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笑了笑,帮忙轻轻捏按着他的胳膊,“你其实可以叫醒我。”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德拉科不轻不重地说,“你的睡相可真差,如果你敢流口水的话,我一定会立即把你踹开。”
赛拉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坏心眼地狠狠戳一下,在德拉科发出哀嚎声的同时便乐呵呵地蹦跶开了。“我才不会流口水!”
德拉科扭曲着脸低吼:“——你这个狼心狗肺地家伙!”
她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然后掏出自己的怀表,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在看清楚上面显示的时间后,顿时面如菜色,喃喃道:“完了……”
德拉科挑眉,坏笑道:“怎么了?”他总是一副乐意看她倒霉的样子。
赛拉这个时候没有和他计较,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欲哭无泪地说:“今天早上有……黑魔法防御课……现在迟到半节课了。”
德拉科愣了愣,嘴角的坏笑立即僵住,脑子里面某个黑漆漆的形象逐渐显现了出来,他咽了咽喉咙,呆呆地说:“……斯内普教授?”
“……死定了。”赛拉微弱地呻吟着。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赛拉踉跄着身子站了起来,德拉科也一跃而起,他们连身上的杂草都没来得及拍去便直冲冲地往霍格沃兹城堡的方向奔跑。等到爬上那一层层楼梯后,他们都已经喘地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们看上去狼狈极了。
过了拐角处便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德拉科拉着赛拉靠在墙上,迅速地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如果被追究起来,你要是敢把我供出来就死定了,知道吗?”最重要的交代完后,他又叮嘱了赛拉下课回去后一定要刷牙洗脸换衣服之类的话。
赛拉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的杂草,太过慌张以至于忘记了可以用魔杖来清理,“我知道……可我要用什么理由?”
“睡过头了。”德拉科镇定地说,“这本就是事实。”
“是吗……看来挺舒服的。”
赛拉白了德拉科一眼,愤愤地说:“舒服什么?你应该早点叫我……”
——声音截然而止。
赛拉惊恐地看着德拉科呆呆地望向她的身后,她如坠冰窖,感觉丝丝冷气从背脊窜了上来,仿佛背后有条剧毒蟒蛇正在虎视眈眈。
“接着说。”
如毒蛇一般的嘶嘶人,让人不寒而栗。
赛拉哆嗦了一下,脖颈处就像是生了锈似的,一点一点扭过头去,直到那黑色的袍角侵入视线,她才绝望地抬起头来——
斯内普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赛拉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往德拉科那边靠了靠,稍稍犹豫了一下,又悄悄后退了一步——这种把他当做挡箭牌的举动自然引来了德拉科鄙视又不满的瞪视。
两个人僵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地站着,就像等候发落的罪犯。
斯内普瞄了一眼地上绿油油地草屑,冷哼一声——赛拉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救世主暂时消停了,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挑战校规……”斯内普慢悠悠地说,“霍格沃兹真是人才辈出。”
德拉科咽了咽喉咙,不敢吱声,更何况赛拉。
“夜不归宿,旷课。”斯内普说,“你们确定自己真的是斯莱特林吗……你先回答,莫里斯小姐。”
赛拉局促地抿了抿嘴巴,硬着头皮小声说:“……我很抱歉,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并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如此诚恳的态度,可喜可贺。”斯内普假笑了一下,“看来你很怀念被惩罚的日子,如你所愿,从明天开始,恢复你的劳动服务。”
赛拉痛苦地想要仰天长啸,可最终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接着,斯内普便让赛拉回教室——她在拐角处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一下德拉科,表示自己的担心。
于是走廊上只剩下斯内普和德拉科了,气氛更加阴沉。
“那么你有什么要说的,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冰冷地说。
德拉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教父只有在发怒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自己,他失落地摇摇头。
斯内普突然冷哼一声,“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希望你分得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谎言’。”
德拉科愣住,“是,我铭记于心。”
“可也仅此而已罢了。”斯内普冷冷地说,“我以为你知道她的身份后,多少会长点脑子。”
德拉科有种被拆穿心思的窘迫,他局促地说:“可是……她已经和邓布利多……订立契约了。”
“契约?”斯内普讽刺地勾起唇角,“契约也防不住人心——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你觉得呢?”
话虽这么说,斯内普却在不懂声色地探究着德拉科。他回想到了在里德尔老宅里面,第一次见到赛拉和黑魔王相处的情景——她亲昵又敬畏的神情绝对不是靠伪装就可以表现出来的。可是安妮·威尔顿死的那一刻,那种刻骨的仇恨和哀求也绝对不是假的。
那个人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仇人,也是亲人。
这两种矛盾地情绪相互倾轧着对方,最后残留下来的是哪一种……很难猜测。
德拉科愣愣地望着斯内普,隐藏在袖口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抿了抿嘴巴,低声说:“不,她绝对不会违背契约。”
斯内普挑眉,没有说话。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看着那双暗沉的黑色眼睛,冷声道:“那个人夺走了什么,我就给她什么,总有一天,我在她的意识里会完完全全地地站在比那个人更高的地方。如果她到了不得不选择的地步……掠夺者和施予者……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孩,同时……也很贪心。所以不管那个人的结局最后如何,她只能依附我。”
斯内普讶异地看着德拉科,显然这样的答案让他始料未及。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德拉科的时候,他还只是襁褓里的孩子。卢修斯得意地在斯内普的耳边笑了整整一天,在斯内普给了他一个烈火皱烧了他半边袍子之后,卢修斯都没有任何恼怒地迹象——那估计是卢修斯这辈子最蠢的样子了。而那个仿佛一用力就能掰成两段的孩子从火着了地那一刻起一边在纳西莎的怀里吐口水,一边嚎啕大哭。
可现在,那个孩子却坚强地扛起一切,面对阴谋,制造阴谋。
斯内普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那你可得好好瞒住你的小秘密。”
心里传来一阵钝痛,德拉科瞬间苍白了脸。
斯内普忍不住叹息——还不够稳重。
作者有话要说:忧愁地叹口气——怎样才能炸出BW?
给个建议吧~QAQ
ps:澈石君,真相君哇。
第68章 No.68嗯……糖果和兔子(1)
女人惨白着脸,颤抖着双手帮她整理身上的衣服,【赛拉,等会要听话……知道吗?】
她被女人紧张又恐惧的情绪所感染,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不要出声……如果那个人没有要你回答,你就一定不要说话,懂吗?】女人心神不稳地继续说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哭,不能闹。一定要记住妈妈说的话。】
【我会的,妈妈。】她似懂非懂地说。
女人呆呆地盯着她,突然痛苦地哽咽了一声,眼眶顿时就红了,冲动地抱紧她,【赛拉……如果他……如果……你……】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泣不成声。
鼻子上涌来一股酸意,她茫然失措地僵住身子。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细小地敲门声,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惨白着脸说,【……他来了。】
女人蓦然捂住嘴巴,绝望地把哀嚎声阻隔在身体里面。
……
一大早就被烫醒可不是什么好滋味——尤其是受害者正在做噩梦的时候。
赛拉沙哑地喘着气,身上的冷汗刺地她一个激灵,她恼怒地把睡衣口袋里面的金加隆给掏出来扔到被子上,然后轻轻捞起衣服——肚子的左边那一块已经被烫红了。
赛拉愤愤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仿佛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金加隆。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魔杖,在金加隆上狠狠戳了几下以表内心的不满。
可等了好一会,上面还没有显现出橙红色的印记。赛拉开始估摸着那人是不是被自己的无礼给气住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在金加隆上写到,【不用这么小心眼吧,今天周末,我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的。】
半响,那个人才回话,【……看来你很悠闲。】
赛拉讪讪地笑了笑,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讨打——人家在玩命,自己却在睡觉。【你没有暴露吧。】赛拉连忙把话题岔开,同时诚恳地表达对对方的关怀。
一个字母一闪而逝,似乎是那个人原本想要说什么,但又马上改口了,【没有。】
赛拉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又写到,【上次的事情怎么样了?他拿魔杖做什么?】
可是赛拉等了好半响,金加隆上都没有任何魔法反应。她有些急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否则下次别想我再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