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心里话?”
“一直都是。”
宋夜弦松开了他的手,点了点头,“好,原来是我一直高攀不起。”
唐朝歌眉头皱了皱,想要上前,却还是止住了步伐,这时宋夜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以为你懂秦暄的感受,执意要给秦暄转学,其实是你过去经历过那样的寒冷;我以为你不懂我失去晚晚的难过,刻意在我面前欢笑,其实是你太过自责又小心翼翼怕我发现……原来这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唐朝歌,你为什么要我看懂你的另一面?”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宋夜弦,回去,别再管我的事情!否则,下场不好的,就不仅仅是你们宋家!”
唐朝歌说着,就一把将宋夜弦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往门外推去,宋夜弦被他推出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里陌生的大衣,随手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大衣,朝门外扔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要怕,有我在
“夫人,现在路总不在公司。”
司机将车子熄了火,尽管现在不用开车,他的目光还是专注的看着前方,那不断流转的目光在不断的打量着周遭的景物,生怕错过任何一道蛛丝马迹。
说话的是路氏的副总,安景心今天来纯属意外,半路上通知路以远的时候,他正在外面应酬,接到了电话,只吩咐由副总出来迎接,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
“没有关系的,我路过,顺便看一下你们。”车门还未开,一道玲珑般娇笑声透过车门,轻轻的传来,像是一道微风拂过心畔,惹起心湖片片涟漪。
这一声还未罢,那边她的声音又柔柔的传了来,“老胡。”
她只是浅浅的呼了一声,前面的那位司机便从车上走了下来,恭敬的替她开了车门,而下一秒,一道极为年轻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媲。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黑色的墨镜遮去了她大半个脸面,白色的脸颊上透着点点酡红,浅金色的貂皮大衣裹住了大半个身形,黑色的长靴才及地,那副总就觉得一股倨傲的气势席卷而来!
“我就随便看看,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她说的泰然,甚至连路过那副总身边,也只是一句简单的交待。
“夫人随意就好。”副总赔笑不已,想要跟上去,可安景心却不要他陪,自己带着那个叫做老胡的司机轻车熟路的朝里面走去,让跟在不远处的副总看的心颤不已。
一直看到那道身影走进大门,他才轻轻擦了额头的汗,众人皆知唐朝歌的年纪差不多快到三十了,而他的后母竟然跟他是差不多年纪的!这真真让人汗颜啊!
一路踏入路以远的专用电梯,安景心脸上的戒备这才松了下来。
“夫人,我昨晚上有电话通知过路少爷。”老胡一直跟在后面,见安景心情绪似乎不好,忙跟着补充道。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情。”安景心走到路以远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拧了门锁,嗖然一笑,“我先进去,你有事就叫我。”
“是,您小心。”老胡说着,静默的退立到了一旁。
安景心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路以远的习惯和多年前保持的一样,依旧是半扇窗户开着,半扇窗户紧闭着,红木书柜上摆了满满的书,分门别类的放的整齐,安景心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屋里逡巡了一番,转椅歪了一个弧度,大约是出门有点急,安景心往前走了两步,手碰到了路以远未来得及合上的一个文件上。
安景心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副总还没来得及在外面等几分钟,就看到那道浅金色的身影在高大的司机佐伴下又走出了电梯,朝门外走去,上了车。
“就这样走了?”副总尤有些不舍,虽然唐朝歌和路以远的关系非常好,但是,但是……男人之间的关系,哪里有男女之间的关系来的更为可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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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一个月来,宋夜弦总觉得有些不安,路以远不仅中断了和宋氏在争抢订单,还停止了继续收购了散股,一切一切的迹象都像这即将结束的冬天一样,焕发着春的生机。
可越是这样,宋夜弦却更不安。
这太不像路以远的做事风格,她可以不懂路以远,但不会不明白唐朝歌。唐朝歌和路以远,他们哪里像是做事情会做到一半的人?
秦涤非将一杯热开非递到了她面前,“还在想?”
“谢谢,”宋夜弦将热咖啡握到手里,她最近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有陪秦暄出来看书了,对于这样的清闲自然有些不习惯,“我只是有一点不安。”
秦涤非并未去解答她的疑问,忽然打量了她一眼,“你最近瘦了不少,工作这个东西,没有身体,你是扛不住的。”
宋夜弦忽然轻轻笑了,见秦涤非有些不能理会,便又笑的更为夸张,手里的热咖啡都有点握不稳,“秦涤非,你说话爱转弯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
秦涤非挑了挑眉,带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宠溺,轻轻拿手敲了敲她脑袋,宋夜弦下意识的躲了躲,两人难得默契了一遭,秦涤非忽然开口,“形容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可爱,宋夜弦,你语文是你化学老师教的吧!”
宋夜弦来不及品尝这幽默,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然铃声大作起来,她忙朝秦涤非道了歉,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走到了外面接起来。
“阿苒,怎么了?”天已经不太冷了,夜弦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书店外面的人也不少。
“夜弦,你快来我这里,出大事了!”任苒的语气在那一头有些急切。
“好,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过来。”夜弦说着,就赶忙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咖啡纸杯,正要寻垃圾桶的时候,秦涤非却伸手接了过来,“你去忙,秦暄这里有我。”
“好。”秦涤非的从她身后骤然出现,给了她几分安全感,从离婚到现在,他倒从来不避嫌,依旧对她处处关照,处处引导,给与她勇气,夜弦来不及去思考,简单的道了谢,就提起手里的包,匆匆的朝停车场走去。
黑色的SUV才停到任苒的律师事务所的门口,任苒就急忙的冲了上前来,夜弦看她一副焦急的模样,忙跳下车,“阿苒,出什么事情了?”
任苒左右看了一眼周遭,这才拉了宋夜弦走进去办公楼,两人一路拖拽着到了办公室,任苒关了门,忽然紧紧的握住了宋夜弦的手,“夜弦,你还记得你哥上个月提的重建仓储物流中心的事情吗?”
“记得啊,这个不是他亲自督促的吗?好像是这两天就安排货物转仓了!”宋夜弦有些不解,“昨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讨论过这件事了吗?他说进行的很顺利的啊!”
任苒显得颇为担忧,“可现在出问题了,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哥和在场的几个人和那个房东一家人打了起来,房东本人现在已经躺到了医院,你哥和其他人都已经被送到了公安局了……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我马上就去公安局。”
宋夜弦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任苒忙扶住了她,“夜弦,你不能慌,你听到没有,你不能慌!你要镇定,有我在,你哥会没事的!”
听了任苒的声音,宋夜弦这才缓了一口气来,紧紧的握住了任苒的手,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乞求,“阿苒,你去救我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人安全,可以吗?”
任苒郑重的点头,“夜弦,你放心,他会没事的,你现在要立即回去,听说这件事传播速度很快,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不然你们这么长久的坚持,就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任何一家公司,谁都无法抵挡有着绝对实力者的入侵!
“好,阿苒,我都知道了,你去吧!”夜弦说着,挣脱了任苒的手,双手捏拳,站直了身子。
任苒点头,拿过自己的证件,正要出门时,忽然听到宋夜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沙哑,“阿苒,你说会是他做的吗?”
“夜弦,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任苒说着,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夜弦,又走了出去。
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太过广泛,如果宋夜尧带人行凶打人的罪名一旦被坐实,不仅宋夜尧会面临法律的处罚,连带的负面影响包括股票,公司将面临极大的动荡,最主要的,如果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趁虚而入,仅凭宋夜弦一个两个月时间不到的经验,哪里抵得住狂风暴雨的袭击?
对于商业竞争对手而言,这才是最狠的一招!
果然前面一个月的风平浪静,只是用来麻痹他人的吗?
宋夜弦独自一人静默了良久,口袋里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直接挂了,刚刚要放回口袋的时候,手机又在手里震动,她抬头看了一眼,又要挂掉的时候,却看到了秦涤非的号码,忙接了起来,“秦涤非。”
“你先去公司,我带秦暄去我那里,等会儿我去找你。”秦涤非的语言十分简练,“在我到之前,让公关部召开紧急会议提出对策,各主管单独开会,夜弦,你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