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却只是对着其甜甜的笑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些,明天让人来换上新的植物。”
转过身,脸上的笑,变戏法一般的消失了。
杨锦凝没有想到,自己在花园里那失常的行为被人通知给了老爷子。在顾丞东发生了报刊事件之后,她一直没有出格的行动,已经被人视为不正常了,现在她闹了这一出,别人不止没有觉得是她的行为古怪,反倒认为之前她是在压抑自己,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
一个女人,要面临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这是一种可怜;但如果行为异常,那又会被人称之为失去理智。
于是有人则要在她失去理智前来阻止她不理智的行为。
其实很多时候,她在无聊的时候都会去想,在一步步走上台阶,去见老爷子时,顾丞东都在想些什么。如今她可以自己去体会心跳的声音了,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有想。
“爷爷。”她缓慢的走进老爷子的书房。
她一直很怀疑,这么多书放在书架上,难道都一一看过?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书,取下脸上戴着的眼镜,对她和善一笑,“听说你对花园的设计不太满意?”
“哪里的事,天天看,觉得烦了而已。人嘛,都喜欢新鲜感。”
“那是你们年轻人,像我还是喜欢怀旧的东西。”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窗子边走过去,这样的他就背对着杨锦凝,“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丞东做得过分了,对你不住。”
“爷爷说得严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
“锦凝,无论你怎么想,爷爷还是得说。如果丞东真要做这些事,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发现。”他转过身,语气里有叹息之意,“并非是我偏袒他,而是这么些年,在这方面,我的确没有看透他,那么那些人……”他摇摇头。
“爷爷说的我都懂,其实我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花园里的植物该换一下了,如果爷爷不喜欢,就当我没有说。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所以想得太远太有深意,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
老爷子一直看着她,她也站着不动,迎接着老爷子的审视。
外面的门敲响了三声,“老爷,吃药的时间到了。”
老爷子招招手,让她出去。
杨锦凝这才慢悠悠的又走出去。
杨锦凝将柜子里的所有衣服全都放在床上,堆在床上,不管吊牌有没有被取下,全都放在一起。再一件一件的将其折叠,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并且将自己的内衣和底裤用专门的小箱子放着,整个柜子严格按照衣服裤子分类。将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她又将屋子全都收拾一遍。不过顾丞东的东西,她一点也都没有动过。
在无事可做之后,或许心中烦躁时,她就会反复的做这样的事。
如果还是觉得烦,那就会将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的熨平,再放好。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希望自己在三十岁时,翻看自己的人生,会像一本书一般,经历过许多,然后在其中不断品味不断反省,让自己越过越好。
可她即将二十五岁了,却还是这么一事无成,并且人生一直在循环,从未因自己的反省而使自己过上自己满意的生活。
直到饭点,她才慢慢下去吃饭。
顾丞东早已回来了,在书房和老爷子说着什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的神情有些凝重,吩咐了顾丞东几句,顾淮东和顾继东都难得的没有开口。
杨锦凝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然她自己也并不好奇。
回到房间之后,她还是无事可做,早已经打电话去店里问了情况,不好一天打好几次的电话。这种挫败感,在她终于找到一部可以看得下去的电视剧,却因里面的女主角是那位只会瞪大眼睛装可爱却只会让人感觉东施效颦的女演员,坚决放弃了这一部戏,这让她连唯一的选择都没有了。于是她今天晚上比平常更加的烦躁,更加恨死那个女演员了,尤其知道她还要演一部悲情戏的女主角,更是怀疑那导演的眼光了,并且坚决不给那电视台贡献收视率。
她停了少儿频道后,干脆的将遥控器给甩开了。
顾丞东显得很累,她也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不能装作没有看见他,目光凉凉的看他,“那件事解决了?”
顾丞东没有回答她,显得她再次自作多情了。
也是,别人这么态度,她还这么主动做什么?
突然想起,自己也不是真没有事做,找出衣服,准备去洗澡,即使她今天已经洗了三次了,反正也不会有人过问。
找出衣服之后,发现他那没有表情的脸比平时更让她不舒服,“爷爷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看着办,“找到幕后的人了?”
“恩。”躺在床上,终于没有当自己是一个雕塑,“梁氏,顾氏的竞争对手,爷爷希望给对方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招惹顾氏的后果。”
杨锦凝给出一个很是轻蔑的笑,将手中原本拿出的睡衣放下,又换上另一件她并不喜欢却一次都没有穿过的睡衣,“那也只能证明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别人才只会对付你。所以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
她走得很慢,觉得不去看一下他的表情有些对不起自己,又转身看他,发现他只是睨着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毫不在意,让她心里堵得慌,“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但凡得罪你的人,下场都不会好,想必以后不会再有人想在老虎口中拔牙了,毕竟人都是知道好歹。谁敢得罪你……”
她走到浴室门口,刚准备推开门,脖子就被人掐住。
她瞪大眼睛盯着抓着自己脖子的顾丞东,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斜睨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只小兔子,他一个不高兴,一用力,自己就会死得无葬身之地。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像被定格下来,手也随着渐变的脸色慢慢用力,“还是,你觉得我真是一个好人?”
她的脸色慢慢变化,随着他越发的用力越发缺氧。
36第三十六页:她的目的
顾丞东阴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看着她不停的在他手中挣扎,似乎是溺水中的人儿,不会游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入水中。她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下一秒就可以到阎王那里报道。他的眼睛如同一只看着自己猎物的豹子,他只需轻轻用力,她这个囊中之物就会被他肢解,无论他想先啃她的骨头还是内脏,都凭他喜好。她清亮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那点倔强在慢慢消散,一头漂亮的头发铺满她的双肩,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他终于松开手,她的身体直直落下,头顺着墙滑下,摩擦之处竟能听到清晰的声响。全身都酸软无力,只能大口的喘息。上一秒,她真的是在和死神打着交道。这个男人的眼睛,透露出他的确起了杀心。
她半坐在地上,毫不怀疑自己的脖子已经一片青紫。
在她的呼吸还未平稳之时,他又一把将她扯起来,动作之大,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她斜睨着他,不知道是不能说话还是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顾丞东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刚才的讽刺和那装作无辜的摸样彻底将他激怒。
他并非一个沉着冷静的男人,不过因为某种习惯,她很能干,让他撕碎自己的面具,露出自己潜藏多年的情绪。
他抓着她,一甩便将她甩在床上。床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而当事人的怒火却并非消散。
他立在床边,轻蔑的笑看着她。
她多像行径败露需要受到惩罚的叛徒,但她不是。
“你以为我真不敢……”他比了一个手势,她读得懂那是“弄死你”。
她只是看着他,眼中的那点倔强,很能激起人的怒火。
她亦不辩解丝毫,“我的命那么贱,自然谁也不用放在眼里。”
“命贱?”顾丞东微微勾起唇,却无半分笑意,“我还真没有见过比你命更硬的人。”
敢在他眼皮子玩这些花招,一般人敢这么做?他还真佩服她的勇气,能干出这些的事。大多数女人最多也只是想想,她就是能干出来。一方面在自己丈夫面前无辜的表示她其实是受害者,介意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在另一方面,却拿着这样的事来做文章,故意向媒体提供夫妻间的某些外人不为人知的细节,用媒体这放大镜来审视他们的婚姻,甚至不惜让自己丈夫的形象一落千丈。
什么样的女人敢于这么狠,不惜让自己披上丈夫背叛自己的枷锁,也要故意误解别人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有染。
杨锦凝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撑在床上,脸上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她的柔弱,“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
就是她做的,故意将那些信息放出去,并且设计让顾氏的竞争对手知道,借他人之手,来打击顾丞东的形象。
她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媒体事件,原本就是她在设计顾丞东。从顾丞东和叶晚希的照片落入她手,她就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并且慢慢计划这件事的可行性,最终去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