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托起赛拉的手,把她带到椅子边上坐下,然后极为绅士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的公主,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赛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德拉科便径直走到了湖边上——他们现在的距离不算太近,但至少能够清晰地看见彼此。
德拉科面对着赛拉,完美地行了一个躬身礼,然后笔直地站着,微微撸了下自己袖子,便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握着魔杖的右手要稍稍高一些——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大剧院里的指挥家。
德拉科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魔杖,赛拉看见他的嘴唇在小幅度地张合,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可以猜测他是在念魔咒。紧接着,魔杖在半空中划出怪异的形状。
几乎在同一瞬间,原本绿油油地草地里突然生长出了花苞,随着德拉科的下一个动作,花苞以他的脚下为起点迅速地绽放,就想多米诺骨牌似的,赛拉呆呆地看着它们在视野里面不断地扩散,然后迅速地朝自己涌来,在惊呼声中,它们已经在蔓延到了脚边,很快,就连椅子也都被覆盖。
夜空下显得稍微暗沉的草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散发着萤火虫一般光亮的蒲公英。赛拉忍不住从椅子上摘下了一朵,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细小的绒球便迅速扩散到了空中,随着夜风缓慢地飘动。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稍微侧了侧身子,转动了一下手腕。
原本平淡无波的湖水就像喷泉一样迸发出来,直冲半空,紧接着,它们就像被打上了霓虹灯,散发出微弱却炫目的色彩,过了一会,它们在德拉科的动作下,就像是细线一样交织在一起,缓慢地朝赛拉靠近。
丝丝水气扑在了赛拉的脸上,带来温和沁人的凉意。它们在椅子的周围落在,想藤蔓一样相互交织相互交缠,最后形成了一个略微透明,带点雾气的小房子,将赛拉笼罩住。赛拉可以从中辨别出门和窗户,一张小桌子,两个小凳子,一个小型的双人床……还有一个婴儿床。
这时,德拉科将魔杖朝赛拉的方向轻轻挥动,一个银白色的东西从魔杖的顶端流转了出来,渐渐成型,跳进了赛拉的怀里,没有实体,但是赛拉能够清楚地感受它——这只可爱的白鼬正缩着身子摇动尾巴。
赛拉痴迷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一个家。
她原本拥有又失去的东西。
心里的某一处蓦然变地无比柔软,仿佛一戳就破,又仿佛无比坚韧。胸膛里那个跳动的器官被填地满满的,几乎要承受不住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向外面溢了出来,渗入血管中,和炙热的血液融合在一起,迅速地在全身蔓延开来。
德拉科温和地看着她,再一次低声念出咒语,挥动魔杖。
原本生长在草地上的蒲公英全部漂浮到了半空中,随着夜风四处晃动,无数绒球飘散开来,照亮了森林。
赛拉捂住嘴巴,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笑着哭了出来。
她蓦然站起身子,怀里的白鼬像是受惊了一般像一旁跳去,可是她却没有去在意。
她朝着德拉科奔跑,那个温柔的身影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他还在低声念着魔咒,可能身后又有了些什么变化,可赛拉没有去注意——她已经得到地够多了。
赛拉迫不及待地撞进德拉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小声地抽泣着,她想要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可是哽咽的喉咙把杂乱无章的话语全部堵住了,她感觉到宽大温暖的手掌正在不住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几乎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他的动作宣泄而出,于是她渐渐开始嚎啕大哭,再也不愿意去尝试说话。
疼痛和希望将她紧紧地缠住,一种感激的情绪又化成魔鬼网将她的心脏禁锢。
它们就像是菟丝子一样,强势又脆弱地依附着她。
德拉科亲吻了她的额头,沉默着感受胸口温热湿润的感觉。“总有一天会给你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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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No.67嗯……施予者
神奇而又美好的魔法已经消失了。
他们两个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头顶着头,仰望着满天繁星。
赛拉会时不时抬起爪子凑到德拉科的头顶摸一摸,这时德拉科就会利落干脆地狠狠在她手背上拍一下,如此周而复始。
“我希望房子再大点。”赛拉说,因为之前的宣泄,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红肿,还泛着淡淡的湿意。
“马尔福庄园足够大了。”德拉科轻声说。“——你的手!”
赛拉笑了笑,核桃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线,“床还要再大些,我将来还会长高的——一定。”
“反正不会有我高就对了。”德拉科淡淡地说,困意不断地冲击他,之前消耗了大量的魔法——那片刻的浪漫几乎把他的精力都抽光了,讨好女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有的时候甚至不是用金加隆就能解决的。于是德拉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听清楚其中隐晦意思的赛拉只是不在意地撇撇嘴,“我还想要短一点的桌子,一家人用餐应该拥挤点才对,马尔福庄园的餐桌太长了。”
“那你应该和妈妈商量,那桌子是她在意大利订购的。”德拉科砸吧了一下嘴说。
“我还有好多想要做的事情,”赛拉喃喃地说,“可是没有什么计划,每一样都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在心里琢磨着,如果那家伙的爪子再伸过来就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对了,我们可以先带着杰瑞一起去旅行。”赛拉开心地说,为自己的计划感到格外满意。
德拉科一个激灵,蓦然睁大了眼睛,原本的瞌睡顿时烟消云散——所谓的“杰瑞”永远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他黑下了脸,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恶声恶气,“我不喜欢毛茸茸的生物。”
“说谎。”赛拉肯定地说,“你的守护神就是一只白鼬。”
德拉科的脸更黑了,可相反,他的面颊却泛起一股滚烫的温度,于是黑红相间。他咬牙说:“别无选择,所有的守护神都是动物形态。”
“可为什么偏偏……”
“这不过是碰巧!懂么?”德拉科坚定地说,“等你也学会这个咒语的时候就知道了。”
赛拉将信将疑地眨眨眼,决定等有时间将关于呼神护卫的书籍仔细查阅一遍。赛拉转溜了一下眼珠,突然翻过身来,将下巴点在德拉科柔顺的头发上,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说:“你觉得……我的守护神会是什么样的?”
看样子劫难是暂时过去了,德拉科松懈了神经,淡淡地说:“不知道,兔子?”
赛拉想了想,不满地摇摇头,“不,我要凶猛一点的,威武一点的。”
德拉科嗤笑一声,“就你这脑子还想学这么高级的魔法?”先把昏倒咒练熟练再说吧。想到这个家伙的魔法水平,德拉科就忍不住一阵头痛。
原本的期盼被这么一句轻视的话语给击地粉碎,赛拉恼怒地张开嘴巴,不轻不重得咬在了他的鼻子上。
德拉科倒抽了一口气,连忙翻转过身子坐了起来,赛拉因为他的动作身体无法克制倾倒在草地上。德拉科却没有扶起她,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捂住鼻子,眉毛拧成一团,怒腾腾地低吼,“你就不能轻点吗?!”
赛拉呸呸了两声,将嘴里的草屑吐了出来,然后迅速地朝他扑了过去。
德拉科一个措手不及,被赛拉扑倒在地上,错愕瞪大眼睛,看着身上这只胆大包天的兔子。
赛拉趴在他的身上,低下头来,摇着脑袋用自己的鼻子磨蹭他的鼻尖,两个人的呼吸相互喷洒在对方的脸颊上,嘴唇上也时不时传来温热的感觉,像是碰到了,又像是没有碰到。
德拉科微微眯着眼睛,探出舌尖在赛拉的薄唇上轻轻掠过,感觉到赛拉突然停下动作后,他伸出一只手来按在赛拉的脖颈上,扬起头来轻啄着她的嘴唇,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禁林里面度过了一个晚上。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德拉科在期间多少有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可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杂乱的念头就被轻而易举地抹掉了,连他自己都很不可思议,几乎以为那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是错觉——毕竟他从未那么……暴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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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赛拉一开始搞不清楚状况,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级长胸章,直到感受到身下柔软的草地和那个将她搂进怀里的胳膊才回过神来。赛拉叹了口气——现在可不是夜游那么简单了,她一夜未归。不过有个斯莱特林级长陪着她一起受罚,也算回本了。想到这儿,她开心的笑了笑。
“傻笑什么?既然醒了就起来。”
赛拉抬眼瞄了德拉科一下——他看上去精神不错,应该醒来好一会了。赛拉坐起身来撑了个懒腰。
德拉科仰躺在草地上,一边吸这气一边艰难地活动着自己的胳膊——他几乎以为他的手已经废掉了,于是没好气地低咒:“该死的!早就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