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妈咪……”门再次被推开,一团小身影晃了进来,她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果然,水水那颤抖的小身子踉跄的扑进她怀中。
“宝贝,妈妈在这里,别害怕……”她竭尽全力试图安慰受惊后的宝贝。手轻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嘴里不断的保证“没事了,妈妈在这里,没事了……”
‘啪’一道刺眼的电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温宛月带着之前的那两名保镖冲进房间。
“你们想干吗?”傅尔淳立刻警觉起来,怒视着三人。
温宛月笑着,拿出这种的针筒“有没有兴趣做个游戏呢?”她凑上前,扬了扬手中的物件,冲着傅尔淳耳边低语“这可是世面还买不到的好东西——M7。假使让你们母子俩各打一针,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呢?”
M7?傅尔淳为之一震,将怀中人搂得更近“温宛月,你疯了。要做什么冲我来便是,何必折磨一个孩子。他才三岁,你有没有人性?”横竖都是死,她索性豁出去,见机行事“要打你就快点打,两针都打我身上好了。”她急着扑过去,扯住温宛月的手里的针便往自己手臂上戳。
温宛月被她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时慌了手脚。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尖叫着让底下人帮忙。就当他们扯成一团时,原本揣在内兜里的手机便花了在地。保镖弯腰捡起那部不甚显眼的直板手机“小姐,这女人使诈。”保镖将那只手机拿在手里仔细研究,检查里面是否有□。不料,温宛月却满不在乎的发话了“别担心,再好的手机到我这儿都不会有信号的。”她将傅尔淳的手机嫌弃的丢在角落里,示意另外一人拿出电击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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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来,只感到手背上一阵阵的刺疼。“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水水……”一个激灵,她从床上蹦起。
“别动,你被烫伤了,小心碰到伤口。”邱莫言的声音温柔如冬日暖阳。她鼻头一酸,再次合上双眼。
见她不说话,邱莫言急了“尔淳,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着急的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热。“哎……”微微叹息“打算怎么处置温宛月?”他的问话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她微蹙着眉头显然有些不了解情况“她……怎么样了?”
“没事,死不了,言哲文说了要留她一命的。”邱莫言答得有些不甘心。
言哲文,这又关他什么事?这回,尔淳决定不再沉默,缓缓开口“我要见他!”
……
作者有话要说:刚出差到家,先占个坑,晚点再填。亲们周末愉快!
48、言尔有性
澄亮的病房内,空调温和的送着暖风。言哲文拄着拐杖,站得笔直。他倔强的坚持不做助理送来的轮椅。
傅尔淳靠在床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放了温宛月,放过温家吧?”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挑眉。
她料到会是这种反应,有些遗憾“那……孩子是温宛月的。”这男人别扭起来跟小孩儿有得一比“是莫言把他带过来给我的。很遗憾,我们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她说最后几个字时,那抹酸楚几乎要将她的声音给吞噬掉。就当她强忍着,想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时,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环绕。她牢牢的被他圈在怀中。
“对不起,尔淳,是我不好,都是我活该……”他心里的痛不比她的少。
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都稍稍有些缓和,傅尔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他们母女俩也不容易,放过他们,看在孩子的份上。”事已至此,她已然没有其他念想。
可惜,言哲文素来都是有仇报仇的,更何况他们伤害的是他最在乎的人。“理由。”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她犹豫再三,反复斟酌过后才道“我欠她一条命。”眼眸中闪过一点点流光“当日我跟邱浮生谈判破裂并且拒绝了他提出的过分要求。邱浮生回去后越发咽不下这口气,发誓不会让你身边的人好过。于是,他找了道上的人,错把温宛月当成是我。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了。温宛月从那件事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了国外。在流落了几个月后,韩素梅终于找到了她。可那时,她的精神状况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情况都不乐观。”傅尔淳跳海自杀,被就上来时几乎没了呼吸。按理说,尔淳的水性不错,可她一心求死。
最后没办法,邱莫言不得不让医生用了最原始的抢救方法。当然,她当时肚子里还有孩子。在二选一的情况下,邱莫言做主保了大人。傅尔淳醒来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怪邱莫言。她似乎想明白了。假使当时邱莫言做得是另外一种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孩子生下来,他也不会幸福的。
听了她的叙述,言哲文似乎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感知“容我想想。”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有几次冲动的想揍扁自个儿。
“谢谢你……”她道谢的话还没说完,韩素梅便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只见她惨白的面容毫无血色。一见到言哲文的身影,不由缩了缩,往傅尔淳这边靠靠“尔淳,孩子,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宛月。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自从那次意外后,她几乎是疯了,呜呜……”韩素梅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甚少用这种低声下气的口吻求人。
见自己的生母跪在跟前替别人求情,傅尔淳内心复杂“你起来吧。这次幸亏你救了我。”她语气平缓,既是陈述事实同时也是在变相求情“只是,我不明白,既然知道她这样做对你们没好处,可为什么还要帮着她?还有,保住温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温宛月又不是温家的种……”
她这话一出口,就连言哲文也惊了。两人各怀心事的看着她。
“外公找过我。他让我去他身边,同他一道生活。”寻根问底,是韩素梅不服输的性格左右了她。她一辈子争强好胜,为的就是跟家人证明她有能耐。可惜,离了家,少了那圈光辉,她确实过了一段风花雪月的自在日子。可好久不长,为了一个男人,她自甘堕落。
对于傅尔淳来说,她这个母亲唯一为她做过的一件事便是生下她,给了她一条生命。再加上这次她冒险从丧心病狂的温宛月手中悄悄把她救出来,严格来讲,是给了她第二次命“你走吧,带着温宛月好好过下半辈子。还有,她的病最好找个权威的医生看看。”她严重怀疑温小姐有人格分裂症。
事已至此,韩素梅也无可奈何“那孩子呢?”接到邱莫言的电话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当年狠心丢弃的那名婴儿居然回到了大女儿手里。并将他抚养长大。
“水水是我的孩子。况且,他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你们带着他对他的成长不利。”尽管孩子非她所生,可这些年,她尽量扮演着好妈妈的角色。况且,从专业角度来看,水水也不适合跟着这样的妈妈和外婆。
韩素梅含着泪点头,默默离开。她弓着腰,那愈加明显的驼背让整个人一下子显老二十岁。言哲文没有离开,他就一直这样守在病房里,直到邱莫言现身。
“怎么样,累不累?”他有些埋怨的看了眼赖在这儿不走的男人。在心里问候了这瞎子家的祖宗十八代。
“邱先生,老言家的祖宗在地底下吃香喝辣,就不劳您惦记了。”别当他瞎子什么都不知道,他耳朵可灵着呢。
言哲文突然出声,把傅尔淳弄得莫名其妙“言先生,你在做梦?”看了眼即将见底的药瓶,抢在邱莫言之前按了床头的铃。
邱莫言收回选在半空中的手,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尔淳,你肚子饿了吗,我特地熬了粥。”
傅尔淳摇了摇头,头也没抬“宝宝呢,他……还好吧?”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多大的怨恨,她都不希望连累到水水。
见她要下床,邱莫言赶紧上前阻止“怎么了,别着急,他只是受了点惊吓,睡着了。”四年来,他们母子两人是他生活的重心。
傅尔淳坐在床沿上,两只脚着地,瞥了眼依旧矗在那里的言哲文。这男人,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脚麻?“言先生,时候不早了,请回吧。”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死赖着不走。再说,邱莫言那只死狐狸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嘘寒问暖的,摆明了嘲笑他这位瞎子“也好,你先休息,明天我带着老二过来商量孩子的事情。”
他这话一说出来无疑是投给她一枚重磅炸弹。傅尔淳被炸得脑袋嗡嗡作响,随即炸毛“言哲文,你什么意思,要跟我抢孩子,凭什么?”
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以为他等了那么久只想跟她缓和下两人僵持的关系。弄了半天,还是她自作多情了“我警告你,言哲文,你没资格那么做。水水是我的孩子。是我跟莫言含辛茹苦养大的。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我跟莫言都将是他的监护人。”她像把机关枪似乎的,说得又急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