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跨族初体验,简直惨烈到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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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遥远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周围完全不见什么森林啊火雨啊蜥蜴啊鸟毛啊。
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上,衣服都挺完整的,也没觉得哪里疼,完全就是从噩梦醒来的样子。
卫遥远长叹了口气,绝对是梦!
但是梦到海蜥蜴强(和谐)暴奇奇怪怪的鸟类,也太不可思议了!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季鳐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脑袋、肩膀、胸口、大腿缠满了纱布,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还有点瘸。
“醒了?”他含含糊糊地说了声,坐到床沿上。
卫遥远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身上的伤,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半天没出声。季鳐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下,有些虚弱地笑笑:“精神不错,恢复得真好。”
卫遥远觉得他不但脸色没血色,嘴唇都有点发白:“你怎么了?”季鳐干脆靠到她肩膀上,把体重都压到她身上:“没事,就是有点点失血过多。”
卫遥远哪儿来那么大力气,自然只能往后靠到床头,这么暧昧的姿势,瞬间就让她想起那个匪夷所思的强(和谐)暴梦。
季鳐还在那感慨:“遥远你身体真好,那么快就恢复了,我把你从树林里背出来时候都担心死了。”
树林?
“翅膀都骨折了呢……”
卫遥远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点,砰砰砰,跟装了定时炸弹似的。
季鳐靠了会,顺势摸了摸她只穿着睡衣的胸口:“心跳怎么这么快?”说完,又扭头埋进她颈项间,湿漉漉地舔舐起来。
卫遥远有些僵硬地推开他:“我……我们……昨天,是不是……”她努力斟酌了一会,最后把问题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上,“你肩膀怎么了?怎么会失血过多……”
季鳐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居然还带了点羞涩:“不是你抓的嘛,当时太激动了,没来得及止血——我不介意的,我是不是太粗暴了?你哭的时候可吓死我了,问边上路过的青蛙,他说这算是激情的泪水,完全可以当做男子汉的勋章……”
男子汉勋章?
还……还有旁观的?
卫遥远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几乎要沸腾起来,毫无预兆地矮了下去,缩成了只有午睡枕大小的金黄色小鸟。
季鳐收势不及,重重地压了下来。
“咔嚓”,鹓鶵鸟尖锐地叫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有什么地方骨折了。
☆、第二十三章、失血过多不是良策
卫遥远有些失神地看着绑着纱布的小手指,墙上的分针又转了两圈,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她深吸口气,解开纱布。手指果然已经痊愈了,一点儿后遗症都没有。
卫遥远瞄了眼紧闭的厨房门——里面正传来激烈的爆炒油炸声——把垃圾桶拖到脚边,再举起刚才就准备好的小刀,闭上眼睛,飞快地在手指上划了一刀。
毕竟是自己的手,她还是忍不住要手下留情,伤口不深,血流得也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伤口渐渐不再流血,疼痛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那边传来厨房拉门被打开的声音,“遥远,吃饭了!”卫遥远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一道疤痕。
季鳐见她坐着不动,边解围裙边走了过来:“吃饭了,晚上我做了……流血了?哪儿受伤了!”
他的反应夸张多了,捧着手指左瞧右瞧看了半天,又打量了一会儿垃圾桶,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沉痛:“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
说得卫遥远都觉得愧疚了:“我……我是想试试……我的那个种族优势啦。”
季鳐脸阴阴的。
卫遥远尴尬笑笑:“你不是说我是鹓鶵和人的混血嘛,那我估摸着我也遗传到了一些能力——你看,伤口都愈合了!”
季鳐还是那么不苟言笑地看着她,卫遥远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难道说会有什么后遗症?”
“有啊,”季鳐低头在她手指上亲了一下,又抬头来吻她,“我也会觉得痛,又找不到伤口,就闷闷的一直痛。”
卫遥远被这水到渠成的情话惊得连眼皮都不会眨了——这是理论学多了开始实践呢,还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啊!
吻着吻着气氛又有点不对,卫遥远推推他,“你身体还没好吧?”
季鳐喘了口气:“不要紧。”说着又扑了上来。
卫遥远自甘堕落了一会儿,坚持着再一次推开他:“你肩膀又流血了!”
季鳐扭头一看,白t恤上果然渗出了红红的血渍。他有些哀怨的看向卫遥远,卫遥远干咳了一声:“先……包扎吧。”
换纱布的时候,卫遥远忍不住又有点异想天开:“你说我把手放你胳膊上,伤口会不会好的快一点?”就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有些还不停往外冒白烟。
季鳐愣了一下,然后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卫遥远受到鼓舞,立刻把手放了上去。
一分钟,两分钟……季鳐有些期待地看着她:“好像效果不是太好,你用嘴巴试试?”
嘴巴?
“就像这样!”季鳐说着,举起手,“啾”的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卫遥远缓缓地把手掌从他肩膀上挪开了:“菜都快冷了,我们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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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卫遥远又开始犹豫先打电话给父亲还是母亲。
既然她是混血,那么总有一个是人,到底谁是人呢?
“你觉得我爸跟我妈,哪个是人的可能性大一点?”
季鳐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柜子里,擦了擦手,欲言又止地转身去了卫生间。
卫遥远把电话薄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最后还是选择了“妈妈”这个条目,手机里发出急促的忙音。
她愣了一下,改拨父亲的号码,仍旧是忙音。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哗的放水声,不等她重播,季鳐便把头探了出来:“我放好水了,来洗澡吧。”
卫遥远迟疑着放下手机,走过去:“谢谢。”
往常季鳐放完水就会自觉出去的,今天却有点期待的样子——自从树林里回来之后,他做什么都饱含着期待的神情。
卫遥远坚决地关上了门。
季鳐倒是没来打扰,只是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可怜巴巴地抱着睡衣扯着她不放:“我肩膀疼,洗澡够不着后背。”
卫遥远只得再一次放下手机,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季鳐迅速把自己扒光,只留下横一道竖一道的纱布。
全身都有伤的话,确实不能泡澡也不能淋浴。卫遥远让他坐到凳子上,又接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一点点帮他擦拭。
季鳐舒服得眯起了眼睛,隔了一会儿,突然问:“还有地方没有擦到吧?”卫遥远脸刷的红了,结结巴巴地把毛巾递给他:“那里你够得到,自己擦。”
季鳐不大情愿地接过毛巾……卫遥远大叫着跳了起来:“等我出去再擦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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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也是个折腾人的事情。
卫遥远看到任何空旷点的地方都能想起之前的事情,季鳐自然也一样,两人都有点脸红心跳的意思。最后还是季鳐想出了办法:“不然我变成原身……一起睡吧?”
卫遥远迅速地摇头拒绝,兽兽已经很刺激了,兽人更加恐怖啊!
“那我不变,你变。”
人兽也完全不能接受吧!
季鳐长叹了口气,脱了衣服,扑通一声钻了鱼缸里。
卫遥远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半天,最后还是开灯去了客厅:“你在水里冷不冷?伤口进水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客房睡?再不然……买点通道去疗养院?”
季鳐吐了两个泡泡,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沙子里。
卫遥远讪讪地回了房间,辗转反侧大半夜,终于在天亮前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阳光普照,窗帘上都是暖暖的日光,就是被子凉飕飕的——卫遥远扭过头,枕头的另一边赫然躺着个半张着大嘴的沧龙脑袋!
她猛地坐了起来,冷风灌进被子里,沧龙似乎也觉察了寒冷,两只前鳍摸索着抱紧了她的腰,脑袋还一拱一拱的想塞进她小腹和被子之间的温暖地带。
这到底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