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濒临绝望点的时候,一丝微弱光芒点亮他眼眸。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失而复得的欣喜,无以言喻。
握紧。
苏瑾年,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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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年取下戒指握在手里,站在贺振南门口。
有些话,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
她不可以担误他一辈子的幸福,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
刚要抬手敲门。
门突然开了,贺振南看见她站在门口,微微怔了一下,低头就看见戒指没有戴在她无名指上。
不等她开口,握住她的手,“我马上带你走,不管去哪里,我们会幸福,相信我!”
苏瑾年不动,只是静静望着他。
“你真傻!”她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一片暧昧的吻痕,“苏瑾年不值得你这样的守候……”
贺振南抱紧她,“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我知道是他强迫你……”
苏瑾年撑开他的怀抱,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逼他面对,“你一直都知道……我……爱的是……”
只是她还未说出口,贺振南已将她拉进房间,重重将她抵在门板上,覆上她娇唇,深吻。
他想告诉她,他所有的爱恋,所有的心跳,全都是因为她。
苏瑾年吓得挣扎,摆动头想要躲避。
他唇下移,吻上她雪颈,在那片暧昧的吻痕上重重吮,他狠下心,要她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苏瑾年感觉到了贺振南强烈的浴望,她很慌,有些害怕……
果然,她的心,她的身体,只能接受一个男人,无论她怎么自欺欺人,都不行!
可,那个男人,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碰触的禁、忌。
泪滑下来,落到他耳畔,伴着她凄楚的声音。
“你若是强要我的身体,我可以给你,当是……这些年,对你的报答,但是,我会恨你……”眼泪更汹猛。
贺振南抱紧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为什么……”无力出声,“我只是想要给你幸福。”
“苏瑾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幸福,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给!对不起,我曾经,试过,很努力的想要爱上你,我真的努力过,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
贺振南不作声,就那样抱着她。
半晌,苏瑾年感觉肩上有湿意晕开,她心缩紧,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贺振南低喃,痛楚得刻到骨子里一样,“我也控制不了这颗心……小瑾……小瑾……我该怎么办呢?”
爱情里的阴差阳错,错过就是一生,他苦苦想要抓住的缘份,只是手中的流沙,张开手掌,会被飘摇的海风带走,握紧手掌,只会越来越少,抓不住的,终究是抓不住,努力,只是徒劳,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好一会儿,他都没动。
突然放开她,转身背对她,他知道,这次,真的是要结束了。
“你走吧……”淡淡开口,听不出情绪。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送你走。”
苏瑾年拉紧衣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错!
默默放下戒指,“对不起~~谢谢!”转身开门。
“小瑾。”他突然喊她。
她回头,“嗯?”
他一直背对着她。
“你……那么深爱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他恨你?”
她搭上门把守的手收紧,心里酸涩。
“因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恨比爱……好受。”
手下用劲,打开门。他猛然转身,“小瑾……”慌乱着伸出手,抓住的只有空气。
房门已经带上,一扇门,彻底隔断他们之间那微弱的一线缘。
心,哄地破了一个大缺口,他痛得用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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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年站在机场大厅门口,悲凉似蔓藤缠绕住心脏。
他给她三天时间,不用三天,她今天就给他答案。
四年前,她仓惶而逃,四年后,她还是只能狼狈逃走。
只是这一次,相比那次的离开,心,更痛,更不舍!
原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却不知愈合的伤口重新揭开,竟是加倍的痛!
天天,对不起,原谅妈妈!
上天终是待她不薄,他们的孩子,她的天天,那么,聪明、懂事……
如果,她看到的是…另一番景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请问!”突然的声音打断她思绪。
她转眸,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面前。
“嗯?”她疑或,这个人,她不认识。
老人慈祥微笑,“请问,你是苏瑾年小姐吗?”
她点头,“您是?”
老人依旧笑,“我姓贺。”
苏瑾年心缩紧,“您是……”
“苏小姐现在有空吗?”
“嗯。”
“你们的事,振南瞒得紧,我这个作长辈的一直都想见一见苏小姐!”
苏瑾年秀眉微蹙,“贺伯伯。”礼貌叫人。
“我和……振南,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平静开口。
“这里人来人往,上车聊。”贺博涛不等她答应,径直上车。
四个保镖护卫在车四周。
苏瑾年眉蹙得更深,踌躇了一下,感觉,他没什么恶意。那场哄动的万人广场求婚,她也该给一个交待。
跟着上车。
“贺伯伯,对不起,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贺博涛截断她的话,面色是十分的认真,“振南是我儿子,知子莫若父,你不用怕,他不会再为难你!”
苏瑾年眼底有些迷茫,她实在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振南对我很好,并没有为难我。”
贺博涛看着她的眼睛,“可是,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
他这样问,苏瑾年不知怎么回应。
“以苏小姐的人才,品貌,我家那臭小子怎么配得上,所以苏小姐拒绝是对的!”老人声音变得低沉起来,继续说,“何况,苏小姐跟莫家三少有那么深的渊源,不是振南可以比的!”
苏瑾年终于是有一点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开始就贬低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拐弯抹角的告诉她,他们不合适,更不可能!
她能理解父亲关心儿子的心情。
微笑,“贺伯伯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跟振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放我走。”
贺振涛沉重叹了口气,“我儿子的脾性,我想,我比苏小姐更了解,苏小姐如果不令他彻底死心,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
苏瑾年微怔,“那贺伯伯希望我怎么做?”
贺博涛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她疑或接过,是一份休验报告。
癌症,三个月……
她微惊,望着他,“这是……?”
贺博涛一脸平静,“我已经是癌症晚期,医生说只有三个月寿命。作长辈的,不指望孩子能有多大出息,只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苏小姐也是做母亲的,相信能体谅我的这份心情!”
苏瑾年心重重沉了一下,他调查过她!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肯求苏小姐能让我儿子彻底死心,然后,答应,永远不再见他!”
“贺伯伯想要我怎么做,不妨直说。”
贺博涛面色凝重,“希望苏小姐能跟莫东廷走!”
苏瑾年惊愕,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贺振涛接着说,“苏小姐只有跟莫东廷在一起,振南才会彻底死心,他也才能彻底安全!”
苏瑾年手收紧,抿着唇,不作声。
贺博涛无奈叹息,“因为你,振南已经和莫东廷结下梁子,男人之间的战争,是远远超出你所能想像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点也不夸张。我只想儿子无后顾之忧,希望他平平安安,那我走,也走得安心了,苏小姐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你也说了,振南对你很好,你也希望他好,对吧?”
“贺伯伯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苏瑾年撑着出声,平静看着他,“我……知道该怎么做!”
打开车门,“我先走了,再见!”
不等老人反应,她已经下车,加快脚步跑到对面马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一气呵成。
坐在车厢后座,她胸口还剧烈起伏。
莫东廷,你好卑鄙!为了逼她低头,不择手段!
车一路飞驰到莫东廷住的酒店。
她怒气冲冲敲开他房间的门。
开门的却是……天天!
她马上反应过来,捂住天天眼睛,她怕自己现在样子吓着孩子。
“天天猜猜我是谁?”逼着自己轻松开口。
抬头望进去,莫东廷在里间接电话。
“我都看到你了,漂亮阿姨!”小家伙拉开她的手抗议。
苏瑾年表情已经柔下来,抱起天天。
“天天怎么在这里?”
“爸爸今天要带我回家,说是等漂亮阿姨一起!”天天亲昵搂住苏瑾年脖子,“天天还以为爸爸骗人,因为漂亮阿姨很久很久没有来看天天了。”
苏瑾年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恼怒,果然是他,所有的事都是他设计好的,只等着她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