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男停好了摩托车,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戴上墨镜,才吹着口哨进了咖啡吧去,他穿了一身迷彩服,一米八二的身高,结实魁梧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一走进咖啡吧就让在座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他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眼光,笑笑的摘下墨镜,看到坐在窗口的男人。
男人还没看到他,灰绿色风衣挂在旁边的椅背上,他穿了件深紫色的V领毛背心,里面是银色竖条纹的白色衬衫,头发在阳光下微微的发着淡金色,照得他的脸偏白,整个人散着一股书卷气,一双眼却又显得过于冷淡,但毫不影响他偏贵族气质的英俊,他在翻一本原文医学书,过于苍白却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似乎能听到手指摩挲纸页的声音和淡淡的墨香。
陈康男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相当无趣,一个男人长这么帅干什么,自己已经够英武帅气了,但每次跟他站一起还是被他抢了风头。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走上去,墨镜往桌上一放也不打招呼,直接冲服务员道:“一杯奶茶,多加奶,多加糖。”虽说型男要喝苦咖啡,但是实在太苦了,他可不想受那个罪。
“来了?”男人终于放下书,可能是在阳光下看书的缘故,他微微皱着眉,手指轻轻揉过眉心的地方。
“您老招唤,我哪敢不来?”陈康男仰靠在沙发上,偏头看他,“你脸色不太好。”
男人没接话,而是道:“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你就这么急,我先喝口水再说,”陈康男不爽的看着他,却也没真的等奶茶送上来,而是接着便道,“兄弟,我可是在做违规的事,被抓到我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快说,”男人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两大包桂花糕,“我妈亲手做的,回去蒸一下就行。”
“真的啊,”陈康男眼睛马上直了,“你妈金盆洗手不卖桂花糕了还帮我做这个,爱死你妈了。”说着拿过了亲了一口,放在自己的背包里,他自小最爱的就是这桂花糕,现在却有些年头没吃过了。
他放好了桂花糕才又看向对面的男人,收起玩笑的口气道:“我说子和,你让我查的人可是坐过牢的,我记性不差,可记得清楚,以前跑来当着所有人面向你表白的那位,怎么,你难道对她也有意思?”
宋子和喝了口咖啡,表情淡淡:“关你什么事?”
“哇咔!”陈康男站起来,“我可是冒死帮你查,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就走了。”说着真要走。
“桂花糕留下。”宋子和巍然不动。
陈康男马上蔫了,咬牙切齿道:“你妈的桂花糕里一定放了毒品什么的,不然我为什么要被你用这种东西收买,我也太残了。”
宋子和放下咖啡,看着陈康男:“别废话了,快说吧。”
“好好好,”陈康男又坐下,“我查过了,七年前A城被捕的,那时她在该城的一个私立贵族高中读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同学校的‘表哥’带家里做的盒饭给他,但事实是里面全都是高纯度的摇头丸和迷幻剂,这些东西再由那位‘表哥’卖给那些有钱的纨绔子弟,她是当场人赃俱获被抓,判了五年。”
陈康男停了停看了眼宋子和的表情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她当时被捕,一字未交待,相当坚决,而次年,警方跟踪了半年的A城最大贩毒集团老大和他的拼头被人杀死,那个拼头死的尤其惨,被刺了三十余刀,A城的犯毒网因此改朝换代,警方跟踪的线索全部中断,而同时那女人在狱中过的相当不错,只要谁欺负她,第二天那人就会断手断脚,据我的经验,有人在保护她,并且她与贩毒集团的关系也未中断,所以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即使现在出狱了,也未必是清白的。”
宋子和垂着眉,很认真的听着,眉不自觉的皱起。
“所以子和,如果你是对她旧情未了,我劝你快点放手,这女人显然危险。”陈康男难得的正经。
宋子和双臂环胸,闭上眼,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对陈康男的警告并未放在心上。
“知道杜宁吗?”沉默半晌,他忽然睁开眼的问了一句。
陈康男一怔,半晌才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子和看着陈康男的反应,已经心知肚明了,他转着手中的咖啡,道:“我想喝酒,你陪不陪。”
也许是自小家里是卖酒酿圆子的,所以宋子和的酒量竟然不差,所以最后喝醉的是陈康男,自己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将陈康男塞进出租车,看着出租车开走,没有马上再叫车,而是沿着马路慢慢地走。
让做武警的陈康男查文心爱的事是在杜宁来医院之后,因为杜宁那句他没有立场,他不过是局外人,而他的嚣张又让他不得不担心文心爱的处境,所以这让他更想知道这近十年中文心爱到底发生过什么,然而今天陈康男所说的一切,却更让他觉得杜宁和文心爱的关系实在复杂。
他并非小气而专制的人,文心爱在这十年中当然可以有其他爱的人,但以杜宁嚣张,除去五年的牢狱,她又能跟谁在一起?所以那天他才会问文心爱,可曾有人这样吻过她,如果有,那只可能是杜宁,结果答案是,有。
似乎杜宁与文心爱的关系始终未断,而当他问起文心爱为何坐牢时,她也三缄其口,也许是恐惧但更像是维护。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在文心爱心中又是什么位置。
一切当然只是猜测,但似乎越来越复杂,陈康男说危险,他也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三角关系,自己是否还要继续?
他停下来,抬头看到旁边几个学生在路边的篮球架下打篮球,他脱了外套,走过去。
大汗淋漓,他忽然想,下次不痛快时,不应该去喝酒而是像这样出一身汗。
刚出过汗的身体散发着热气,但夜风一吹又觉得冷了,他走了一段穿上外套,在转角时叫了一辆出租车。
与其这样乱猜,不如直接向文心爱问清楚,出租车往老城区的方向去。
最近天气不太正常,已经深秋却一直冷不下来,然而今天却骤冷,天气预报说明天还会下雪,所以小区里除了几个溜狗的显得有些冷清。
宋子和边走进去,边拿出手机想先给文心爱打个电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她现在的电话号码,手机里一直存着的号码不过是那年的那个。
他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把手机放回去,人已经快到文心爱所住的那幢楼楼下,路灯昏暗,他看到一辆帕萨特停在楼下。
其实是没什么的,但他却看到文心爱自车里下来。
一个男人跟着下了车,同时将一个女式的包递给文心爱:“忘了包了。”男人的声音有点哑,在清冷的夜里有种特别的魅力,只是四个字却让人觉得两人的关系非浅。
宋子和不自觉的停住,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男人高过文心爱大半个头,黑色的长风衣,昏黄的路灯下侧着的脸轮廓分明,文心爱似乎有些怯,接过包向后退了一步,整张脸埋在纯白的围巾里,看不清表情。
男人的手轻轻的放在文心爱的肩上,忽然一用力将文心爱扯过来抱了抱却又马上松开,文心爱僵着身子动也没动,男人却低低的笑出声,“心爱,我又不会吃了你。”声音带着淡淡的醉意。
“我上楼去了。”文心爱转身就要走,却被那个男人拉住。
“陪我讲会儿话,我难得来见你一次,而且今天我高兴。”他靠在车上,声音难得的放松而好听,只拉着文心爱的小指,轻轻的晃了晃。
文心爱便没再动,只是远远的站着,那根手指挣了挣却又被他整个握住了。
宋子和的眼不知不觉的眯了起来,方才分明是一身的汗,现在却只觉得冷意涌上来,果然是未断的关系,那自己又算什么,他忆起文心爱并非生疏又非熟练的回吻,她没有拒绝他,甚至回抱住了他,那么眼前的一切又算什么?
心爱是我的女人。
杜宁的话犹然在耳,那分明是占有性的宣称,当时是并未在意的,此时想来心竟然就那么疼痛起来。
自己错过了十年,也许就再也不同了。
他退了几步,然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文心爱没有再见到过宋子和,虽然那天的吻至今仍让她脸红心跳,但一切就如梦一般那么不真切,她有时候会想,那天为什么没有拒绝,自己似乎丝毫没有挣扎的就接受了那个吻,但当时,如果再来一次,也许还是直接就接受了吧,因为她几乎完全沉迷其中,连拒绝的力气也没有。
有时候她会跑到宋子和父母所住的楼下,想像上次那样巧遇他,但没有,再也没有,而当他失望而回时又不得不庆幸,幸亏没遇见,最好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一场梦就这么过了,因为即使她满怀希望想得到那样的恋情,但是她不是傻到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有多么配不上宋子和。
何况,还有个杜宁。
杜宁。
那天宋子和问他是否有人这样吻过她。
有,他就是杜宁。
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爱情往往来得那么迅速,但或许那并不是爱情,那只是绝望无助时抓住的稻草,因为她离开了出生的城市,离开了他喜欢的宋子和,一切美好骤然停止,她选择浪迹天涯不连累任何人,所以杜宁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他们互舔伤口,相互安慰,他们如此相似,曾有一度她甚至觉得他们心灵相通,所以当他吻她时,她没有拒绝,她只是告诉自己,宋子和是永远得不到的美好过去,既然选择重新开始,是不是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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