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要不是一年前赖斯放水,你以为他会喝下你的春药?”
程艳冷冷的一哼,她当然知道,赖斯不过是算计她,然后好方便自己吃掉雪纯。
筹然没有怒色,只是继续诱导道:“既然赖斯永远都不会喝你为他而下的春药,为什么不转移目标呢?姓雪的那么的单纯,中你的圈套,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什么意思?”程艳皱眉,心下警惕。
“要是姓雪的和你一直唾弃的私生子哥哥,程朗发生关系,那么,赖斯他还会要姓雪吗?据我所知,赖斯是有洁癖的,特别是女人,不干净的女人,他连碰都觉得恶心。”
程艳眸底一亮,这倒说中她的心声,但她一直不敢做。因为赖斯把雪纯看得很紧,时时刻刻都恨不得腻在她身边,好像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程艳不是好相与的主,对筹然又有几分了解,自然不像茜楚楚那么好糊弄。
“上任赖当家有几任妻子?”筹然悠悠然地挑着指甲问。
“五个。”程艳没耐性地答道,这是道上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她知道筹然不会问没有用的问题,所以她耐着性子答了。
“我们都有个共同点,都想要得到赖斯。要是赖斯对姓雪的心灰意冷,你以为赖斯还会那么专情只娶一个妻子?”
筹然眸底成足在胸的一笑,赖斯会是她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程艳隐约猜到什么,有点不敢置信,这筹然真是胆大包天,要是不成功,赖斯不把她杀了才怪。
“你放心,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要是成功了,我和你,都可以成为赖斯的妻子,当然啦,你排第二。”筹然狰狞冷笑,语气阴森,像吐舌子的毒蛇,“要知道姓雪的,可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很多人喜欢着呢。”
程艳微微一笑,“结果听起来很诱人,但要我给雪纯下春药,我还要听听你的计划是不是真的完美无缺。不然,我可不敢冒万分之一的危险。”
“你放心,这春药,是慢性的,五天后见效,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主母要进去吗?当家吩咐过,主母可以随时进出书房。”
雪纯眼角一跳,向来目不斜视的蓝夜什么时候多管闲事了。
“谁在外面?”赖斯的声音传来。
雪纯拿眼瞪他,蓝夜没有一点异色,冷眼向里面禀道,“是主母。”
里面传来轻微的嘶嘶沙沙声,不一会儿赖斯从里面出来,“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
雪纯跟进去,“其实也没什么事,你忙,你忙。”
赖斯眸中有什么闪过,快到雪纯捕捉不到痕迹。“那好,你*做什么做什么去。”
半小时过去,雪纯不安地来回搓着小手,在赖斯桌前走来踱去。
埋首于工作的赖斯忽然抬起头,“雪纯是不是有话要说?”
“阿?”雪纯一愣,随即面露难色的想了一下,才点点头,低声应着,“对喔。”
赖斯放下一直在翻的文件,脱下眼镜,眼睛带着淡不可察的审视,直直望进她的眼。他的黑眸大胆、睿智,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雪纯的心突地一跳,因那仿佛洞识一切的目光。她知道,只要她说出口,一切都很可能发生变化,这是她对他的不信任和怀疑所付出的代价。赖斯一向是不容怀疑的人,那样的人怎能容许她的指控?但程朗受的苦,她负有重大的责任。
“赖斯。”雪纯欲言又止,她都有点恨自己的犹豫不决和优柔寡断。她倒是能拖,但程朗那边的情况不能拖啊!她一咬牙,总好过一直心存疑虑的好,“你知道程朗一家出事了吗?”
赖斯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还是问出口了,她终究是怀疑他。
“他家族企业破产,还有他爸爸是本家的长老,突然退休了,是不是和你有关?”
她刻意没有提程朗因他而重伤的事实,没有直接质问是不是他做的。她只想好好的谈谈。程朗的鸿沟如果一直逾越不了,他们俩迟早出问题。
尽管她自以为是的问的温柔,但赖斯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那一刻他受伤了。
“程长老私下行为不检点,老在本家内里拉帮结派,影响赖家众人的团结,从这一点来说,他就是本家的毒瘤。我让他继续留在本家,已经很给脸面了。”
赖斯开始快速旋转手中的黑钻钢笔,面上表情不变,唯有那明亮的眼睛依旧穿透她的眉眼,逼视她的内心。
这样的目光下,她有点撑不住了,但是他说了什么?他承认了程长老的事,那程氏企业破产呢?答案呼之欲出,雪纯心中大憾,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微微挪动脚步。
赖斯见状,心中咯噔一声,语气森然地问,“你以为程氏破产是我搞鬼?”
雪纯怔怔地问,“难道不是吗?”听他不以为然的语气,她心里就来气。
见她面上写满失望,赖斯当下一沉脸,对她更是失望。
“所以,这就是你留连在外一个月想出的结果?比起你最亲的老公,你终究是更相信外人?”
他面色一变,室内的空气也随之森冷下来,冷瑟瑟的冰冻。
雪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的眉眼深深地蹙起,眼睛浮动着一层隐隐的迷蒙,难道不是赖斯做的?
“如果你没有对程朗一家出手,那他们一家怎么都会遇上厄运?你别忘了,程朗是你叫人弄伤的。”就是因为程朗的伤太深刻了,那一幕烙在记忆里,叫她怎能不怀疑?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的敌人。
“是你一直都放不下那件事情吧。”雪纯蒲扇的眼睫毛动了动,赖斯讥诮地扬唇,“我伤了程朗的事,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
“没有。”雪纯努力反驳,眼神甚至带着一丝乞求,但更显得做贼心虚,“我没有说过的。”
赖斯突然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她的跟前,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跟前娇小的她。
“你的心就是这样想的,还有什么比你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更能证实?雪纯,你让我好失望。”赖斯松开了大手,退后一步,双手插袋。
退后的一步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雪纯心中突然像给刀钻了一下,“是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不得不怀疑,况且,你承认程长老的事是你做的,那程氏企业的破产也会是你吗?”
赖斯唇边一抹讥诮的笑愈加的深,“是,我让蓝夜把程朗打致伤残,鬼医不是我请来给他医治的,程长老的权力是我架空了,连带着也不妨承认程氏破产也是我做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把程朗打伤,是他一时冲动,试问有哪个男人在看到自己心*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时,不会愤怒?至于撤走程长老的席位,却是他身为当家不得不铲除的毒瘤,这还是看在欠了程朗的面子上,留他一命。至于程氏集团,压根就是筹然搞的鬼!
他错了,面前这个单纯的一根筋的女人,绝对不会想到别人的陷害,也绝对想不到破坏他们的关系,是某些人的目的。亏他一直自信,自己胜券在握。
雪纯心中像拉锯齿似的剧烈的钝痛,一根筋的她这时候更转不过弯来,听不出赖斯说的气话。
“赖斯,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过,就我们两个人。”雪纯无力地垂下眼帘,头痛欲裂。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想到的答案,你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我就是那个坏到家的人。”
赖斯反唇相讥,他不想再迁就了,如果她一遇上这种事情就怀疑他,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怎么过下去!赖家人,绝不容许怀疑这档子事出现。一旦出现,就是埋藏的危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蛀虫。而身为主母的她就更加不允许,如果她不足够的坚定,他不会手软。
只是,他也不会放弃,他会一直一直等到她过了自己的那道坎。只要她还在他的掌握范围之内,他也不怕陪同她忍受内心的煎熬,与她一同在感情的道路上成长。
“我看你冷静得不够多,该回去想想了。如果你依旧认定是我的私心作祟,那我不会阻止你任何的行动。”赖斯冷眼一瞥下了逐客令。
那样陌生的眼神!过去,他只会对别人。
有什么在逐渐远离,雪纯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眼神复杂又有淡淡的悲伤。这次,是她错了吗?不,程朗曾经是对她最好的人,叫她怎么原谅坑害他的人?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赖斯突然转身,对着椅子狠狠一踹,质量上等的椅子正式报销。
雪纯捂唇,目瞪口呆,平日里这么斯文的一个人,居然爆粗!在此之前,她一直都知道他心黑,欺人掠夺的各种手段相当的高超,但是她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
电话响起,他一把抓起,狠狠一甩,啪嗒一声,电话也报销。
他粗喘着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你走,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鼻子一阵阵酸涩涌上来,在泪流满面之前,雪纯跑了出去。
蓝夜脚下一动,赖斯怒气未消的声音传来,“这次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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