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惟西牵着儿子从鬼屋出来便看到好友一副失魂落魄受到惊吓的样子,而恋恋,却不见了。
“怎么呢?”
贺婧曈无比慌乱的抓着她的手,“西子,恋恋被人掳走了。”
“被人掳走了?”聂惟西震惊无比。
“是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强行从我身边抢走了恋恋,我好担心……他们会不会虐待恋恋?恋恋一定很害怕,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贺婧曈双手掩面,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表情很无措,内心很惶恐。
她很担心女儿,真的很担心……
聂惟西眉头紧皱,她看得出来好友脸上的担忧和无措,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曈曈,你别急,我给表哥打个电话。”
贺婧曈点了点头,她现在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公身上了。
彼时薄夜臣正在部署任务细则,林萧突然小步跑过来,“报告!嫂子来电,说是有急事找你。”
“陆楷,这里交给你了。”
薄夜臣心知若非紧急情况,曈曈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过来的,可他又想不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心情颇有些忐忑不安。
事实证明,他的不安是有原因的。
[臣,恋恋被两个陌生男人掳走了,我很害怕……]
贺婧曈的声音有些微颤,女儿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半步,这会倒好,亲眼看见她被人从身边抢走,那种感觉是没办法形容的糟糕。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相比于老婆的焦急,薄夜臣则要淡定许多,这时候他必须冷静分析问题。
[没有。]
薄夜臣凝眉,他实在想不通究竟谁和他有仇,竟然会在他的地盘上劫走他的女儿,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挑战。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星际游乐园。]
“好。”
等薄夜臣赶到的时候,贺婧曈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现在的她就像是只惊弓之鸟,一丁点动静都能让她受惊。
“曈曈。”
“老公……”贺婧曈哭着扑到他怀里。
薄夜臣轻抚着她的背,“没事的,我一定会把恋恋平安带回来,相信我。“
“嗯。”
聂惟西在一旁问道:“要不要报警?”
“不要!”贺婧曈恐惧的回答。
薄夜臣凝眉,“先等等吧,如果是为钱,事情就好办多了。”
聂惟西明白他说的等是等电话,那些人绑架恋恋肯定是有理由的,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恩怨……
偏偏选在薄家出事的节骨眼上,很明显……是后者……
小小陶一直很安静的窝在妈妈身边,他起初还问了一句,“恋恋去哪呢?”后来便什么都不问了,越听到后面心情越不好,虽然他和恋恋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俩人还经常斗嘴,可小孩子之间的友谊是很纯粹且坚固的。
“难道跟大伯的事情有关?”贺婧曈颤声问道。
“乖,我们先回家去,也许电话会直接打到家里。”
“对!回家。”
贺婧曈连忙起身,她现在已经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状态中,脑子里紧紧的绷着一根弦,好像随时都会断。
薄夜臣半搂着老婆的腰,转头对西子说道:“你带着小小陶先回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另外,这件事先别让家里那边知道,我怕爷爷承受不住。”
“嗯,我知道,恋恋有消息了你告诉我一声。”
“好。”
*****
回到华景园别墅后,贺婧曈便守在电话机旁不离身,在恋恋没有安全回到她身边时,她都不能回奶奶家,不想让奶奶担心,也不想将奶奶置身于危险中。
“吃点东西吧。”
“吃不下……”贺婧曈摇头。
“安全找到女儿的前提下,你也必须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薄夜臣柔声哄道。
贺婧曈哽咽,“可我真的没有胃口。”
叮铃铃——
突兀的铃声乍然响起,贺婧曈猛地跳起来,一脸无措的看向老公,薄夜臣淡定的拿起话机,“喂?”
[阿臣,你今天在家啊?晚上和曈曈一块带着恋恋回家吃饭吧?你爷爷也怪想念孩子的。]程美仪有些意外儿子在家。
薄夜臣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妈,今晚恐怕不行,改天吧。”
听到这里,贺婧曈紧绷的心刹时落地了,原来不是绑匪打来的。
[为什么不行?是曈曈吗?她还不肯原谅我?]
“妈,你别乱猜。”薄夜臣语气有些无奈,他不想让家人知道恋恋被绑架的事情,大伯的案子已经闹得很烦心了,爷爷的病情也刚有所好转,他不想再刺激他老人家。
[你不用为她说话了,妈知道。]
“妈,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这两天我们有点事,可能没办法脱身。”
[行了!你就别找借口了。]
程美仪有些生气,自从儿子有了媳妇,便对她这个老妈大不如从前了,唉……
薄夜臣叹了口气,他不告诉母亲真相却让曈曈背了黑锅,真是扯不清还乱!
“妈她说什么呢?”贺婧曈不解的问道。
“没事。”
薄夜臣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他以为又是母亲——
“还有什么事?”
[薄少的口气不大好啊!]电话那端传来老年男人的轻笑声。
薄夜臣眉心紧皱,“你们是什么人?绑架我女儿的意图是什么?”
[其实我们当初想绑架的是贺婧曈,临时改变的主意而已。]
“要多少钱才能换回我的女儿?”
[钱,我们多得是,我们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要怪就只能怪贺志英,他杀了我的儿子,所以我要你们血债血还!]
薄夜臣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她姓薄。”
☆、185 营 救 ☆
[无辜?难道我儿子就不是无辜的?]
“那是你跟贺志英之间的恩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薄夜臣拧眉。
贺婧曈一把抢过电话,“我从两岁起就没再见过我父亲,一直以为他牺牲了,却在五年前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并受他的连累背负着卖.国.贼女儿的称号,因此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些债我要去找谁讨?他当年可以不要我,如今我为什么要替他还债?”
她声音很大,显然很气愤。
电话那端的人有些愣住了,随即冷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了你女儿吗?父债女还,天经地义别想耍什么花招!嬖]
“那你抓我就可以了,抓我女儿干嘛?”
贺婧曈大声质问,她宁愿他们抓的是她,也不要女儿小小年纪就经历这样的事情并受苦。
[因为她姓薄。]那人简明扼要捞。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薄家有什么仇恨?大伯的事情也是你们做的?”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和薄家有恩怨的人也不是我们,但我们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想让贺家和薄家的任何人好过!]
贺婧曈心头猛跳,她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
“你口中的他是白霁岚吗?”
电话那端顿了顿,[有时候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了我女儿?”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女儿?我相信经过我的悉心培养和调教,她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特工。]
“不!”贺婧曈失声叫出来。
薄夜臣连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接过话机,声音冷冽如冰,“你以为你们还走得出桐城吗?或者说,你还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国家吗?”
[如果我活不了,我也会拿你女儿陪葬!]
“拿孩子威胁我你不觉得很掉底吗?有本事我们单独较量,我要是输了,我可以放你离开,你要是输了,必须把女儿安全无恙的还给我。”
[NO!我不跟你打赌,现在的情况是你在求我,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有能耐的话,你就阻止我。]
“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好,我拭目以待。]
挂了电话薄夜臣便拿出手机拨给桐城市的公安局局长,向他简明扼要的讲述了情况,并拜托他这几天严守桐城的各个出口:飞机、火车、汽车、轮渡等等。
[汽车和轮渡方面还没有实行实民制,不大好查。]
“我马上把我女儿的照片发给你,麻烦你在各个出口的液晶电视上播放滚动新闻,并让外出执行任务的刑警人手拿一张,以确保我女儿没离开桐城。”
[好,如果那些人还在桐城,可以利用他们再次打电话过来时进行卫星定位追踪。]
“他们应该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想查出对方的身份就必须借助军区的力量,贺志英在国外潜伏了这么多年,肯定和很多人结下了怨恨,情报处肯定会有相关的记载。
只是需要费些时间罢了。
他必须争分夺秒,不然就会错失救出女儿的最好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贺婧曈僵坐在沙发上不吃也不喝,她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那些人说的话,要把女儿训练成特工……
她非常害怕就这样失去女儿,那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是她的心头肉。
薄夜臣明白自己不能坐在家干等,他必须提前部署好一切可能性,以确保能成功救回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