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炎行干脆双手背在身后,听着女人在那里胡言乱语,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当然,如果是他人的坟墓,他会觉得那确实是一个天堂,要说的是他,感觉就不一样了,程七,他小看了这个女人,不光心思缜密,领导有方,且还能言善辩,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和她比嘴皮子的人了,突然打断:“衣冠冢那是给死无全尸的人用的!”
是吗?某女想了想,好像是的,无所谓的摆手:“那就搞个衣橱,将您老的衣物全部排放在里面,保证三百年内不会被人偷走,以供后人瞻仰,当然,瞻仰要到三百年后了,不过也值了是不是?网线什么的,您要多少根,我就给您牵多少根,电脑要几台,我就给您弄几台,骆二爷,怎样?是不是觉得超值了?”
光是那钻石夜明珠的,就不值七千万了吧?赚死他了。
骆炎行突然觉得,他完全无法和这个思维过于扭曲的女人做交流,前一刻还在说被骗了,正等着看好戏呢,说着说着,就把他说进坟墓里了,要不是有十七年前那点破事,早就给办了,搞到最后,好像还是他赚了一样,再次讥讽道:“你用什么保证能给我盖起一座如此宏伟的‘坟墓’?”
程七那破嘴,这点坎还过不去吗?非但过得去,反而还会让对方碰一鼻子灰,很是惋惜的拍拍男人的肩膀,长叹道:“那得要看您老什么时候用得到了!”有本事你现在去死,只可惜您舍不得死,这些东西啊,打水漂了。
等个十年八年,这事早他妈给解决了。
女人一副‘只要你死,我就给你弄’的模样噎得龙虎会跟吃了黄莲一样,我说大哥,您没事问她这个做什么?这不代表着您接受了吗?现在好了,他们想帮忙说些什么都不能了。
人家只给了两条路,要么您死,她办不办得到是后话,要么您活,拿这这块地走人,等着她将来给您盖,七千万的事就得这么过去……
这么多大男人,玩不过一个女人,说出去丢人啊,对方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后路,如果没有凌罗刹看她还怎么狡辩,果然是土包子,玩的花样都这么令人不齿!
骆炎行意识到今天跟来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除了听了一堆废话外,毫无收获,输就输在一时嘴快,问了个给对方台阶下的问题,都被说进坟墓了,居然到现在无法反抗,这下好了,就算以前不认识,也无法再下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斗不过她,所以才蛮不讲理的杀害呢,他也不是那么没风度的人,只是心里怎么这么别扭?
他不觉得哪里不如这个女人,却次次都败下阵来,靠打,他深知她不是他的对手,可斗勇,连输两次……将来娶过门,还不得终日踩在他头上撒野?颜面何存?如何统领整个龙虎会?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他必须得想办法磨平这女人的棱角,太狂妄,太自大,太目中无人是无法令众兄弟信服的……等等,娶过门?什么时候娶过门都能想得这般理所当然了?虽然有想过给点好处好报答当年的恩,可也没想过一辈子相处,是爱吗?
那还真是最畸形的爱,不但被搞了个半死不活,如今还被坑被骗,未来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哪天真给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在这之前,他定要让她明白,女人就是女人,不要总是妄想爬到男人的头上去才行,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传宗接代,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如果做不到,他想……有必要回英国了,娶妻娶贤,而不是打打杀杀,更不需要什么纵横商海,这些他会就够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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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二爷这么轻易就想放弃,会让亲们很气愤,没关系,报复他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他最怕的,都送给他,是神马爬到他头上啊,还有一直在外打打杀杀啊,咱给女主进行到底。
大男子主义啊,可恶死了,抽他,你们狠狠的抽他,大蒜不会心疼的。
还娶进门,咱还不稀罕嫁呢,是吧?
第044章 骗过一傻子
骆炎行沉默许久都未发表言论,让程七略微有些紧张,她知道方才断绝了对方所有的反驳之路,这种情况,她别无选择,向来做事不会太绝,会给敌人留一步台阶,唯独这次,这男人该不会因为辩论不过她而真大开杀戒吧?
别又给她整阴的。
骆炎行确实不知该说什么,有史以来头一次这般丢人,说不过一个女人,钱拿不回,且还碰了一鼻子灰,依旧装作大度的原谅,皱眉道:“下不为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冷冷的扔下此话,转身带着手下黑着脸离去。
程七再次纳闷了,明明就很生气,为什么不揍她一顿再走?好歹也得搞点打斗场面什么的吧?都准备和他单挑一场了,好试探试探敌人的本领,这就完了?
“真走了?”东方铭也百思不得其解,望着远去的人群喃喃道:“传言他不是个这么容易吃亏的主吧?”
“好奇怪,七姐,他在搞什么?”麻子摸摸后颈,这太意外了,要是她,有人给她弄坟墓,早一枪给过去了,七姐确实能说会道,也得给点教训吧?
韩煜这边也是如此:“行哥,咱就这么走了,合适吗?”传出去,太丢人了吧?
骆炎行没有理会,继续前进,不合适又能如何?真以为他无动于衷?一旦没了杀心,留下来只会得不偿失,气归气,想到那女人那张巧嘴,不免又有些好笑,比起十七年前,现在的她更让他放心。
一个领导者,能让手下在没有金钱的诱惑下而心甘情愿的卖命,是很难得的,而她做到了,一个领导者,愿意无条件为任何一个手下卖命,更难得,她也做到了,两次的忤逆,为的不就是希望手下们不要徒劳无功吗?
就事论事,这种头领,他还是很敬佩的。
或许她的手下对她来说,每一个都像她的唯一,她的亲人,本还想靠直接灭了她的手足,断了她的后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白叶成和韩煜不时的窃窃私语,猜测着上司的心思,并不知曾经那段往事,所以理所当然认为大哥是看上那女人了,这就更不可思议了,莫非行哥有被虐倾向?
邱浩宇在密室里也是边嘱咐边思考,整个龙虎会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是以前,这种情况,大哥绝对会杀之而后快,更别说跟来看什么礼物了,其中定有隐情。
最得意的莫过于曲肄,程七,他再次记住了她,了不得的人物,怪不得麻子这般开朗,想必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关爱,可他知道,这个女人心中依旧很自卑,否则也不会至今都没考虑过婚嫁,他会打破她这种不正确的思想的。
是夜,飞云帮因再次战胜了龙虎会而在院中竭力的相互祝贺,程七酒过三旬,面红耳赤的躺在椅子里仰头望天,对着弯月感慨道:“明儿个咱们就开始正式走进黑社会这个大团体了,再也不需要去求别人给咱们生意做!”能拥有即将上亿资产的组织,算得上高档黑帮,那些人自然会登门与她合作。
大三子如今也入狱了,仇也报了,望向大堂正中本来用来供奉祖宗排位的地方,透明玻璃酒坛内,摆放着的莫忠贤的命根子,那不光是用来提醒手下们莫要始乱终弃,莫要动歪脑子,也是用来提醒她自己。
想起旗妈妈的话,是啊,像她这样的女人,爱情这种东西,根本无缘,或许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从小盼望的都一样,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家庭,丈夫,老婆,孩子,孙子,连她自己也没能抗拒掉。
莫忠贤,十一年啊,一开始只是想找个代替品,后来确实有想过和他结婚生子,感情也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付出那么多,还记得当年为了给他足够的开销,多次被抓入警局的情形,真是个傻逼,人家从来就没对你动过念想,最后还雪上加霜,卷走帮会所有的钱财,害得兄弟们去菜市场谋生……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改变,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哪一点像个女人?程七,不要忘了,你是个女人,别成天像个男人,一开始我有试着去喜欢你,可我想娶的是女人,不是假小子,你懂温柔吗?你会害羞吗?你会为男人而哭吗?你会撒娇吗?你懂风情万种吗?你什么都不会……’
兴许是多喝了几杯,不自觉伸手揉向脸蛋,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依旧像曾经说的那样,会一辈子把她当成心中的那一块宝,这些她其实也可以改变的,也可以留长头发,可以多打扮自己……鬼使神差的,问向手下:“麻子,你觉得我美吗?”
“当时我吓得屁都不敢放,硬憋着……唔!”麻子像看怪物一样看向自家老大,她刚才说什么?什么美吗?见程七确实一副询问就打哈哈:“那个……您……当然很美!”好吧,她所认为的美女是像莎莎那样的。
要说七姐长相的问题,她不觉得她好看,美女不光要有一张无瑕疵的脸,上帝杰作的五官,还得修边幅,气质,一举一动,吐气如兰,看看现在,她老人家一脚踩着椅子,坐得歪歪斜斜,出口成脏,美女?丑女都快占不到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