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啤酒说:“曹老板,我瞅着你这怎么跟要倒闭了似的?”
“我呸!你这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咒我关门?”曹飞没忘记怒视我。
正想着再攻击几句,却看见一位大晚上带着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的女郎走了进来,并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我连忙小声兴奋地问曹飞:“该不会是明星吧?”
曹飞望着“明星”的方向,深沉地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后来,疑似明星的女郎点了杯烈酒自个跟自个喝了起来,中途,她还摘掉了眼镜放在了桌子上。借着昏暗灯光一瞧她的脸,我顿时一个激灵,忙问曹飞:“哥们,你这有毒药吗?”
“干嘛?”
“坐在那个拐角的小妞再要酒的时候,替我搁点。”我摆出泪眼婆娑状,“最近快把我迫害出抑郁症的变态客户就是她!”
“是嘛?瞧着身材不错啊。”曹飞摸了摸下巴,“我去会会她。”
我一把拉住曹飞,“你可千万甭给我惹事。”
曹飞仍然笑得一脸淫|邪,我忙摁住他,“算了,还是我上吧。”
曹飞耸耸肩,“白天伺候不够啊,晚上你还倒贴。”
“不同不同,说不准,人家一到夜幕降临,就觉得寂寞、空虚、冷,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敞开心扉的时刻。”我也笑得一脸淫|邪地说。
曹飞说:“亲爱的,我现在就觉得冷了。”
我扯出最友好最友好的微笑走到了林雪的身旁,“林小姐,真是巧啊。”
林雪她顿时像受惊一般极紧张地摸到墨镜快速地带回了脸上,只是,她右脸颊的淤青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一时之间,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氛它尴尬了。
最后,还是林雪先开了口:“坐吧。”
我坐了下来,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见了是吧?”林雪带着大墨镜,我瞧不见她的表情,却隐约可以感觉到她唇角的微笑有些涩。
我清了清嗓子,轻轻点了点头。
“我说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会信吗?”林雪突然又问。
我先是摇头,摇完又觉得不对,连忙又点头,后来,林雪笑了起来,然后淡定地对我说:“被打的,男人打的。”
林女士如此坦白,我反倒有些不安了,任凭我平日里多么能说会道,这会儿也在往无用武之地的趋势行李。
“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呢?”她从容摘掉墨镜,波澜不惊地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觉她从眼窝到颧骨均是青紫痕迹。我佯装淡定地说:“那你可能想得有点多了,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取笑别人。”
林雪唇角挂着冷笑,“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靠自己的努力找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不吃不喝,一年买不起一个包包,不吃不喝,一辈子也买不起那样的一栋房子。”
我微笑点头,“确实,这一点我肯定。”
林雪突然间收起冷笑,捏起酒杯干了下去,然后抿了抿唇,说:“天天拎着个破包满城地跑,点头哈腰装孙子,真不知道像你们这样生活能有什么乐趣?”
“确实是一点乐趣都没有。”我很赞成地点头,叹了口气,“可是这是我的生活,短时间之内我都没有能力改变,也只有接受它们。”
林雪又抬手叫了杯酒,我拦住她,“你还是少喝点烈酒吧,对你的伤没有好处。”
林雪甩开我的手,“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天天摆着一张笑嘻嘻的脸装孙子,可心里头比谁都有骨气!”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不会告诉你我晚晚回家扎小人的事情。”
林雪终于是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突然很感性地问我,“你身边的朋友们都对你挺好的吧?”
我洋洋得意地说:“凑合吧,倒是有几个愿意为我出生入死并且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林雪嗤笑了一声,“德性!”
后来,我跟林雪都有点喝高了,这也是头一回,我跟林雪在相互挖苦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革命友情。
再后来的一些日子,林雪还是会时不时不靠谱地指点我工作,可我的内心深处已经没有在厌烦她了,或许,变成了一种同情。不过,指不定她也在同情着我这个为了生活日夜奔波的适婚且未婚的女性呢?谁又知道呢?
这段时间,我不再主动联系沈晨容,沈晨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没事骚扰我。后来,在曹飞口中得知,原来沈晨容跟崔遥远打得火热,有那么点旧情复燃的架势。
听到这个消息,我挺替沈晨容跟崔遥远高兴的,而且我还一个高兴自个将自个给喝多了。依稀记得是曹飞将我送回去的,那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胡言乱语,反正再一次见到曹飞的时候,曹飞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大有一副跟我绝交的意图。
事后我才知道,我将他新买的一件昂贵衬衣吐到面目全非,以至于,我咬牙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件衬衣送给他,我们的友谊才得以恢复。
从得知这个消息起,我生怕崔遥远给我打电话,可是她偏偏像是感应到一样,没事就跟我聊啊聊啊聊,不过,她的话题内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沈晨容,这让我颇感欣慰。
这天下班,许久都未曾露过面的我表姐居然开车在我回家的路上挟持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啦。。。。有人想俺没?
☆、三少爷的“贱”12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那笨拙的双眼,这真的是我们家第一号神秘人物吗?敢问神秘人物,您是怎么舍得现身的?”从表姐跟沈晨容舅舅闹离婚开始,我就没再见过她,此时此刻,简直比看到好莱坞巨星还让人震撼。
表姐仰着下巴说:“心情不好,去外地散散心。”
“您得顾全大局啊,局长夫人。”我摇了摇头,“沈晨容他亲爹可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好好劝劝你了。”
“错,是前局长夫人,我跟胡策要离了。”表姐说得一脸肯定。
她口中的胡策就是沈晨容的亲娘舅,也就是她当年横刀夺爱来的别人家老公。
我正想开口,表姐又恨恨地说:“我告诉你,他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也就沈老三跟他亲爸还有点人味儿,其余的我站在跟前都嗅不着一丝活气儿,由其是胡策他们姐弟俩。我告诉你,这高干子弟天生那种优越性,你都无法想象,我呸,老娘他妈的不伺候了。”
我一直都知道表姐跟她大姑子不和,也就是沈晨容的亲娘。毕竟表姐破坏人家家庭在先,沈晨容亲娘这么些年自然也没给表姐好脸色瞧,所以一直这么闹闹腾腾的许多年,还依然是针尖对麦芒。
“表姐,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们也都不年轻了,折腾什么啊?”我抬手扇了扇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说了,你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意郎君,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啊?”
表姐突然停止了抱怨,一边开车一边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直还以为你是最支持我离婚的那个人呢。”
我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这话怎么个根据呢?”
表姐突然挂起笑意,“我要跟沈老三舅舅离了,你跟老三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啊。”
“表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我将脸转向窗外不再理她。
表姐笑得更大声了,“别死不承认了,你高中时在放学路上跟沈老三偷偷亲嘴还被我撞见过,我可一点没忘啊。”
“……”我连忙拱手赔笑,“年少无知那会,谁还没做过几件不靠谱的事情啊?求求您了,您是我亲姐,您赶紧给忘了,忘了吧。”
表姐勉强收住了笑,我松了口气,不自觉抬手试了试额前的汗。
表姐将我送到家门口,等我下车之后,突然神神叨叨地问我:“你怪表姐不?”
我哭笑不得,“我有什么需要怪您的吗?”
表姐拧起眉头,“当时如果不是我跟晨容舅舅结婚了,你们是不是也能有个好结果啊?”
我正一脸纠结想着怎么回复她老人家的时候,表姐却又补充道:“不对,就算是你跟沈老三好了,他亲娘也不会放过你,其实算是我拯救了你。”
我被自己这思维跳跃的亲戚折磨得几近崩溃,张着嘴望着她自说自话,心情也愈发混乱与激动,甚至激动地想咬她一口。
“得得得,我亲姐,您饶了我吧,我跟沈晨容那是哪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就只是少男少女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罢了,没您想得那么海枯石烂,求您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