值得表扬。”
亲归亲,亲完了,他又接着伏在我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后来我蛮横地掏了史迪文的裤兜:“带钱了吗?厚福饿坏了。”
“我们走。”史迪文单手抱上何翱。
何翱迷蒙蒙地一睁眼:“爸爸?我要吃饭……”语毕,他便又养精蓄锐了。
停在镜子前,史迪文抽了张纸巾,抹干眼角,抓了抓头发,单边的嘴角一扬,像是从未崩溃过的不败战神。我对着洗手间的门迟迟迈不出步子,索性也折回到镜子前:“外面clear了?”
“送你来新加坡真是太正确了,英文好像有进步。”
“嘶……”
“是是是,clear了,没有械斗,我叫人把他们引开了。”
“我们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过一夜,你没有护照,我们走不掉。”
我心急:“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只能找人帮你再做一本护照,或者做个十本备用,但没办法把你塞进行李箱托运回国。”史迪文毒舌,“真的,你个子再小,也塞不进行李箱。”
史迪文又抽了张纸巾给我,指了指镜子里我的肩头:“擦擦,好恶心。”
我的肩头被史迪文哭得狼藉,我愤愤:“你可真是讨厌,你的袖子不吸水吗?擤擤鼻涕还是可以的吧?”
“我穿的黑色好不好?脏了好丑的。”史迪文理直气壮。
出了洗手间,史迪文便又将何翱交给了我。我抗议,说你能不能怜香惜玉……史迪文一言未发,长臂一伸揽上我便大步流星。自洗手间到机场出口,至少还有两百米远,自动门外的夜色,像是光明一样诱人。我没再斤斤计较,比他还要大步。
相向而行的一个余孽,我见过,史迪文也见过。他远远比被我甩在苏丹回教堂的小混混高级,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手机。
史迪文松开我,走向他,要拥抱似的热情似火:“迟到了你。”
说话间,史迪文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从衬衫口袋中摸出了什么,飞快地顶住了他的腰眼。他乖乖将手机掖进了史迪文的裤兜。
不就没帮你拿条毛巾吗……
更新时间:2013-7-4 0:55:31 本章字数:3204
所以史迪文才要将何翱交给我吗?外面的世界精彩归精彩,更还有险恶。璼殩璨午
史迪文回过头,一个眼神便让我跟上他。
而他的眼神像是炯炯地说:何荷,别怕,你要是怕,就是不给我面子。于是躲躲藏藏时死了多少脑细胞的我,这真一交锋了,反倒无畏无惧,大摇大摆了。
我抱着何翱跟上他,扮演一家三口,被挚友接上。
顶着“挚友”腰眼的,是一支圆珠笔,或者说是类似圆珠笔的利器,笔尖处渗出了一点点血迹,猩红了他的白色衬衫玳。
史迪文除了发力的手背上暴着青筋,整个人闲闲荡荡:“一共多少人?”
余孽不吭声。
史迪文便再发一分力菰。
“八……八个。”余孽面无血色。
出了机场,史迪文找了个偏僻处,闷声的一肘一膝盖令余孽苦不堪言,瘫在墙根儿底下的长椅上久久直不了腰。我们扬长而去,拐了个弯,史迪文将其上交的手机拆卸了电池,若无其事地丢进了垃圾箱。
“你的暗器好高级……”我赶路赶得有些气喘吁吁。
“有吗?刀片罢了。”史迪文掏出了车钥匙。
是租是借,还是大变活车变出来的都无所谓,总之史迪文驾驶一辆黑色丰田,带我和何翱逃出生天。夜色出奇的迷人,黑漆漆的也大有海阔天空的味道。我带何翱在后排,何翱终于得以伸了伸筋骨,呼呼大睡得像颗掌上明珠了。
充其量四星级的宾馆,史迪文事先订了房间,即到即可入住。
办理入住手续时,我在一旁隐隐耳闻,他用的是化名。
是该说这男人“不拘小节”吗?
该不会他就是做假证发家的吧?人倒是个好人的,但该不会有朝一日,因为做假证被抓进大牢吧?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且得不偿失了。
史迪文伏在前台列了张清单,拜托前台小姐东跑西颠一一买来后送去房间。
电梯中,我问史迪文:“你到底有几重身份?”
“就一重啊,天下最好的男人。”史迪文自大地对我挤了挤眼。
“有几个名字?”
“一个为主,史迪文。”
“史弟呢?”我幽幽地问道。
倏然,史迪文中箭似的嘴角一抽:“呵呵,这名字真的不好驾驭,是不是?”
我白他一眼:“再不好也是爹妈给的。”
史迪文痛快:“好啊,我换回来就是了。”
电梯开门,史迪文插着兜昂首阔步,我追出去,连声说别别,别追求形式主义了,叫什么不是叫啊,更何况从土入洋易,从洋入土难……史迪文反白了我一眼。
房间对面便是楼梯间。
我不耻下问,说楼梯间又名逃生通道,咱们这回真的是为了方便逃生吧?史迪文上下打量我,说何荷你可以啊,悟性甚高,我点拨点拨你,假以时日……
我打断他:“你拉倒。史迪文,你要是打算一直让何翱过这种日子,咱俩今天就一拍两散。”
进了房间,史迪文率先落坐,面朝向窗外,郑重其事,君子一言:“拜托,我比谁都热爱和平。”
我安置何翱,随口对史迪文说,帮我拿条毛巾,我给他擦把脸。史迪文一动不动,嬉笑着回我一句:你没长腿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自力更生,一边发狠地说行,算你行。
史迪文低声下气:“我累了。”
这下,我更像把机关枪:“你累?就你累?我不累啊?史迪文我没诉苦不代表我这十几个小时时光飞逝。我不是胆小鬼,但我是个妈妈,我带着厚福和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玩藏猫猫,我这一颗心难受得都像被切了腰花儿了!不对……心切不了腰花儿……反正,我迟早是要割我的肉给厚福吃了,我差一点点就要喂他马桶水了!”
我在卫生间一边投毛巾,一边滔滔不绝。
房门被敲响,史迪文清单上的物品被送了来,满满一口袋。
史迪文挤进卫生间。
我仍抢白他:“哦?闹了半天你也长腿了?”
史迪文不言不语,从口袋中叮咣地翻出一只喷剂,接着便一脚蹬上了浴缸边沿。我一头雾水,直到他抻高了裤腿。他这一脚的脚踝……肿得皮光肉滑,锃光瓦亮。我倒抽一口冷气,他抢占先机:“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崴脚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史迪文嗞嗞地喷着喷剂。他可真是大手笔,云山雾罩似的,化作液体,末了一滴滴淌下。
十几个小时前,史迪文在结束和我的通话后,返回会议室,乔先生仍坐于主位,史迪文则立于乔先生身后,双手若有似无地按在他的肩头,就这样,主持了下半程的会议。史迪文和乔先生的反目太过突然,旁人怎敢随随便便地站队,也就个个装聋作哑。会议结束后,无关人等退去,史迪文便和乔先生独处,椭圆形的会议桌,各坐一头。
乔先生破口大骂。
史迪文自顾自地玩儿着手机游戏,音效声开到最大,热闹非凡。
那枯瘦的可怜人儿终于有了今天。
直到乔先生的人占了上风,寻了他来,史迪文匆匆脱身。
他是一定会来找我的,无论大克有没有该死的迫降,他也是一定会来找我的。
“跑得太急了。”史迪文龇牙咧嘴。
“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还能装得没事儿人一样健步如飞啊?史迪文,这要是打仗呢,敌人抓了你你也不怕吧?你铁打的疼不疼的都不会喊一声啊?”我鼻子酸酸的。
“不是不早说,是我就没打算说。”史迪文放下裤腿,放下脚,“可你真是太罗里吧嗦了,不就没帮你拿条毛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