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想把印度当做最后一站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来到这里,就想见见你。”
她在说什么,她说的那些话想传达什么呢?梵歌听得是稀里糊涂的,唯一留在脑子里的就是那句。
“医生说我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赚到的!”
嘴里叫着梵歌自称是她妹妹的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赚到的?
梵歌皱紧眉头,心里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孩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我给梵歌带来了这个。”缓缓的,女孩另外一直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她的手掌中握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的是若干清水。
“那是什么?”梵歌木木的问。
“这是印度最了不起的僧人给我的,他们说只有心虔诚喝了它就会心想事成。”她看着挺不好意思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本来想喝了它让自己长命百岁,可惜我发现自己没有虔诚的心,我压根发现自己不相信喝了它能让我长命百岁。”
梵歌的心一片混沌,混沌得厉害。
“梵歌,给你喝吧。”洛长安把玻璃瓶想递给梵歌,透过隔在她们之间温言臻的身体。
梵歌木然的伸出手,温言臻的手挡在梵歌的面前接过玻璃瓶,随手一抛,瓶子应声而碎,本来就很少的水顺着碎掉的瓶子迅速的淌落在地上,再也收不回来。
温言臻手掌一伸,把洛长安推离,指着自己的脑子声音不耐烦:“你安得是什么心,你这里是不是有病?那什么奇奇怪怪的给梵歌喝!”
洛长安一个踉跄,勉强的收住脚步,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脸上失去原先的笑容,一张脸白得像一张纸一样,嘴紧紧的抿着,抿着。
梵歌呆呆的站在那里,说实在的,她糊涂极了,洛长安的话她需要想一想,想一想才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等梵歌想明白,洛长安已经行动了,她低头,弯腰,直挺挺的冲向温言臻,那姿态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牛,她也表现得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牛,她的头狠狠的朝温言臻的肚子顶,嘴里配上愤怒的台词,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我要你道歉,道-----歉!!!!!
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摔倒在地上的人不是温言臻而上洛长安。
摔倒在地上的洛长安愀着梵歌,眼眶里聚满了泪水,嘴里喃喃的,梵歌,圣水没有了,其实,是我舍不得喝的,他们告诉我那东西要靠缘分才会得到的,我就想把它留给你,那是我认为是我十九年来得到最为了不起的东西。
泪水这东西来得很容易,一眨眼,梵歌眼眶里也染上泪液,一步步的朝着洛长安走去,蹲下,低头,看着自己漂亮昂贵的高跟鞋再看看洛长安的鞋,洛长安穿的鞋怎么看都像是从废旧物品堆中找来的。
意识到梵歌的目光,洛长安用手去挡住帆布鞋起毛的地方,声音很低:“我包里有双新鞋,本来是准备穿着来见梵歌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就给忘了。”
跪在地上,伸手,梵歌环住了洛长安,用最深沉的怀抱迎接这位来见她的女孩,所有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都在告诉着她,这女孩是她的妹妹。
“告诉我,你说的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梵歌很温柔的问,就怕声音放重了她又开始恶作剧了。
是吧?对吧?她只是在诈她,这个调皮的女孩儿只是模仿了某部赚人眼泪电影的剧情,想在初次见面时给自己的姐姐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就那意思的了。”女孩云淡风轻:“梵歌,不要担心,我都不担心,这些话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讲,最初讲的时候心里觉得难过,渐渐的,讲的次数多心里就不难过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练习课。”
“死亡练习课。”
梵歌紧紧的抱住那个只剩下一身排骨的瘦弱身躯,目光怔怔的盯着天边,许久,轻轻拍着那个瘦巴巴的背。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长安。”
“姐姐有很多很多的钱,姐姐还认识很多很多又本事的医生,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难倒姐姐的事情。”
那天,梵歌说了大话。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叫怜悯,那是一种代表这危险的情绪,它会影响你的理智和思维,梵歌就是因为怜悯爱上了温言臻的。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我的巴萨0.4被拜仁血洗了,哈哈哈哈~~~~~~~~~~~~~~~~~~~~
☆、梵歌(02)
姐姐有很多很多的钱,姐姐还认识很多很多又本事的医生,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但是,姐姐没有扭转命运的本事。
后来,梵歌觉得当天的话也许应该这么说。
也许,那天梵歌的话说得太像模像样了,洛长安那个傻姑娘竟然也相信了,当晚,偷偷的溜到她的房间来,悄悄的问,梵歌,你真的不会让我有事吗?
“那是当然。”梵歌无比的自信,二十出头的年纪里对于死亡的慨念极具的模糊。
接下来,梵歌带着洛长安见了很多很多有本事的医生,那些医生望着洛长安的目光有的淡然,有的怜悯,都说着不约而同的话,小姑娘心态很好,要保持这样额心态,说不定会有奇迹。
于是,医生们开始给?讲,讲关于医学界的那些的奇迹。
梵歌不信邪,开始着手准备带着洛长安出国的事情,这段日子她就像被装了发条,无头苍蝇般的乱转,谁的话她都听不下去,谁的劝她都不听。
最后,梵歌昏倒在寒冷的冬夜,开车开着开着就没有了意识,车子撞到一边的护栏上,醒来时,温言臻压低着嗓音恶狠狠的指责洛长安,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想让她陪你一起赴黄泉路。
经过初次见面的不愉快,一直和温言臻不对盘的洛长安那次没有顶嘴,只是,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那天洛长安没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齿,好像就只知道哭,不敢哭出声音,脸上爬满了泪水,躺在病床上的梵歌模糊的想,她的妹妹哭起来挺好看的。
好像,温言臻骂累了,丢了一叠纸巾给洛长安,粗着嗓音,把脸搽干净,我不想梵歌醒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
都已经看到了,梵歌想笑来着,好吧,好吧,就装作没有看到洛长安的那副鬼样子吧?闭上眼睛,梵歌再次的沉沉入睡。
醒来时,洛长安握住梵歌的手,用最明媚的声音告诉她。
“梵歌,够了,你为我这样做我已经很满足了,以后什么都不要去做,说不定,如他们说的那样,会有奇迹在等着我。”
洛长安的脸明明那么的清澈,生机勃勃,让人怎么也无法和类似夭折这样的字样联系在一起,人们把过早离开人世间的生命称之为夭折,据说,那是上天对于过早夭折的生命的宠爱,想早早的让它回到他身边。
说不定,说不定只是命运弄错了,也许,在某个特定的时刻里,命运会把一切纠正过来,于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也说不定。
在洛长安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梵歌重重的点头。
梵歌二十二岁这年的冬天,第一次和自己真正的亲人过圣诞节,温家举行了盛大的圣诞派对,派对上梵歌和温言臻跳了第一支舞。
彼时,岁末,处于岁末的人们总喜欢怀旧,舞会是怀旧舞会,来参加舞会的男女开着古董车,穿着远离这个时代的服装。
那晚,温言臻穿着浅灰色过膝收腰的俄国军装,长筒军靴,带着梵歌,配合着悠扬的音乐,舞步时而曼妙时而激昂,用他的诠释把梵歌带进了大雪纷飞的圣彼得堡,她是那个披着拖到地上的长披肩去见从战场荣归的恋人的女孩。
这一晚,小温公子吸走了所有来参加舞会女孩们的目光,梵歌的每一次旋转都会看到女孩子们落在他身上灼灼的目光。
一曲剧终,梵歌回到女孩子们的专区,那位和她交情很好中文系的才女嗟叹,梵歌,温言臻帅到我都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形容他了。
这嗟叹听在梵歌的心里是无限的欢喜,她的爱人让出口成章的才女也词穷,梵歌无比骄傲,当他还没有变成现在这般的好看之前她就已经相中他。
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来到洛长安面前,怎样?那个人当你姐夫不亏吧?
彼时间,温家人已经默许她和温言臻的关系,虽然对待他们的关系淡淡的,但梵歌知道,只要温言臻说一声,婚礼是随时随地就可以举行的。
洛长安并没有马上回答梵歌的话,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舞会中央巨大的圣诞树下,圣诞树下,温言臻和他穿着复古礼服的朋友们正立在圣诞树下,圣诞树最上方的灯出了一点小故障,温言臻很快的找出问题,手一挑,最上方的桔红色灯光就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没有了往日的疏离高傲,温暖如斯,有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力量。
像圣斗士!
“他很不错吧?”梵歌目光胶在温言臻的身上,问着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