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你还是这么的不会聊天。”乔琛一屁股坐到床上,脸色平静的看着罗芸:“我早告诉你了,乔太太只是你的名称。做人不要太贪心,尤其是女人。”
乔琛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在罗芸已然撕裂的伤口上继续戳刺。
五年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今天不是肖墨,明天就是张墨。
渐渐地,她那么有修养的人,却为了丝毫不疼惜的男人变得很不可理喻。
但凡听到一丝关于乔琛的风言风语,她就会忍不住调查,责问,然后发疯……
她会对那些女人狠狠地行使大老婆的权利,撕头发,打耳光,扒衣服……
她甚至骂着那些女人,婊。子,贱。人……
可一旦清醒下来,她又会越发的绝望,殊不知,自己连她们都不如,也许,在他乔琛心里,他宁愿跟那样不堪的女人们上床,都不屑一顾与她同床共枕一次……
看吧,乔琛就是这样一个人,你逼他,他不反抗,可他却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一次一次将你陷入无望的境地,罗芸知道他的目的,他想让她自行离开。
可离开,谈何如何,一个生活在你脑中,心中,数十年的男人,怎么能一股脑拔个干净?
罗芸苦苦一笑,她很想试着把情绪调整好,却不料出口还是这样。
“乔琛,你在新婚之夜跟我说的话,我到死都不会忘。我只是怕你忘了,你是个有妇之夫,你外面那些女人,你能给的只有片刻的欢愉,你给不起她们任何承诺,这个世界上,只要我不离开,你就只对我有责任!有义务!”
她顿了一下,扶着发疼的心口,感受到愤怒正在一点一点将她仅有的理智吞没。
“即便是楚楚也不行。”她末了,很不怕死的补了这样一句。
乔琛的眸色立刻暗沉了许多,他冷冷的剜了她一眼,再不发一言。
良久,他说:“老规矩,我睡沙发,你睡床!”
满心的懊恼,在乔琛经过自己去橱柜拿被褥的时候喷涌而出,罗芸无法克制的环住他的腰,哭的肝肠寸断:“对不起,乔琛,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你不要这样不说话,我害怕……”
乔琛的脸色稍稍缓和,拍拍腰间的手,尔后轻轻的松开:“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离开乔琛的怀抱后,罗芸有一丝的疲惫,她甚至有些怀疑,怀疑自己的坚持。
她在这个男人身上耗费了太多光阴,难道,只是换来了一场空虚的婚姻和一身的伤痛残疾?
不,可她真的不甘心。
乔琛,是我的,是我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心里呐喊着。
隔天,乔琛谎称公司有事儿,便早早从乔园出来。走的时候,爷爷和罗芸一脸的不快。乔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离开,别人不痛快,不离开,自己不痛快。那倒不如让别人不痛快。
他安静的开着车,偶尔侧头看看外面,初春的清晨,一片生机勃勃,连空气都比其他季节清新了许多。
没隔一会儿,路边一个卖马蹄糕的摊子跃入了乔琛眼中。
马蹄糕,还是乔琛很早以前吃过的,看起来透亮绵软,可吃起来却是硬朗结实。
这样的性子像极了一个人。乔琛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突然很想给肖墨打个电话。他觉得此刻的肖墨一定正呆在安静的房间里,捧着一头乌云黑发,在哪里遐想发呆。
电话隔了一会儿才接通,肖墨说话的时候还伴着十分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乔琛脑中幻想的图画,嘭的一声晕开了,成了泡影。
“喂……乔先生,你好!”
“在哪儿?!”乔琛的语气有些冰冷。
肖墨单手捂住耳朵,缩到角落,尽量不让喧嚣影响到自己:“我在KTV,陪同学过生日。”
“地点。我去接你。”
肖墨一怔,有些胆怯的回说:“乔先生……您能等一下么?里面太吵。”然后,那头便没了人声,音乐声也似乎越发的小了。
这样隔了好一会儿,肖墨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对不起,乔先生,我来例假了……您还是不要来接我了吧?!”
一时之间,乔琛不知道要回什么。原本,他只是单纯的打个电话,单纯的想让她陪陪自己,没曾想,肖墨早就把他的电话视为一种信号,是自己意图扒光她衣服的讯号。他顿了顿,又觉得自己不太冤枉,便释怀的笑了笑。
正欲挂电话,又突然想起了,前几天,让肖墨考虑的一件事儿,便继续问她:“那,让你搬过来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肖墨似乎叹了口气,很轻微很轻微的一口气:“东西我已经顺好了,这两天我会陆续往您那里搬。”
“要帮忙么?”
“不需要,我的东西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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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琛的一通电话就这么结束了,肖墨正低头靠在墙上整理情绪,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是今天的寿星,骆以歌。
“谁的电话,接了这么久?”
“朋友的。”
“男的女的?”他看似漫不经心看着肖墨,耸耸肩:“我们不是朋友么?有了秘密就分享分享嘛!”
肖墨抬头,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淡:“这是我的私事儿,我不想与别人分享。”
何况,她也没有朋友可以分享,像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存在朋友?
骆以歌更是一个梦,遥不可及的梦。
因为肖墨对他的抗拒,骆以歌情绪低落的回去包厢。
刚进门,胖哥就把话筒塞到他手里:“骡子,过来,这首歌可是你的主题曲啊!”
骆以歌勉强的笑笑,瞟了一眼偌大的屏幕。便举着话筒,唱起来。一首应该很high很high的歌曲,硬是被他唱偏了,走去了悲伤……
这个世界上,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对男人欲擒故纵的女人最是让男人放不开。在原有的好感度上,肖墨之于骆以歌或许就是这样。就像一只弹簧,压下去的时候,它老是跳起来,一旦它跳起来,你越是想把它压下去,这样周而复始,直到你丧失了气力。
肖墨对骆以歌越是抗拒,骆以歌越是想融化她,征服她。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乔琛也好,骆以歌也罢。
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那样幸运的女人“当别人满大街,拼死拼活追寻爱情时候,她对爱情则是任意的挥霍,甚至不屑一顾。”
可现实中的肖墨偏就是这样幸运的女人。她永远不用费劲心力的爱一个人,却总是信手拈来,好像是天生的魅惑,只需勾勾手指,便来了一个男人。
其实也挺难让人羡慕的,她也有她自己可悲又可怜的地方。
可悲的是红颜多薄运,可怜的是不懂珍惜,容易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微微也曾想着,将墨墨配给骆以歌,可想想,还是。。。。。也许,是我的私心罢了,总喜欢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腹黑男子,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言谈举止都是戏,就是不知道,我的乔琛是不是给你们这样的感觉呢??话说,这篇文章,不出意外,微微会日更,但我还会保证质量。我慢慢的写,哪怕一天只写一章,三千字。但一定保证出来的都是斟酌了再斟酌的。
☆、第 8 章
周末是个好天气。却不是适合肖墨享受阳光的时刻。
她一大早就拖着箱子出门了。走的时候,罗萌和夏忧有些舍不得,而许安安就不同了,肖墨要走,她是满心欢愉的相送,省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各自添堵。
到达乔琛公寓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肖墨将行李箱靠墙摆着,怏怏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桶康师傅牛肉面。
她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时而拿笔画着,时而低头咬一口桶里的面。
方便面这种东西,总能制造惊喜,挑一挑,还能出现几个牛肉丝儿。
肖墨正吃的欢畅时,公寓的门响了。她立刻合上书,草草的擦了擦嘴巴。侧头对着玄关方向,静静的看着。
不是那个男人,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妇女。
“你好,我是乔先生请来的钟点工。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肖墨心底有一股失落,很淡很淡的失落。她抿着嘴儿冲她摇摇头。
有的男人,总是变幻莫测,仿佛他的身体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总让人摸不着头脑,前脚还抱着自己耳鬓磨厮,寻欢作乐,后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闻不问。
跟这种男人在一起,肖墨总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什么时候又会落下……
“小姐,桌上的面你还要么?”钟点工很恭敬的询问着。
肖墨顺势瞥了一眼,再次无力的摇了摇头。
下午,肖墨闲来无事,便绕房子转了一圈儿,这所房子的装修很是完美,肖墨最喜欢它的卧室,又大又亮堂,拉开屏风一样的木门,再透过斑驳的洞孔,就能看见优雅的书房。
总之,房子豪华的有些不真实,肖墨始终置身事外,恰如她摆在门口的行李箱一样,不用整理,随时可以拎起走人,方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