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去找容衍或者顾易笙他们其中任意一个,都比找我们强。放着好资源不利用,方楠你到底又在怕什么了?”陆匪扯着抹笑容,甚为耀眼,是那种张扬的耀眼,讽刺而薄凉。
方楠停驻在腹部的掌心一窒,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了那里若有似无的心跳感,蓦然一停,吓的她从心底散出一股冷意。
“若是这件事让你为难了,我让秦小友过来,你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网速让更新一下子没了,又要重新弄一遍,泪奔~~~~(>_<)~~~~
周末愉快,大家晚安,明后天要加班的人去深夜挠墙了.......
☆、47
有些人天生就是被人用来玩激将法的,比如陆匪,你越是让他别做,他就偏向虎山行。
当然,其中方楠不能完全否认,因为是她,陆匪或许是情愿被她激将。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层,至于更深一层的东西,她无力去探讨和揣测。
好几次方楠真想把陆匪翻过来仔细检查一遍,看他到底是何构造。如今又多了个秦小友,方楠觉得她的世界就这么被奇奇怪怪的高手们挤占了。
曼曼的事情非常麻烦,最重要的是被害者身份的特殊,以及曼曼和钟大市长之间复杂的牵扯,简直直接触碰到了某些人,尤其是女性的逆鳞上。秦小友顶着他那块破破烂烂的律师执照重操旧业,做起了曼曼的辩护律师,与曼曼见面后得到的结果,竟然只有曼曼的沉默。她既没对案件承认,也没否认。整个人都呆呆的,按着秦小友的描述,曼曼完全沉寂在自我情绪里,无法自拔。
“有没有可能是被里面那些严刑逼供打碎了意识?”方楠虽没在牢底呆过,但天朝出了名的“逼供式”,大概人人接有所耳闻,“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她没理由只字不提?难道她不知道,如果她在一个字不说,等她的只有法官的一锤定音了!”
秦小友无奈耸了耸肩,表示他的无能为力,“看样子不像是被逼供,而是她自己想沉默。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真的杀了人;二是钟夫人之死虽不是她亲手所为,但却和她关系密切,她自己内疚了,以至于自动把罪责归她身上,这在心理学上很容易解释。”
“曼曼和钟大市长的事,只要是个女人,且是他老婆,也早发觉。只是……”想到钟可乐的种种反应,方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钟可乐对她的仇恨太过极端和激烈,这份恨意针对曼曼还说得过去,为何却针对她?除非,某个关键点上,和她有关系。
陆匪即使超常发挥了他的侦探事业,也未能有更多的新发现。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那瓶被钟夫人当做哮喘药物服用了的安眠药,来自于国外,因为品种稀有,可以通过海关察看近期有哪些人购买。一长串清单列了出来,上面没有一个人叫曼曼。
“药这种东西,不一定是自己购买,也可以是别人买了,意外被转到了曼曼手里。”秦小友挪了挪肩膀,轻描淡写捏破了方楠的一丝希望。
比方楠更加着急的,也只有刘大志了。这个男人直到现在也能做到不离不弃,为一个女人生死不离。方楠已经不知是该唾弃曼曼的没心没肺,还是羡慕曼曼的好运。生命里,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做到如此,是一种幸运,可遇不可求。
江潮和黄子涵的婚期如约而至,方楠甚至都想,她大可不必去了。太多让人生厌的面孔,她最近不太好的心情,只怕去了会生事。再说,给的请柬言明是和顾易笙同席。她和他走到这一步,她突然就变得不敢听到他的声音,以及和他有关的任何信息。
越犹豫不决准备退缩,就越有股力量从反向而来,把人重重推了出去。方楠看着女强人王姐从天而降,拖着她去了美容院,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全部都换新了一遍。俨然将她从一个宅宅的小清新,蜕变成了文静娴熟的贵妇形象。
“别再让他失望,”王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眼睛,别有意味地说:“他为你们做了很多,多到……远远比你知道的还要多。这一次的失误是他第一次失败,因为关系着你,才更让他心结难解。”
黑色的奔驰房车款款停在了酒店门口,方楠单手拖着裙摆,缓缓走了下来。气球和鲜花装饰了整层酒店,东胜集团嫁女,自是要办的风光漂亮。
王姐的话仍游在耳,让方楠迟迟不曾晃过神来的,是那个第一次失败,关系着她。她能猜到第一次失败指的是什么,却怎么想也想不透,为何又关系她?难道,顾易笙知道了她和秦小友在幕后用的手段?
方楠被迎宾小姐一路请到了婚宴大厅,然后又迎向了二楼。方楠刚开始没察觉到什么,现在却还是隐约想到了个人。
“我今天只是来参加婚宴的,如果新娘想约见,是我的荣幸,可否问下,我能拒绝么?”方楠手搭在了镂空雕花栏杆上,笑着轻问。
迎宾小姐露出了尴尬脸色,扯了扯脸颊,吞吐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对不起顾太太,这是黄小姐的意思,我们也只是听话做事。”
“黄小姐?即将是江太太了,替我向她提前送上祝福,祝她新婚快乐,婚后美满。”方楠转身预走,现在见黄子涵?她怕会内院失火。尤其是,刚才经过大厅时,她分明看见了二楼上林琳的身影。
这三个人可真有意思,不过短短数月,就能将多年的恩怨全部放开,成为了最佳盟友。她绝对不相信江潮会坐享齐人之福,至少“齐人”也不会这那两个女人。
迎宾小姐还想说什么,方楠已经踏下了楼梯,她伸手想要拉住,在即将碰到时又缩了回去,“顾太太,能不能当帮帮忙,我真的……”
“都来到这里了,姐姐不一向自诩,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吗?怎么现在,却一个劲儿趾高气昂?”林琳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居高临下俯视着,高攀的发髻,乌丝柔软成还早,烈焰红唇,妖冶惑人。她嘴畔轻挑着丝讥诮,一把看似厚钝,却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难为妹妹你,还记得有我这样一位姐姐,没有枉费那些年我替你收拾的残局。”一上一下,高矮明显,方楠虽不喜这样的不对称,倒也没因此丧了气场,“妹妹今天是领着自己孩子他爹,亲眼看着他另娶他人?这么大度地给亲生儿子找继母,相信外界对你的好奇和评价,一定越来越精彩。”
意料之中,方楠又很好地捕捉到了林琳一刹即逝的僵硬和恨色,她越收放难以自如,就越让方楠有快/感。
直到婚礼进行曲开场时,顾易笙的身影才姗姗出现。方楠坐在左侧的宴桌上,看着顾易笙面带春光,一切如常地朝她走来,她甚至都在怀疑那一天,到底是否真实发生过。
而让方楠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不是新婚夫妇吸引了她的注意,而是另外一对。林琳竟是作为容
衍的女伴前来出席婚宴的。四人比邻而坐,仿佛被故意安排好一样,无论看向哪里,对方都能很好地占据自己的视野。
“听说顾先生和东胜的驸马爷关系不太好,最近更是在那两块地皮上大动干戈,今日还能大度前来参加婚礼,好气度。”觥筹交错间,不知是谁开口,打破了相邻两桌的气氛。
在场大多是政商界人士,很多事情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基本略有耳闻。大家心里都在打鼓好奇心作祟着,眼下见有人动了口,也纷纷别有一番趣味地转着圈轮流看着几个人。
顾易笙笑而不语,仿佛刚才的话与他无关,他正扮演好他的角色,做个好观众,看那对极为般配的新人行礼。
“顾先生对那两块地志在必得,事前也听说那里关系特殊,又有东胜因为不合理动工死人在后,不知为什么顾先生还对那里这么有兴趣?”被冷遇了的人默默退缩了,下一个人再接再厉,继续瞄准顾易笙。而他身边的女伴则看着方楠,眼光越来越奇怪。
顾易笙依旧没反应,而那位女伴倒是开了口,“这位就是顾太太?前几天我在医大妇科好像见过你,不知有没有看错?当时你神色不太对劲,送你去医院的那位男士很是着急。只是那位男士……”说到这里,女伴不免看了眼顾易笙,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又是医院又是妇科的,方楠淡淡的看戏心情全部被摧毁,她全身的警备悉数拉起,晚礼服裙下双腿斜斜并立,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说:“想必你看错了,我没有去过什么医大妇科。”
“真的没有?不对啊,那天我正好也去做检查,那个女医生前脚给我看了,后脚就去了你的病房,还说……”
“每天去医院看病的人那么多,医生忙也是人之常理。不好意思,我估计长了张大众脸,没能让你一眼辨认出,是我的错。”
方楠的声音越发的镇静,这是一股极致不寻常之下,不该有的镇定,她几乎都没看顾易笙一眼,字字句句推诿圆润了。不管顾易笙有没有真的在听,有没有放在心上,都不是现在的她去追究的。
黄子涵在台上正接受证婚人致辞,而林琳却因为刚才那一番话之后,眼神变得更为变幻莫测,看着方楠的目光,以及非人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