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你别欺人太甚!如果当年不是你,我……”
“当年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方楠喝声打断,毫不留情面,她终于又回到了那个似尖锐武器的方楠,锋芒凌厉,砍心见血,“你比以前聪明了很多,可是还不够。利用顾易笙的内疚之心,利用容衍的责任感,永远也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你和江潮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以前的,现在的,很快我就会还给你们,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再也没什么能阻挡的了她前进的脚步,方楠没有比现在更能自由呼吸真实面对这个世界的冲动,她所贪恋的,所强求的,所憎恨的,全部都真实而热烈。
“还有,顾易笙不会是你的。他就算死了,墓碑的另一半,刻的也是我方楠的名字!”
“你这个魔鬼!”林琳狠狠咬着唇,因为力量过重,牙齿突破表皮,渗出了血,妖冶而惊悚。
“比不上你和江潮。”方楠一上一下打量着眼前这对诡异的母子,一个能将儿子当成武器来开辟疆土,一个能将母亲亲手推向车轮下,差点撞死。偏偏这一大一小还能继续温情的母子联系。敢断定,林浩如果长大了,绝对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看是走正道,还是邪门了,“哦,对了,昨天听说你去参加个什么酒会了。虽然很好奇你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某个男人让你做伴的。不过酒会那种地方,遇上什么人都有可能,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劝你还是早点忘了的好。再纠缠,对你未必有好处。”
“那个曼曼是你姐妹?哼。”林琳面露讥讽,浓烈的恨色,让他扣着林浩肩膀的手越发的收紧,
“有何什么样的妈就算了,没想到还有个同路货色的姐妹!”
“比起你在魅色的人气,曼曼差远了。”
昨天那个酒会,不过是打着光彩的牌子,实则是个大众文化下政商两界一二代们互通有无有无交流感情的某淫PA。江潮当然不能带黄子涵出席,而选了林琳。而意想不到的是,大名鼎鼎的钟市长竟低调压轴,低调到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去了。所以林琳在和曼曼冲突的时候,压根无法得知,她会是钟市长带去的伴侣。
曼曼看林琳不爽很久了,又见她和江潮这对狗男狗女双双出席,接着酒力的影响下,洗手间内,这个女性话题最常发生的场所,再一次上演了宫心计。
林琳这颗嫩草,终究比不过风月高手曼曼,但论脸皮厚这一套,她就没任何优势。钟市长最后至少给曼曼一个不算明显的依靠,可江潮在接受众多上流男女们的调侃时,对林琳没有一丝一毫的维护。
曼曼看似没有吃亏,却也因此给那位名声良好的钟市长惹了不太好的麻烦。对这个男人,曼曼爱的卑微,爱到没给自己留下丁点儿退路。男人在遇到和事业相左的抉择时,往往牺牲的是一段露水姻缘。
初春之际,娱乐圈人气极高的当红小生爆出了艳/照门,成为各大社会性热点,风头本城乃至全国直接盖过了江潮和黄子涵的婚期,包括关于所谓豪门秘闻的种种情/色风波,一时被淡了下去。
方楠接到了东胜送来的婚礼请柬,不过署的名是顾氏夫妇。顾易笙也在既那一晚和她的缠绵后,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有一叠厚厚的信函和表格。
方楠前几天路过一家花店时,看中了一盆向日葵,顺手从老板手里买了回来。已经开苞了,就等花开的时间。她一边拨弄着花叶,一边对归来的男人笑了一笑。
“吃干抹净就走人,这么没风度的事情,顾少爷大概是第一次做吧。”方楠抱着花盆转了个身,面对向顾易笙,说:“连本带利来还债,是不是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接受。”
“楠楠,别闹了。”顾易笙脱下外套,气息有些踹,仿佛是跑着回来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
“这边的事情一办完,我就去找你。”
“这边有什么事情要办完?你有问过我原谅你和林琳滚床单的事情了?”
“方楠!”
“顾易笙,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你说了算的!‘结婚’你可以,‘离婚’未必你可以。至于我的走与不走,你更加不可以!”方楠说的很寻常,就似和他在商量午饭吃什么一样,却凭空带着股强势和果决,“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决定,是不是?这一次,不如我来替你做!”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放上来,大家晚安~~~
明天假期结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要考试的考试,生活都要加油哦!
☆、46
顾易笙以最快的时间把在这座写着方楠名字,却在时间的累积下,俨然成了她和他二人“家”的房子里,将属于他的一切全部搬离。
客厅大理石桌上安静躺着他从外面带来的东西,被叠放的整整齐齐,窗外偶尔略过的微风,在页脚出荡起浅浅的波澜。
方楠环着双臂立在阳台上,那盆被她扔在墙角的向日葵,即使再散发着怎样的热情寓意,也拯救不了这一场即将走向灭亡死局。
有那么几个短短瞬间,方楠的身体里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在催使着她的脚步,上前一步,抱住他,她可以不计较前尘过往;也有无数个期待在脑海里沉浮,期待着顾易笙只是在欲擒故纵,他会回头来挽留她的。
不论是主动还是渴望,在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到是,已经提前断了他们所有的可能机会。
曼曼以杀人罪被警方逮捕,且因为死者的身份不同寻常,轰动全城。
“真的决定不要看一下?”顾易笙从卧室拖着行李箱出来时,正好看见换鞋出门的方楠,无法否认,在方楠矛盾而自残的同时,顾易笙也同样在挣扎,他想要拥抱她,不顾一切,甚至有那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冲击着他的大脑,想过如果方楠放开一切来挽留,他是不是也可以抛弃一切去带她走。而等待他的,不是那些矛盾而刻意压抑的幻影,而是方楠匆忙的身影。
方楠急着去警局,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留意顾易笙,自然也不会看到他眼中被悄然掩埋的失意和沉痛,“如果那些东西就是你最后的决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会真的如你所愿。”
方楠拿起钥匙,推开门,踏出家门的时候,还是退了回来,那一步,让顾易笙渐渐冷却的心又被提了上来,她握住门锁,侧过身,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两人相距并不远,从还是无法让彼此的交集再进一步。
“也许,人的心,才是这世上最难掌控的东西。它会延伸无数种可能,又往往最后成为事实的,是自己最难以接受的。”
大门缓缓关上的时候,顾易笙轰然推开手中的行李箱,紧蹙的眉头拧成一条线,中间隔着丝银河线,沙哑的嗓音仿佛来自那最深远的天际,“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我也会尊重你一次。”
方楠已经走了,她不会看见,也不会听见。那被顾易笙放在桌上的资料被一阵突急的风吹散了一地,飘飘扬扬落了下去。
其实不需要一年而已,有些人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心急和毒辣。
天气的忽冷忽热,让方楠好多天的身体不适感,在出租车上更显得严重。她一直没去医院,也没吃药,就这么拖着拖着,以为能拖好。可她忽视了春季病毒的杀伤力,似乎早已超出了她的抵抗力之外。
坐在前面的司机越看越不安,中途忍不住好心提醒,“小姐,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了,直接去警局。”方楠捂着腹部,那里似有一股液体在逆向流动,搅动着她的血脉。
有太多的证据全部指向曼曼杀人,而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市长夫人。方楠到达的时候,钟可乐身为市长儿子,坐在了大门口一动不动,仿佛就等着某些人过来。
和这个纨绔少年不过一面之缘,并且还算不上好印象,方楠停住了脚步,动了动嘴唇,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字。安慰?劝服?都不行。
刘大志早已花钱找人来辩解和保释,却都因“嫌疑人情节严重,暂时无法保释”而推拒。
“不能保释,那总能见面吧。都还没定案,难不成就急着囚禁,想要严刑逼供?”方楠冷着脸看着面前两个穿制服一句一个秉公办事的警察,她已经没有了基本的理智和安静,身体的不舒服在加重,曼曼的生死或许也就这一刻。
“这位女士说话请注意,我们都是按照程序和指示做事,请不要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揣测和污蔑,否则我们会控告你诽谤罪。”
刘大志还想说什么,却被方楠及时拉住阻止了。这个流氓聚集地被合法化的地方,真不适合讲道理。钟可乐在此,无疑给警方施了重压。至于那位儒雅翩翩的钟市长,方楠估计暂时是见不到了。
“回去再说。”方楠看了眼钟可乐,同样,钟小少爷也看着方楠,应该说,他的视线从方楠出现的那一刻,从不曾离开过她。那么明显的恨意,让方楠都有种错觉,仿佛杀害钟夫人的不是曼曼,而是方楠。
方楠和刘大志除了警局,钟可乐从后门小跑上跟了上来,他直接无视掉刘大志,目标对准方楠,
“你为什么要认识那种女人?还为了她来这里奔波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