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基本稳定了下来,至于……这怎么回事?”大岛川秀一把拉过他的手腕,扯开袖钉,入眼的,是触目惊心的咬痕。
颜色深浅不一的咬痕布满了整个手腕,大岛刚想将他的袖口卷起来晚上看,却被面前的人抽了回去。
“继续,‘万纳’的运输线!”唐鹤雍刷刷的在文件上签字,一份接着一份,却始终没有听到大岛再开口。不悦的抬眼看他,唐鹤雍眼里有着懊恼。
“这些,是怎么来的?”那些咬痕,几乎是口口入肉,到底是有多恨,才能下得了这样的口。
“她咬得。”
大岛微微跄踉,顾修远告诉过他,苏桐在进安检时被唐鹤雍带了回来,但他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
“你要修远来处理了么?”那些伤口如果不处理,一旦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唐鹤雍挥挥手,“不用处理了,这种伤,搁在以前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处理了,又会有新的。而且他怕那些涂抹的外敷药会对苏桐有害,毕竟她咬他,是用嘴的。
大岛不在追问,只是安静的和他报备唐氏这几日来所有的事情,等着他的决策和处理意见。而实际上,大部分处理意见他已经坐好,唐鹤雍只需要签个字就好了。
“大岛,等一下你和我回敖碧居书房,我将公司印章拿给你。以后你可以处理的事,直接和中村商量后处理掉,没必要再往敖碧居跑。”唐鹤雍签完最后一笔,抬头看他。
大岛摇摇头,有些好笑。
“把印章全给我?唐鹤雍,我要是伙同中村将你一锅端了,你不怕么?”
唐鹤雍一双眼在他的话里忽然亮了一下,继而又熄灭。
“如果能端去,我也乐得轻松。唐氏本来就有你们的份,你知道的。”他无所谓的说着,将笔扔在一边。
有那么一瞬间,在大岛说端走唐氏时,他觉得心头一轻,一直压在心上的巨石被搬开了。可是下一秒,随即压了下来,他明白,那都是他的奢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奢望自己不是唐氏的掌门人,也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上班族,和苏桐过着最平凡温馨的生活。
不被这些累人的身份压着,携手共看堂前花谢花看,望天外云卷云舒。
到底是从几时,他存了这样的念头?
苦笑着摇头,她想要的,他一直给不了。却要强留她在身边,无论爱恨。
“叩叩!”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唐鹤雍沉声喊人进来。
是木子,因为跑得急,头发都松散开,脸色怒红。
“少爷,你快回去看看,少夫人到处找你,到处找你。”
唐鹤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朝门外走去,大岛随后就跟了上去,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人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小跑着进了敖碧居。
客厅里站着一堆人,包括陈妈在内的所有敖碧居佣人都在,畏畏缩缩的看着沙发前不停走来走去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鹅黄的粗线针织衫,浅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居家的棉拖。黑亮的长发因她慌乱的脚步不停的摇晃着,手里竟然攥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水果刀,亮晃晃的闪着银光,晃花了一干人的眼。
“桐桐!”
唐鹤雍喊她,声音平静。
“少爷,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啊。”陈妈一回头看到唐鹤雍,大惊失色,惊呼一声就要过来推他走。
可有人在听到她的喊声后更快,她握着刀就冲了过来,目标直指陈妈身侧的唐鹤雍。
“苏桐!”大岛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到,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那抹鹅黄推开陈妈,冲到唐鹤雍怀里。
“少爷!”陈妈叫喊道,心神惧裂。
“鹤……”
整整一屋子的人,除了唐鹤雍,其他人都是尖叫着看着唐鹤雍。
而唐鹤雍,只是平静的抱住冲到他怀里的人,平静的等待着刀锋划破皮肤冲进心脏的感觉。他想知道,那样的痛和桐桐失去孩子时所受的痛,是不是一样的。
那一晚,桐桐躺在手术室里,哭的嘶哑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
她说:妈妈,疼啊,妈妈,救救我……
可是等了好久,等的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停止了心跳时,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只是紧紧地贴着他,双手揪着他衣裳的前襟。
“桐桐?”他试探的喊了一声,心中因为她最终没有举刀而激烈的跳动着,这是不是在暗示,她仍旧对他……
“唐鹤雍,唐鹤雍,”怀里的人突然抬起头看着他,打断他的思绪。“你帮我找一个人好吗?”
“找谁?”唐鹤雍望着那双黑眸,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几步外的大岛也擦觉了,皱眉看着苏桐。陈妈看到自家少爷完好无损,一下倒在沙发上,不停地拍抚着胸口。
“找谁,找谁?”苏桐眼中渐渐迷茫起来,她微微退出他的怀抱。
“我记不起来了,我想想,我想想。”她皱着眉,捏着拳头捶了捶脑袋,忽然又眉开眼笑。“我想起来了,唐鹤雍我想起来了。”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抱住唐鹤雍的胳膊,小脸上都是喜悦。
“那个人,他杀了我的孩子,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她哀求似地摇了摇他的胳膊,可被摇的人却刷的一下惨白了脸,连带着大岛川秀一白了一张脸。
“你说,什么?”他抖着手握住她的手腕,不敢置信的问道。
苏桐眼里都是疑惑,“我说要你帮我找一个人,那个人,他杀了我的孩子。”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然后脸上的疑惑被滔天怨恨取代。
“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把他千刀万剐,割下他的心,一块一块的割下他的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作势挥了挥刀子,攀在唐鹤雍手肘上的纤细手指捏紧,耳边立时传来唐鹤雍的闷哼声。
“怎么了怎么了?”她猛地回神,急切切的拉他坐到沙发上,扔了匕首,撩开他的衣袖。
“啊!”
她吓得跌坐在地毯上,抖着唇看着那只被撩开衣袖的手臂。那只手臂上,比先前大岛看到的左手臂更糟糕。有些地方,已经发炎红肿了,甚至,甚至有些溃疡。
苏桐伸向他手臂的手指半晌不敢落下,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住心口。
“谁弄得,谁弄得!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她抖着唇轻喊着,眼泪扑簌着往下坠,全都滴到了唐鹤雍的西装裤上。
再也隐忍不了的绝望席卷了唐鹤雍的眼睛,从刚刚抱住她到此刻,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这一刻,蚀骨的寒意袭上全身,让他动弹不得。他看着那个不停的对着手臂吹气的女子,她墨黑的眼里都是心疼,可是,那些心疼却如一把剑,狠狠的刺进了心里。
门外的唐吹衣艰难的挪动着脚步,一步步朝着沙发走来。刚刚,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嫂、嫂子。”她声音破碎的不成语调,惊恐的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人。
☆、三千宠爱在谁身?
五月的东京,樱花早已落下帷幕,但夏初的葱郁已是一览无余,本就繁盛的敖碧居里,放眼皆是美景。
前后三辆黑色的飞天女神出了敖碧居华丽的大铁门,一路疾驰,进入车水马龙的东京街头后,拐进了位于商业区中心的唐氏大楼。
有人下车,小跑到中间的那辆车门边,警戒地看了周围一眼。
车后座的门被拉开,出来一个高个男子,穿着黑色的呢子双排扣大衣。他刚站定,便有一个火红的小身影从车内走下来。未看清人脸就被黑衣男子搂在怀里,朝着唐氏大楼走去。
底楼的大厅内,往来都是工作人员,看到自家老板和他怀里的人时,都是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的弯腰问好。
“这次‘盛世’的新措施实行的不错,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有效地改善,工程的进度和内部各部门之间的协调,都有了很明显的提高和融洽。”
唐氏位于大厦中间层的诺大会议室里,季度会议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盛世’的负责人按着手中的遥控,巨大的投影墙上,一张张数据报表不停地变换着,最后停留在那张季度工程绩效报表上。
“很好,辛苦陈伯伯了。‘盛世’的情况能够回转,离不开陈伯伯后期的大力监督和亲力亲为。”
唐鹤雍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报表后,又不知是第多少次回望一眼自己的椅背后,“下面是……”凌人的桃花眼看了一眼会议桌对面的人们。
“下面是我负责的‘万纳’。”中村站了起来,接过‘盛世’负责人手中的遥控器,却在与陈姓中年男子对视时,眼神微闪。
“相对于上一季度而言,这季度‘万纳’的业绩并……”
“唐鹤雍,我好无聊。”
严肃有沉闷的冗长会议里,突然传来一个格格不入的娇软嗓音,众人终于朝着那个他们努力忽视却最终没能成功的人望去。
一个长头发的女子,火红的外套映衬着黑曜石般的眸瞳,她坐在唐鹤雍椅背后的皮椅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神不耐烦的看着唐鹤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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