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有特别想花钱的时候,比如从宿舍走去上课,会路过一个肉夹馍的摊位,它飘出来的香味总会从鼻尖窜到肖墨的心里,让她忍不住伫足,可想着自己可怜的钱包,她又放弃了,每每,她总是笑而不语,觉得能够像自己这般做情妇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这天,肖墨依旧捧着书去图书馆,也依旧路过了那家肉夹馍的摊位,眼看着自个肚子里的馋虫快要冒出来。肖墨低着头,准备速度的往前走,眼睛却触到了一双蹬着灰色休闲鞋的脚。
肖墨抬起头,先是看见了金亮亮的膜饼。
“诺,朋友。请你的!”面前的男孩笑的爽朗,阳光似乎都一瞬间明媚了。
肖墨总觉得这人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试探性的问道,并没有伸手去接男孩的馈赠,只是盯着他俊朗的脸庞看,骤然露出开朗的表情:“你是那个交警,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孩先是将肉夹馍塞到肖墨手中,才挑眉回她:“准确的说,我不是交警,那天,我是代别人班的。我叫骆以歌。工科男,是你校友。”
肖墨愣了愣,半响没说话,想想还是把手里的食物还给了骆以歌,多年来的教育告诉她,不能轻易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陌生男人的东西,乔琛就是个例子。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这个。我还要去看书,先走了。”
“是去图书馆么。我也是。”骆以歌很热情的说道:“反正同路,那就一起走吧。”
肖墨皱着眉头,可还是点了点头。
路上。
骆以歌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砸吧着嘴儿:“肖墨,这个挺好吃的。”他顺势掰下一块,送到肖墨嘴边:“来一口吧。”
闻到这香味,肖墨的嗓子轻微咽了咽口水,坚持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吃。”
“来一块嘛,真的挺好吃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要。”
“就一块,一块,来嘛。”
“我不要。”
“……”
图书馆。
肖墨不留神,已经看了半天的书,摇摇脑袋,很重。就连眼睛也有些发酸。她不得不停下来,两指捏住眼角轻轻的揉。
等到舒适了一点后,肖墨才从手边的包里拿出一摞报纸,摊开,拿着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你是要找工作么?”耳后突然喷出一股热气。
肖墨立即转身,见是骆以歌,脸色越发疏离,轻轻的回了一句:“嗯。”便重新回神到手里的报纸。
骆以歌见状,咬了咬牙将肖墨手里的报纸拍下,肖墨其实有些生气的,皱着眉头正欲说话。
骆以歌抢了先:“每个周末,市图书馆那里都有人找家教,你不妨去试试?”
肖墨肚里的火气这才消了,点下头,将报纸合上,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骆以歌依旧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o⊙)…虾米都不说了,收藏花花什么的,你们自己看着办的说……微微在这里提一下,以后更文的时间组转变了,变成晚八点了……
☆、第 5 章
周末,肖墨真去了图书馆。
当她一脸苦恼地坐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在自己前面放上一张爬满蚂蚁文字的A4的白纸,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仿佛一眨眼就能被人遗忘。她不高的情绪与旁边忙的热火朝天的学生大相径庭,她也想如同小商贩一样,迫切的出售自己,可就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事实上,她又比这些人高尚到哪里?起码,他们出售的是知识,而她呢?
“小姑娘,小姑娘……”一个看似和蔼的阿姨走了过来,肖墨身上的力气很快的恢复了。眼里闪着亮光:“阿姨,你是要找家教么?”
“对的啊,我是来找家教的,初三的英语你能教么?”
肖墨脸上笑开了花儿,连连点着头:“嗯,我可以的。”
“行的呀,那你明天过来吧。”阿姨草草的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地址递给肖墨,临走前还不忘问她:“这个地方,你认识吧。”
“嗯,我认识的,谢谢阿姨!”
接到地址的那一霎那,肖墨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这突然袭击的幸福,让人措施不及却满心欢喜。
或许对普通人来讲,这只是一份兼职,可对肖墨来讲,意义却非凡,就因为它的平常,才显得它那么的干净纯粹。
隔天,是肖墨课最多的日子,可她下课后还是很有精神。肖墨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将她满身的热情都倾注于这份工作中,从小处着手,直到有一天,她能不用依附任何人或者出卖任何东西,去得到她想要的。
课补到九点,肖墨笑眯眯的下课了。她头一次发现,城里的夜空竟是如此的美丽。
肖墨试着张开双臂,她还在沉浸在这种充实而压力的生活中,不知怎的,她却发现自己细短的手臂其实很微弱,连半边天捧不起。
她有些失落的埋下头。
“肖墨!”很熟悉的声音。肖墨抬头,见是骆以歌,礼貌般笑笑。
骆以歌推着车朝她走来:“肖墨,你找的家教在这里?!”
“嗯。”
“好巧啊,我找的也在这里。”
“……”
沉默了一会儿,骆以歌才咬咬牙:“回校吗?我载你。”见肖墨露出拒绝自己的神色,骆以歌指指旁边的站台:“都这个点儿了,公交早不开了。”
肖墨继续保持沉默,良久,重又抬头:“那……麻烦你了。”
这是肖墨第一次坐陌生男人的车,跟坐乔琛的轿车不一样。
四周的景色行走的慢了,呼吸的空气也变得顺畅了,可是,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的不同呢,对,是自由,就是自由。
乔琛的轿车虽然贵,却有毒,就像一只香烟,无论它有多美的包装,也掩盖不了里面的尼古丁。
骆以歌这一载,就载了肖墨半个月。
肖墨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不抗拒。
她抗拒骆以歌对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可她抗拒不了轻松自由和简单任性,这些都是她跟乔琛在一起所享受不到的。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如果把这两个男人比作鸳鸯锅,那乔琛一定鲜红复杂,而骆以歌则是清汤挂水,简单多了。
“猜个脑筋急转弯吧?!”骆以歌骑着车,时不时转头看看肖墨。
肖墨抿抿嘴,轻轻的应了一声。
“说啊:格斯探长接到一起案件,老约翰被人用手枪敲击致死,后脑勺血肉模糊,他找到了老约翰的3个儿子,开始了询问:你们的父亲被人用手枪打死了,现在我要问问你们,你们当时在干什么?老大说:我当时在外面跑步,跑了一会就回来睡觉了。我怀疑是老二,他与父亲一向不和,还扬言要杀死父亲。老二辩解说:我那只是说说而已,哪会真动手呢?况且我有那么大的力气吗?老三说:我当时一直在看书,过一会就神不知鬼不觉得睡着了。
格斯探长想了一会,便带走了其中1个。”骆以歌顿了顿,继而说道:“问题来喽:请问凶手是谁啊?”
肖墨只想了一会儿便笑着回答了:“是老二。”
骆以歌双脚一落地,将单车刹住,回头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的啊,这么快就说出答案啦。”
肖墨不由的翻了一记白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探长对老约翰的3个儿子说:你们的父亲被人用手枪打死了。可老二辩解:我那只是说说而已,哪会真动手?况且我有那么大的力气吗?”他怎么知道父亲是被手枪打死呢?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骆以歌很丧气的“哦”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天,继而说道:“肖墨,你知道自己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么?”
肖墨皱眉,与众不同的气质?骆以歌指的什么?是像乔琛说的那样,年轻?漂亮?
“不知道。”她很诚实的说着。
骆以歌弓腰一使劲,车便缓缓行驶了:“肖墨啊,你太聪明了。”
聪明?肖墨在心里轻笑,聪明这个词是怎样定义的,她都快忘了。
世界上有她这样聪明的女子么?空有一肚子墨水,却老是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日子就这么行云流水的往后过着。
肖墨并不像其他情妇,没日没夜,深宫怨妇般盼着乔琛,她倒是有副鸵鸟的心态,希望乔琛最好永远不要记起自己才好。
毕竟,这样像毒药的男人,少见一次面,就能少担一份爱上他的风险。
家教满一个月那天,阿姨给了她一个信封,是当月的工资。肖墨满心欢喜的接受了。
可晚上的一通电话却让肖墨着实体验了一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感觉。
乔琛终于找她了,隔了一个半月。
坐在车里,肖墨闻到了乔琛身上淡淡的酒气。
“喝酒了?!”肖墨问。
乔琛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去解颈上的扣子,解了好久,放下的时候,却移到了肖墨腿间。肖墨一惊,有些退缩。她的不自在,乔琛察觉到了,便改成握住她的手。
当他火热的大掌完完全全将肖墨罩住的那一瞬间,肖墨的心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暖流。她连一丝一毫的挣扎也没有,任他握着,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