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期待他的降生。可是时机不予,一个失误漏算便铸成大错。
他竭力冷静下来,低低地说道:“他是我们的孩子,注定会再来。”她却嗤笑起来,这个男人在这件事上总有着一种近乎天真的迷信,“何必呢?你我都不配为父母。”
“不,他会来。”他偏执发作,粗暴地将她拖到相邻的卧室,狠狠地扔在床上。“他是我们的孩子,只能是我们的孩子。”他像是一只困兽,无比暴躁地撕扯着衣扣,长久以来刻意深藏的阴郁暴力在压力刺激下破闸而出。
他拥有许多,可真正想要抓住的却像是指间流沙。时间越久,留下越少。他极欲得到一个保证,不是那挂在嘴上甜言蜜语也不是藏在心里再看不到的爱。而是一个她也会深爱着的、能将他们永远紧密联结在一起的实体。
再斩不断的血缘。
知道再逃不掉,也知道即将要面对些什么。她索性撕破了脸和他扭打起来,哪怕最终是要被他拆吃入腹,也不能让他顺畅如意地得手。
他将她按在那张大而柔软的床上,低下头吻她。男人的唇薄且寡情,冰冷冷地印在她脸上。她尖叫起来,纠缠中指甲划过他的脸,指缝间的濡意和他脸上渐渐呈显的血痕令她心生快意。血腥的气味刺激得他将最后的一点温柔也抛去,他跨坐在她身上,曲膝顶压住她的腿。她在惊惶地挣扎起来,他占尽优势轻易便将她制服。双手被制住动弹不得,他刻意放慢了节奏,用一种迟缓的、享受的目光一寸一寸剥凌着她。
她在绝望中扭过头,张嘴咬上他的手臂。舌头很快便尝到了血锈的腥气,苦涩而令人作呕。她恨不能撕咬下他的肉,可是还来不及合拢牙齿头皮便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意。他面无表情地扯着她的头发,她痛得松开口。他的报复毫不留情,从柔嫩的颈间到脆弱的锁骨一路咬下。
她尖叫着反抗撕打,这样的负隅顽抗让他失了最后一点耐性。用撕破的衬衫将她的双手手腕捆在床头的饰柱上,她近乎绝望地踢腾着却还是阻止不了他扯住她的腿,撕开织锦缎的床旗缚住脚踝,分开固定在床尾。
虽然还有衣物蔽体但她却觉得自己如同显微镜下的小虫,在他眼前毫无尊严地裸裎。即使是在他们关系最糟糕的时候她也没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她恨怒到了极点,但却没有挣扭反抗也没有诅咒唾骂。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这些举动只会为他的暴行增加更多不足外道的乐趣。不愿意在心理上也被他征服,因此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光裸着的上半身比例完美,肌肉结实而匀称。这位骄傲无比的暴君挑眉迎向她的目光,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显然对这样意志的拉锯不屑一顾。
他抬起一脚踩在她被紧束的足踝上,微微用力,“记得你小时候我说过什么?任凭天高地广,没有翅膀你飞不起来。这世界再大,没有腿你哪儿也去不了。”
她脸色煞白,双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男人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为了不留后患他会用尽雷霆手段。
就在她胆战心惊时候他忽地放松了脚上的力道,脚跟提起脚尖由下往上地从她脚弓划过。事发突兀且她本就怕痒,当下便抽紧了腿部。很快,令人战栗的□持续从足底传来,透过末梢神经反射到四肢百骇。
他双手兜在裤袋里,脚尖不紧不慢地在她足底来回划着圈。再往上,贴着小腿肚滑到腿窝处,轻轻地划拔撩弄。他老练又放浪的挑逗让她腿部的线条一再紧绷,亦时不时仰起下巴强忍住□。
她颤抖的肩膀与弓抬起的腰部让他的目光逐渐深沉起来,这个自负的男人在性事上历来占有绝对的主导权。他半跪在她腿间,手掌贴着她的膝骨往上探去。被撕裂的裤袜已经缩弹到了大腿处,黑白色的强烈对比。他眸色一沉,低头便吻了上去,她像是被蝎子蜇了似地尖叫起来。他不理会,刻意放慢动作捻玩。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床旗被拉紧,勒得她脚踝发红。
他很快便抬起头来,略带讥讽地看着她,“还没正式开始,留点力气。”她的身体僵硬,脑中一闪而过片断的记忆:面容模糊不清的少女跨坐在他的身上,扯着蓝底细条纹领带咯咯笑着,说,留点力气吃正餐。
她的目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第三章
他的手指带着冷意,一点一点地剥去她的衣物。长年的锦衣玉食让她拥有一副好皮囊,比例完美骨肉匀称。光洁如玉的皮肤带着些许潮闷的湿意,羊脂般地细滑柔腻。
他吻着她冰凉的唇,掐着下颚迫她松口接受他的入侵。她的齿间泛着血锈的腥气,分不清是他还是她的血。这凶猛的腥甜气味激得他兴起,一味地深探。
她的眼神慢慢涣散开来,灵魂也渐渐抽离了身体飘浮在半空中,仰望的视角变成了俯瞰。
凌乱的床铺上纠缠着的男女。女人被紧紧束缚着的双手手指时而神经质地张开,尔后软弱地垂下。金红色的床旗被撕裂开来,紧缚着脚踝让她的双腿以一种放荡的角度伸展开。腿部的曲线紧绷且在束勒下呈出一种病态的惨白,与男人那充满雄性力量的身体线条衬映着,组成了一幅靡艳的画面。
黑色的头颅在她眼前耸动起伏,发出零零碎碎的咂弄声。手却顺势而下,指尖寻了个刁钻的角度开始狎玩。难耐的刺痒让飘散的意识被迫凝聚起来,一点点地倒流回空壳似的身体。
她本能地拢紧双腿,可她越是用力脚踝上的束力就越紧。他觉察到了她的举动,松开唇齿懒懒地抬起头来看她,下巴上的胡茬磨过皮肤,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被他狎弄的那处一片滑腻。
她低喘着,身体欲往后退缩。可他却抬起脚踩住一边的床旗,在拉力的作用下她的脚越往上挑。绷紧的脚背上都能看到青色静脉慢慢浮凸而起,愤怒地跳动着。
隐约间听到他在说话,好像在问她肚子疼不疼。她不会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他在报复她,报复她这两年的欺骗与谎言。
当他的吻落在她额间、鼻尖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憎恶。这种憎恶深深地刺痛了他,才有些许的怜惜温柔又被怒火烧得片甲不留。
他近乎蛮横地冲撞进她的身体,近两年的禁欲生活让他在完全进入的时候大脑产生了片刻的空白,强烈的眩晕感过去后他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沙哑而颤抖的低吟声中带着狂喜与满足。他的手托着她的腰,迫着她抬起身体迎合自己。
他的需求是如此旺盛而猛烈,整张床都被震得颤动不已,这样急切而孟浪的交合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微颤着。
她的呼吸越发困难,半张着嘴喘着气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他不肯放过,重重地压过来凶狠地吻住。大脑的缺氧让她意识飘忽,失了魂似地望着天花板。
完全放弃抵抗的女人和兴奋至极的男人。
他渴望着这个女人,这种渴望强烈到哪怕伤害也要将她完全占有。这份执念让他变得野蛮而残忍。他忘记了她脚上的束缚,箝着她的腿倾伏着身体恶狠狠地往上顶撞着。男人的力量与床旗的束力往两个方向作用,同时撕扯着她的身体。
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生怕泄漏了自己的软弱。他很快便发现了,腾出一只手来撩拔她的唇,手指强硬地撬开她的牙齿。她咬他,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她再想咬得狠一些,他却在此时发力,恶意地顶在那要命的一点,转磨似地碾动。
她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连喘息都不连贯了。他用两根手指夹玩着她的舌,划圈似地轻搅着。她躲避不过,呛咳得满脸通红。
身体的频率开始同步,分不清彼此的喘息。在她再一次往后仰起脖子压抑地扭动时,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开,他彻底地失控了。
有暖粘的液体扑溅了出来,床单上晕开的湿迹在接触到空气后很快变得冰凉,苔藓般地湿冷腻滑。耳边充斥着那暧昧的声响,哪怕她闭上眼睛也能清楚地勾勒出他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画面。
他与她十指紧扣。她曾说十指连心,紧扣的时候心便连在一起。当时笑她孩子气,而现在他却恨不能把心掏挖出来心在她手上,说:素素,它是你的。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稀罕了,真的不稀罕了。无论是他之前所做的还是现在他正在做事,都不配得到她的原谅,索性就不求宽恕。
沉重的失落感让他愈加愤怒,发泄地粗暴动作着。在令人目炫的狂潮扑天盖地袭来的那一刻,他弓起腰背奋力地将自己完全地楔入她的身体里颤抖着迸射。
而在他满足地低叹的时候,那骨骼脱臼的脆响声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第四章
程波收到电话后第一时间便赶来。车刚停下管家便迎上前,“程医生,真不好意思大清早地让您跑这一趟。”即使是凌晨被许慎行叫起来,管家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疲态,连头发也像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只是毕竟过了知命之年,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发间隐藏的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