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夜冷冷地望着雪纯跑离赖家的安全线范围,不由得浮上一层淡淡的忧色,转瞬即逝。
明亮悠闲的纽约大街,到处都是高鼻碧眼的人,只有她是心伤的异人。
她陷入一个矛盾的旋涡里走不出来!谁来帮帮她,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赖斯做的,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夫妻间的信任荡然无存。
突然眼前一黑,雪纯的嘴巴给严实地捂住,身体也给牢牢绑住,想要呼喊,想要挣扎,却发不出声音,动弹不得。
“当家,主母不见了。”
赖斯一杯接一杯灌着酒,口不对心地道,“不见了省心。”他怒气难平,他怎么就敌不过那个过去式,不就是比他先认识雪纯,但雪纯是他的妻子,程朗就算再*雪纯,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又能怎么样?
该死的!他就是介意!为什么想要全部,雪纯的杂念,雪纯空出来的另一半的心,他都想要除去杂质。对于*情,他是不是洁癖过头了?
“她给筹然绑架了。”蓝夜一动不动地看着当家头一回借酒消愁。
砰!酒瓶狠狠甩落在地,发出强烈的碰撞响声。这酒瓶居然没在赖斯的暴力下碎了,质量真是一等一的好啊!当然,这也只有刀民得空感叹。
“筹然!”赖斯咬牙切齿,“都是她惹的祸!”在外面搞搞动作就好,别以为他放纵,就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别人哪怕是死了残了,他都能够无动于衷,但雪纯就不行!动她一根头发丝,他就毙了她全家!
“当家还要顾念筹然当年在炼狱岛救你一命的情分吗?”刀民皱着眉头,“给的机会已经太多了,这次更嚣张,主母是我们赖家的人,当家不能坐视不理。”
赖斯呼地站起来,“现在就去轰了筹家。”
封闭的暗室里,只有高高的一格子玻璃窗倾泻下几缕微弱的光线,雪纯勉强看清眼前人。
“啪!”
雪纯玉白的脸颊立即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尽管如此,她依然毫不畏惧地瞪着眼前的女人,筹然,一直很具威胁感的女人。
“啪!”又是响脆的一巴掌。
筹然的手用力掐上她的下颌,解恨地说着,“瞧瞧,就是这张脸。如果我把它毁了,赖斯会不会抛弃你呢?”筹然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流连在雪纯美好的脸庞,雪纯眼角的余光都能看见刀子犀利的锋芒。
☆、84能入我眼的只有她一人
“那是赖斯的问题,你应该问他,而不是拿我出气。”这女人自己得不到就动歪门邪道,没道德。雪纯心里暗骂,当然她不敢骂出声,她也怕痛的。
筹然冷笑一声,收起刀子,“放心,暂时我还舍不得刮花你的脸,起码都要等你春宵一度过后再说。”
雪纯纠着眉,剔透如琉璃的眼睛染上一层忧虑,“你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和你的旧情人春宵一度的,没有赖斯的阻挠。”筹然仿佛提前见到雪纯被毁灭的模样,耻笑出声。
旧情人?意思是……程朗?雪纯乍地抬头,“程朗?你对他做过什么?”
“我哪能对他做什么?就算做,也是你最好的朋友茜楚楚做的啊!”筹然状似讶异,忽然又深深地笑开,“说起来,那个姓茜的真不中用,让她下个春药都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要我找程艳出马搞掂。不过,掀起小风小浪,制造矛盾,姓茜的倒是一流的好手!”
雪纯脸色唰白,她的唇止不住的颤抖,“程家的事,都是你做的?”她竟真是错了,所以赖斯极度的生气把她撵走。
“既然你都在我手上了,怎么都逃不掉,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也好。”筹然说得好心,其实她最想看到雪纯悲痛欲绝的样子,雪纯越痛苦,她就越痛快,越解恨。
“我骗姓茜的,说鬼医是我请来的。不照我的话说,你的旧情人就性命不保,可笑,我哪里请得动鬼医啊,我压根连他有几个鼻孔都不知道,到哪里请?呵呵,不过姓茜的还真没有令我失望,不过是一个加了料的视频,不用我指点,就成功地令你怀疑赖斯。你们的夫妻关系也因为降到冰点,所以我才会得逞绑架你。”
筹然突然皱了下眉,苦恼地道,“不过姓茜的真的很不听话,叫她给程朗下春药,死活不肯,理由是他的身体并未痊愈。所以,我只好让程艳出马。”
她甜甜一笑,手指戳戳她的心口位置,“到时春药发作你就心不由已,只想着如何的欢愉,管他是哪个,我保证到时只要是男人就能满足你。这还是最新研究的春药,让你头一个品尝,是你莫大的荣幸呢。”
雪纯听得心一阵阵的泛寒,一种隐约猜到筹然所说的结果的恐惧感疯狂袭来。
“你还有两天时间。”筹然心情极好地竖起两根手指。
什么?雪纯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还有两天时间,隐藏在你体内的春药就会发作。”筹然疯癫地笑,“到时要是程朗不行,那我也会给你找几个强壮的男丁来的。我的保镖很不错喔。”筹然伸手拍了拍身后的跟班。
雪纯恨得牙痒痒,“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啪!”
筹然似打得上瘾,忽然啊了一声,轻轻摸摸她的脸,“不好意思,要是真打坏了,到时那些男人不喜欢怎么办?”
然后,喜怒无常的筹然又冷哼一声,“赖斯本来是属于我的!你以为抢走了赖斯,就能得到一切?我告诉你,这一生,包括整个筹家,对我来说全都是垃圾,我活着,只为赖斯。哪怕他不*我,我都要他。就算毁了整个筹家,双手奉上给赖斯,我也在所不惜。”
雪纯眉头皱得更深,世间最可怖的人就是那些一无所有的肆无忌惮的人,这种人往往不受威胁,没有把柄可握。她要逃走难上加难。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雪纯身上开始发热,心里愈加的担心。筹然说的话,她没有怀疑过。到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况,筹然没有必要骗她。
黑暗里,她蜷缩着身体,像一个犯了毒瘾的人控制不住的痉挛。等待着称之为解药的毒药,而那个解药,便是筹然送上来的男人。
命运开始揭开另一场帷幕。
澳大利亚。
轰!
闻名遐迩的筹家黑狱因这一声轰炸,走向毁灭。
筹然英气逼人的眉尖一凛,终是在一堆破碎的尘土里被逼现身。
“来得真快!”筹然冷冷地看向对面的男人,一身爽利的风衣,
“雪纯在哪里?”赖斯冷眼扫视她,这个女人似乎比过去更加疯癫,也是,从炼狱岛出来的人,没一个正常。女人犹甚。
筹然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他雪纯的所在地呢?更何况,雪纯春药正在发作,毁灭她的关键时期,她绝对不能出错。
她避而不谈,“你不觉得我们是天下的一对吗?明里,我们一同拥有显赫的身份,暗里同样具有颠覆世界的黑暗势力。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红颜知己。你做事的手段和我如出一辙,我们只需望上一眼,就能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关系,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吗?”筹然冷着脸,漂亮的眸子却盈满情意,连日不见,她几乎是贪婪地望着这个天下无双的俊美男人。
“我承认,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很舒服。我也很欣赏你。”赖斯漆黑的墨眸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激赏。这个女人,是个顶尖人物,做事狠辣的手段,连身为男人的他都要退避三舍。
“既然我们都一样,那你就跟她离婚。”筹然有些得意地笑了,从来只有她甩男人。她喜欢的男人,当然得喜欢她。
赖斯冰冷地抿唇,“但是,跟你在一起,没有令我心动的感觉。”
闻言,筹然面色一变,仿佛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赖斯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凌厉的眸子染上一抹温柔,“世界上美丽的、聪慧的、善良的……女人不胜枚举,但能入我眼的,令我心动的,真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我想,这一生也只能是她吧。”
赖斯认命地叹了口气,要是可以他也想左搂右抱的,以他的家世,有什么人和东西得不到?可是心偏偏不受控制,眼只愿追随她的身影,心也只能装下她一个人。他就像一只风筝,雪纯手中握着他那一根线,他怎么都逃脱不了。
被藏在夹层里的雪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脑袋被他的话轰得鸣鸣作响,心里除了深深的感动,还盈满暖暖的*意。回想起来,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为了她如此费尽心思。想想过去,她一直讨厌的人,竟然*她至深。
“为什么?”筹然嫉妒火起,她比雪纯优秀,比雪纯懂他,*惜他,怜他,有着和他共同的身世背景,共同的思考,他们是如此的接近,哪怕是孤独的灵魂也何其的相似。却为什么他*的人,不会是她?居然是那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雪纯。
赖斯悠悠的声音,仿如来自九重天,空旷却又真实,“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每天生活在阴谋算计中,枪林雨弹地过活,说不定一个闪神,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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