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精神身体煎熬了近十天后,夏孟秋终于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却是哪里也没去,梁盛林记着夏哲言的好手艺,觉得夏孟秋作为他唯一的女儿,熏陶了这么二十多年,怎么着也应该偷到了一点两点师,因此不顾后者如何“谦虚”地表示自己厨艺平平,硬拉着她买了n多菜回她家享受烟火人生。
夏孟秋推辞不得,整装下厨,架式倒也摆得像模像样。梁盛林看得笑眯眯地说:“谦虚过度就是骄傲了哈,我瞧着,你这菜做出来,怎么也不会太差。”
夏孟秋没有多解释,只是提醒说:“反正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了。”
“我准备老半日啦。”梁盛林说着,从后面拥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过瘾,又把她的脸掰过来好好地亲了一回,如此半日,菜还是买回来的样子没有动。夏孟秋看着不行,就赶他:“要不你去看电视,看电脑,或者,我抽屉里还有些我以前的影集,你上次没看到的吧?去看看也可以。”
梁盛林摇头:“我就只想陪着你。”
这么粘腻,夏孟秋哭笑不得,一把推开他不老实地又要凑过来的脸,叹笑着指着桌上的菜说:“要不干脆学山顶洞人,吃生的算啦?”
梁盛林看一眼菜,嫌弃:“它们样子长得太难看,生吃的话,难度大。”又望着夏孟秋,在她耳垂上舔了舔,很是暧昧地说,“不过,生吃你,倒是完全可以的。”
夏孟秋抚额,这男人动辙就讲些浑话,颇令她受不了。
他倒是识趣,没多会就放开了她,撩起衣袖说要打下手。夏孟秋无端端就想起程东那次打下手的惨痛经历,有心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所幸梁盛林倒没有程东那么四体不勤,虽然洗菜的时候也会把菜洗得面目全非,但好在,还没到惨烈的地步。
菜很快就上了桌,梁盛林对集有自己汗水的劳动成果很是期待,率先坐下挟了一筷子尝起来。
夏孟秋摘下围裙,站在一边看着他,笑问道:“味道如何?”
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很明显,梁盛林也没打算敷衍她,各样都尝了一口后,略有些嫌弃地问:“伯父看到你把好好的菜炒成这样,他就不会流眼泪吗?”
这话狠,夏孟秋被打击到了,在他手上轻轻一拍,嗔道:“有那么难吃吗?入口还是可以的吧?”
“可是,尝过伯父的菜,再吃你的,很难让人下咽啊。”
“……不要越说越过份啊。”夏孟秋鼓着腮帮子,“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却并不是那么认真的抱怨。梁盛林嘻嘻一笑,放下了筷子,转过身来搂着她说:“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厨艺就嫌弃你的。”在她唇上吻了一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是在财院那边吃火锅,你还记得吗?”
夏孟秋说:“什么我们……”想一想又不由哑然,确实是“我们”,只不过这“我们”里,所包括的人太多了。而且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怎么注意到他好不好?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一个程东的长得还比较可以的朋友。不过,“你不会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吧?”太扯了,“一见钟情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吗?”
“当然不可能!”梁盛林捏了捏她的手,将她抱紧了一些,说,“我当时对你就是觉得好奇,一直在研究,程东到底喜欢上你什么呢?”
夏孟秋听到这里,想反驳,却又没法说什么,忍了忍,听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我就发现,你真是会照顾人啊,低眉顺眼地给人挟菜递纸巾倒茶水,呵,跟个腼腆小媳妇似的,格外的……嗯,逗人。”
夏孟秋听得翻白眼:“你才腼腆小媳妇……我那只是觉得尴尬,除了程东我谁也不认识,你们聊天聊得热火朝天的,我不过是想找点事做一做罢了。”
梁盛林就笑:“管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那会我就是留意上你了,而且,呵呵,那天晚上送你走后,我还,做春梦了哦。”
夏孟秋听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后才找到声音指控说:“梁先生,你真猥琐!”
梁盛林一下咬住她的手指:“嘿,真怀念你叫我梁先生。每次听你这样叫我,我都能听得心中一荡,那种别有意味的疏离呀,总让我又爱又恨又爽又疼。”
夏孟秋听完,颇是无语地望着他。她能说,是因为人□,所以想法也□吗?明明她是那么正经礼貌又客气地称呼他的。难怪她一直没敢对他有什么幻想,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中意的女人特客套地唤自己某先生?偶像剧还有言情小说里不都那样说的么?男人用魅惑的声音诱哄着女人:来,亲爱的,叫我的名呀,叫了名,又让她只叫他名字里的一个字,呼,超肉麻得紧……哪像这个异类似的!
梁盛林听了她这话,哈哈大笑,说:“我还真跟别人不一样,小时候,他们都喜欢那些个张扬有个性小辣椒一样的女孩子,只有我,就喜欢那种低调而温婉,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所以看到你的时候,六子说你沉闷,小九赞你性格好,只有我,觉得你就是我想象中的贤妻良母,孝顺、温柔,但也有点小脾气,跟个小牛犊子似的。”
夏孟秋瞪着他:“我怎么听着一点也不像是夸奖呢?”又有些恶意地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做的饭还会让人吃了流眼泪,所以对不起哦,离你贤妻良母的要求好像有些远了。”
梁盛林大笑着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小气女人,实事求是讲一句都不行?至于跟我这么计较?”见夏孟秋立马就擦,狠狠地抱着她又亲又舔了好一阵才算罢休。
夏孟秋被他弄得满脸是口水,一巴掌拍到他脸上,终于怒了:“说了不要舔舔舔!”
一不小心,在他身上多蹭了两下,磨来磨去的后果是,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下他某处器官的变化,不由得哭笑不得地斥了一句:“禽兽!”
正想跳下去,梁盛林却搂得她更紧了,抓住他的手就往那处一扒,唇舌含住了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又□兮兮地:“呜呜~~我想……”
夏孟秋整个人都很不争气地红透了。梁盛林想要什么,她很清楚,但每每到关键时候,她却总是退缩,不是欲擒故纵,也和矜持没有关系,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进展,太快了。
但她其实也很清楚,这个年纪谈恋爱,不可能和学生时代那会一样,牵牵手亲亲嘴就可以满足了,他们的身体,都已成熟,他们懂得爱,然而,也更明白了欲。
梁盛林不知道夏孟秋这会已经想了这么多,他抬起头,看到她脖子后面那发尾处的红痣,想也没想就咬了上去,肖想过无数次的事情终于梦想成真,他忽然就觉得,原来他的人生也可以如此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很忙,压力好大啊,不晓得后面更新会如何,我努力哈。
57无题
正月十四,在医院住了二十天后,夏哲言终于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当然,就如先前预料的那样,要完全恢复是没有可能的,只能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休养,能不复发,就是成功。 他右腿的麻痹感也还没有完全消去,走路一瘸一拐的。夏孟秋办妥了手续回到病房,没想到牛叔居然也过来了,他是出来买东西,晓得夏哲言今日出院,特地来看一看的。 这段时间的照顾,他和夏哲言两人也建立了不少共同语言,比如在煮菜方面,两人有很共同的爱好和兴趣。 在夏哲言基本能自己下床后,夏孟秋就让牛叔回家去了,尽管梁盛林说她可以留他一直到夏哲言出院,但夏孟秋觉得,做人不能这么不识时务,非得物尽其用才放手。 牛叔走的时候,她估摸着对方的身价给封了一个红包,令她意外的是,他没有收,笑着说:“我是友情帮忙来的,要收钱,反倒是看轻我了。” 几番推拒,总是不收,夏孟秋就把红包给梁盛林,想让他代转。 可梁盛林说:“他说不要就不要吧,没必要跟他客气。” 夏孟秋闻言气闷,只觉得这人态度真是不端正,人家好好的帮了忙,又是大节下的,怎么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她瞪着他,倒把梁盛林瞪笑了,不得已告诉她说:“人牛叔求的不是这个。” 夏孟秋瞪大了眼:“那是什么?” “总之你别管,有我呢。”梁盛林摸了摸她的头发。 夏孟秋就觉得很不安,梁盛林安慰她说:“放心,是小事,只不过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到处宣扬。” 死活他不肯说,夏孟秋也没办法,就惦记着哪天让夏哲言约人出来,再另外补偿。她不知道的是,其实牛叔的钱,梁盛林早就给了。
李致远对他这种做好事学雷锋叔叔不留名的行为非常的不理解:“要说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感动么?让她晓得怎么啦?”
“你不懂。”梁盛林笑,却并没有解释。事实上是他不想夏孟秋因而生出什么别的不好的想法,比如说,两人之间的经济差距啊或者是家庭差距什么的。
在感情还不稳定的时候,任何差距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因为有了这层考虑,梁盛林在夏哲言早先问起自己父母的时候,只是很平淡地说他们就是单位上普通的小干部,看着能唬唬人而已。并且下意识地避过自己父亲不说,只讲他妈妈在哪里哪里上班,有点小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