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良听了这话略微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然后又轻叹一声道:“晓苏,这四年来我的确是疏忽你了,你不跟我联系,后来我逐渐的居然联系不上你了,其实不是.....”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晓苏迅速的切断父亲的话,然后淡淡的说:“现在我就向你提第一个要求,也请你满足我这个要求——”
晓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用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我要嫁给季非墨!”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6
晓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用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我要嫁给季非墨!”
“为什么?”顾嘉良望着自己的女儿直摇头,然后苦口婆心的说:“晓苏,不是爸不答应你这个要求,而是这样的要求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如果你的目的是报复你郑姨和明珠的话,那么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男人和女人结婚是讲感情的,你和非墨都不认识,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晓苏迅速的抢过父亲的话来,然后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接着轻声的问道:“爸,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你的经验之谈吗?还是,你在间接的告诉我你和我妈就是没有感情结婚的,所以……”
“够了!”顾嘉良恼羞成怒的低吼着,面色已经因为恼怒而脸红筋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半响才问了句:“晓苏,你铁了心要嫁给季非墨?”
“是!”晓苏非常坚定的点点头,接着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爸,千万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这种事情要双方心甘情愿之类的话题了,凭你今天的权势地位,要一个年轻的富二代娶你的女儿,应该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是不是?”
话落,不再看自己的父亲,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郑心怡,此时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在颤抖,看见她的目光无异于看见鬼了一样。
“郑姨早,”她面带微笑的给郑心怡打了声招呼,父亲从小说的对人要有礼貌这一点她从未忘记,所以她也一直把这方面做得很好。
跨出门框的一瞬间,她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她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庭院门外走去,因为她在这栋让人压抑的房子里再也无法呆下去片刻。
走出院门才发现天空依然灰蒙蒙的,云层依然没有散开,估计今天的太阳就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钻不出来了吧?
是走出硅谷别墅才反应过来的,原来自己出门实在是太过匆忙或则是太过冲动了点,因为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就算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居然连一把伞都没有带。
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因为离开这座城市已经四年了,而这个离开四年只是一个形势,其实她真正离开滨海已经整整七年了。
她想,对于滨海,她到底还是不熟的吧?
毕竟小时候不到一岁就被送到乡下爷爷家去了,然后在爷爷家呆到了6岁才回来上一年级,而初三中考时,她又再次回到了乡下爷爷家,在老家读完了高中,最后考上了G大。
所以,她在滨海真正呆过的时间是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仅仅九年的时间,她不知道这是否算熟悉,亦或是,算陌生呢?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7
像是一个来到异地他乡的孩子,晓苏茫然的跳上一辆双层公交车,直接上到二楼的车厢里,坐在二层的最前排位置,用茫然的眼神打量着这座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从一辆公交车到另外一辆公交车,从城市的东边到西边,再从西边到北边,从北边又到南边,她一直在转公交车,却没有去乘坐地铁,因为地铁在地下运行,无法让她用自己的双眼去认识这座即将要定居下来的城市。
天空一直都灰蒙蒙的,太阳也一直都没有冲破云层,最后终于泄气的退回去,天空就更黑了,黑压压的一片,放眼望去,还以为黑夜即将来临。
当然来临的并不是黑夜,而是暴雨!
暴雨来临的时候,她刚好从一辆略显破旧的公交车上跳下来,此时她已身处南边的郊外,公交车站台空荡荡的,除了她,再看不见第二个人影。
也是,这样的鬼天气,谁也不愿意出门,何况她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惦记着的人,恐怕也不会来到这荒山野岭的边缘吧?
站在公交车站台下方,尽量的躲避着暴雨的袭击,只是因为风也大的缘故,那些雨依然有飘到她的身上,脸上,冰凉的一片,一如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暴雨终究是暴雨,下了一个小时候终于停了下来,路面集满了一时间无法迅速排泄的雨水,而她则已经把鞋子脱下来提在手里,裤管挽得高高的朝着不远处那条上山的路走去。
还记得四年前这条上山的路有些崎岖,不过现在居然都是天梯似的了,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的蜿蜒向上,给人一种真的在上天堂的错觉。
暴雨把台阶冲洗得一尘不染,她赤足踩上去,凉从脚底传来,透过毛细血管迅速的蔓延,直到心脏那个地方,又通过心脏的血管漫延至全身,达到四肢百骸。
9月的南方原本气候不冷,按说可以和北方的夏天比肩,然而,今天因为暴雨袭击的缘故,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山风出来,凉又从心底漫延,她居然冷得开始打啰嗦起来。
好不容易走到了,半山腰上的那片墓地,一个孤零零的墓碑立在那里,就好像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山顶上任风吹,她被冷得麻木的心脏终于有痛的感觉传来。
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终于在墓碑前跪下来,用手抚摸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墓碑,然后再用食指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墓碑上的名字:苏薇安之墓!
苏薇安,她的母亲,那个充满自信同时也脾气暴躁的女人,那个她曾经记恨了很多年最终却是怎么也唤不回生命的女人。
“妈,”她轻喊一声,冰冷的身体里终于溢出了温热的液体,她极力的控制着,双手抚摸着这冰冷的墓碑,一如四年前在停尸房抚摸着母亲冰冷的身体。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8
墓碑好似化着一张自信而又坚强的笑脸,她就坐在她的旁边,轻声的对她说:“晓苏,爸爸和妈妈一直都是爱你的,小时候把你送到爷爷家去,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了,孩子从小吃点苦也是好的,何况你在爷爷那里根本不会吃苦,爷爷会比我们更好的照顾你,我们毕竟要忙工作……”
这话是苏薇安哪一年给她说的,她已经不大记得了,是四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她考了个倒数第一还是五年级上学期她期中考试考了个倒数第二?她真的记不清了。
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强烈的要求母亲帮自己改名字,因为她叫晓苏,小时候读书成绩又差,于是小学的班主任给她直接改成了小输,这也成为了全班同学的笑柄。
“晓苏晓苏,就是小学输中学输然后输到考不上大学一辈子都在输,小时候小输长大了就大输了!”这是三年级班主任曾国庆老师对她恨铁不成钢或则是恨不得把她直接给赶出校门去的当众羞辱。
她把这话带回了家,然后直接朝自己的母亲嚷着要改名字,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叫小花小花小兰都行,就是不能叫晓苏。
可母亲听了她的话非常的不满,然后忍不住吼道:“你懂什么?晓苏的苏哪里是你那狗屁老师说的输赢的输,去告诉你老师,晓苏就是破晓复苏的意思,你问他破晓复苏懂不懂?不懂让他滚回学校去重新读书。”
破晓复苏啊,多么具有深意的名字?当她知道自己名字真正的含义时,心里一直得意了很多年。
想到这里,晓苏深深的叹息一声,用手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轻声的低语着:“妈,你曾说我的名字是爸给我取的,破晓复苏,可是,你肯定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掌上明珠。”
在山上呆了多久她都没有看时间,是觉得雨后明亮的天空再次黑暗下来,她才终于依依不舍的朝山下走去,朝着即将到来的黑夜走去。
郊外的公交车晚上貌似多了一些,或许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她上车后并没有找到座位,于是用手抓住一根细细的不锈钢柱子站稳,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摔跤了。
身边的男孩子手里拿了份报纸,身边的女孩子因为没有地方抓站不稳就用手环保住他的腰,俩人低了头看着报纸上的娱乐新闻,好似津津有味的样子。
晓苏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涌上一抹笑意,五年前,她和季非墨也曾像这俩人一样,他们爱去坐地铁,只是,那是不是她环抱住他的腰而是他从身后把她搂在怀里,总是在她耳边轻声的低语:“小猪,你是不是又吃酸辣粉了?我闻到醋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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