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大哥,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
“已经发动龙虎会所有人,依旧没消息,当初她是从罗马飞到中国北京的,可北京都快被翻遍了,周边所有的城市都找过,监控器里并没发现她的影子,我想她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易容了,北京的火车通往全国各地,找起来比较麻烦,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在中国!”
再次来到这繁华的街道,他记得曾经这里是一座近拆迁的房屋,就是在这里和那女人相识的,快二十年了,抚摸着一株盆栽,蹙眉道:“现在火车已经需要实名制,购票需要证件!”
“虽说如此,可查得并不严,随便偷取一张容貌差不多的证件就可以蒙混过关!”
韩煜的话直接将男人打入了万丈悬崖,他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要离开,更不知道她何时回来,回想着手下们的话,这一年半那女人备受艰辛的巩固着属于他的一切,从无怨言,甚至比他做得还好,且还要照顾他和孩子,每听一次,咽喉都仿佛塞着一根尖锐的针尖,心也被人不断割成碎片,很痛很痛。
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因为他的眼睛吗?因为他看得见了,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他知道她一定是这么想的,程七,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妈妈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妈妈……”
回到家,儿子正在地上打滚,哭着喊着找妈妈,程七,你看到了吗?他才一岁半,你于心何忍?
伸出温暖的双臂,将孩子抱紧怀里,后一步一步踏上二楼,回到卧室后,拿过床头上摆放着的照片,那是女人抱着孩子亲吻的瞬间,笑容灿烂,比起这一个月里看到的任何女人都要美丽,当然,和电视里一些绝色佳人比起来,依旧吕逊一筹,可他不在意,要如何告诉她呢?
她不相信他,他懂,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明白。
阿蚺开始闷闷不乐,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盘旋在大门口望着远方,没人知道它在想什么,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女主人依旧没回来,家里仿佛缺少了什么,是欢乐吧?男主人每天回到家就抱着一堆的照片,小主人除了哭就是哭,也不陪它玩了。
飞云帮也派出了所有人各地查找,不知是他们太没用,还是女人隐藏得够深,至今丁点消息都不曾有,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甚至贴上了寻人启事,电台也在帮助寻人,倘若七姐不想回来,即便看到了,也不会在意吧?
一年后……
“爸爸,爸爸!”
“别动!”
男人不满的将孩子的双手按下,后继续认真的处理工作,宝宝不乐意了,在父亲的大腿上来回翻滚,听到开门声,立刻探头望了过去。
老板带孩子上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韩煜并没在意:“大哥,这是我们集体提议的,在新疆漠河边境建立武器制造基地,漠河为新疆最为偏僻之地,安全系数达到百分之八十!您先看看!”
“下去吧!”骆炎行收过资料,后下逐客令,俊朗的五官大不如从前,很是憔悴,却没有耽误过工作,更不耽误坚持找人。
韩煜拿出手机送了过去:“这个是以前大嫂照顾您的点点滴滴!”希望可以借此减少一些相思之苦吧,程七太狠心了,一走就是一年多,她都不想念大哥和孩子么?
骆炎行放下笔,神情凝重的拿过手机翻开,确实有不少的视频,有对着他自言自语的,有推着他出去散步的,最后定格在替他解决大小便的画面上,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发呕,而女人却面带笑容,丝毫不嫌弃,手法异常熟练,就像一个照顾孩子的慈母,在看到帮他用清水擦拭时,泪水瞬间决堤,只有程七才会这么对他。
只有程七永远都不会嫌弃他,事事为他着想,再苦再累都不会退缩,仿佛只要他好,就可满足。
他要找到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表也要找到她,想到什么,拿起电话道:“最近不是有个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挺火的吗?帮我安排,我要参加!吩咐下面的人,不用找了。”他大概猜到她在哪里了。
“七姐夫到现在都还在找,你们说七姐会回来吗?”
电视台观众席上,麻子小声问卢冰,而且今天好热闹,来了好多人,观众席都坐满了,当然,骆炎行并未暴露身份,大多数人都是冲他神秘的身份和容貌而来,不知道骆炎行待会要表演什么呢?
主持人兴奋异常,瞅着观众席道:“本节目开办以来,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多的现场观众,原因嘛,自然是本台来了一位极其神秘的嘉宾,他的身份相当显赫,有道是富可敌国,权可遮天,这样的人物为何会来此处?且为何本栏目会接纳他?这位嘉宾想必大伙早已熟悉,半个月前,他向中国各大灾区捐献了高达九十五亿的巨资,为的就是可以踏上这个舞台,他说,他的妻子在一年多前离他而去,他很爱他的妻子,他想通过本节目找回他,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们的故事?那就由我们的嘉宾亲自来为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解答!有请骆先生!”
“啪啪啪啪!”
掌声顿时铺天盖地,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管对方是来做什么的,看在那巨资上,也得给予掌声,和那一片赤诚的爱情。
出场的男人怪异的蒙上了双眸,来到舞台中央才举起话筒道:“首先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也希望她此刻能坐在电视机前收看!”
“骆先生您放心,即便她没第一时间收看到,那么我相信此事也会轰动全国,一传十十传百,她一定可以看到,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故事吧,让我们也听听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过程!还有您为何要蒙上双眼?”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让这么一位风度翩翩的混血儿如此着迷?不惜洒下近百亿来找寻?
骆炎行没有笑,反而有些忧伤,许久后苦涩的称述道:“其实在两年多前,我一直处于失明状态,当然,这个秘密我想连我干爹也不知晓,我六岁那年就失明了,也是因此,在年少时认识了我的妻子,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顾不暇,却还是选择救了受伤的我,那时候她才九岁,一直在街头行乞,为了给我寻找食物,甚至被人刺伤,我们那时候相处了两个月,我离开了中国,再回来时已是十七年后,我们又相遇了,虽然有时候她很无赖,喜欢投机取巧,可我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没到一年,我们拿了结婚证书,成了合法夫妻,她知道我看不见,所以一旦空闲,便会给我讲一些我无法想象到的东西,那是我前半生最快乐的日子,那时候她正怀着我们的儿子!”
主持人听得如痴如醉,没有打搅,因为男人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泪水打湿。
“那一日,也是我们离别前的最后一日,她在医院面临着生产,而我急需要出国一趟,她告诉我,一定要回来陪她一起看着孩子出世,然后一起看春晚,我答应了她,然而等我处理完所有工作后,迫不及待的登上飞机,却面临了飞机失事,脑部受到重击,处于了植物人状态,可我的妻子没有埋怨,她很了不起,不想我醒来后地位不保,一直帮我打理工作,害怕有一天我醒来会一无所有,所有人都告诉她放弃我,不会再醒来,但她始终坚持,虽然沉睡着,但我能感觉得到她就在我身边,讲故事说笑话给我听,她说就算一辈子,她也无所谓,只要我能陪着她就好,这样日复一日,过了一年半之久,等我终于醒来后,她却走了!”
“为什么她会走呢?”
骆炎行做了个深呼吸,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她听说了我醒来后会复明,她不相信我,怕自己的丈夫会迷恋这个花花世界,会爱上别的女人!已经一年多了,我找不到她,很迷茫,很无助,很想她。”
主持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骆先生,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您放心,她一定会回来的!听说您为她带来了一份礼物,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希望您的妻子在听到后,会立刻回到您的身边。”
观众们听得目瞪口呆,后是泪流成河,如此感动的爱情,实在难得。
龙虎会大半人都陷入了不可思议的状态,大哥以前看不见?卖糕的。
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大伙了然的点头,挥舞着荧光棒传达着祝福。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
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
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 生命也许完全不同,
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 都不一样!”
超越原唱的完美嗓音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音律被掌握得恰到好处,或许在他心里,他的妻子真的形同他的双眼,没了她,即便能看得见,也无任何的色彩可言,他们看得出他真的很爱很爱他的妻子,单纯的爱情。
骆炎行面带彷徨,伸手按住了心口,好似面对的并不是观众,而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黑布早已被水渍浸湿,少许液体顺着鼻梁滑入口中,却毫不自知:“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 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我望向你的脸, 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