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婊*子,在我面前装高贵装矜持,一转脸就跟个烂仔去海边搞野*战,嗯?你当我霍展年是什么人,随你当傻子骗?”
霍展年力气太大,她整个头皮都快要被他扯下来,疼痛让人无法思考。又因靠的太近,他咬牙切齿说话时灼热呼吸通通扑打在她脸上,带着炽热的温度,要将她仅剩的理智烧毁。
她的倔强,不适时宜地出现,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不允许她低头,于是挑眉,越发高傲,“真是可笑,我跟我男朋友去海边做*爱,我妈都不管,干爹你这么着急动手是什么意思?退一步说,就算要管教我,也轮不到你这外人动手。”
“很好,很好。”霍展年怒极反笑,另一只手盘桓在她颈项上,似情人耳鬓厮磨,温柔缱绻,“好一个不要脸的贱*货,我养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原来等的是一只随随便便就能叉开推让男人操的烂货,我他妈还犹豫个什么,不如……不如送你去见你那个一无所用的窝囊老爸,你说好不好。”他的手突然收紧,掐住她咽喉,含着笑,眼睁睁看她瞳孔不断收缩,呼吸渐渐凝滞,一双眼瞪得像铜铃,看着他是怎样轻而易举地掐灭她的生命。
生死之间,零点一秒的距离,他松开手,满含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任她无力的靠在他肩头,咳嗽缓冲,再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
“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知不知道?”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就像在哄小女儿入睡,之前种种,那个要至她于死地的霍展年从未曾存在过,他仍是宽容的,慈善的长辈。
宁微澜双眼充血,不断地咳嗽,咳得弯下腰,整个腹腔都在为疼痛叫嚣,好不容易从咽喉里挤出一点点声音,死里逃生,已没有力气再争,“我要回去,我要去见外公。”
上前两步,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犹如对待一只破烂的旧玩具,“你回去,余晋羡也没有时间管你,检方已经拿到余勉生主导毒品交易的新证据,郑绍辉也已经反水,余晋羡纵横商界四十年,最后也要去牢里过余生。”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我们家,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
霍展年低下头,嘴唇贴在她耳边,轻笑着不屑一顾,“我想要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不必心急,阿宁。”
再而捏起她下颌,欣赏她此刻的狼狈不堪,“先不急着走,我带你去见见老朋友。”
拖着她的手,打开门,赵钱立刻站起来,瞠目结舌。“老板……这是怎么的……”
姜安安的报纸展开在眼前,挡住她大半张脸,明明看见宁微澜脸上伤痕,却能视而不见,闲下来喝一口茶,嘴角含笑。
霍展年问赵钱,“问得差不多了?”
赵钱答:“差不多了吧,杀猪似的叫了老半天,现在喘气都少,估计是顶不住了。”
霍展年脚步不停,一路将她拖到二楼琴房,一架钢琴,四面隔音墙,伴随满地血,满屋子人。
高远乔被反绑在椅子上,周望海脚底下踩着一张带着刀疤的中年男人的脸,看见霍展年来,点头说:“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一旁有人跟上来递烟,霍展年推手拒绝,握着宁微澜瘦削肩膀,将她搬过来固定在他胸前,指着地板上已然被敲光了牙齿的中年男人,低声在她耳边说:“你认不认识,嗯?他叫陆正华,是陆满他老爸。”又指高远乔,“那个小子跟陆正华是什么关系,跟陆满又是什么关系,你想不想知道?”
她被眼前血腥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霍展年笑着说:“没关系,你胆子小,干爹帮你问。”
皮鞋强迫着挑起陆正华被折磨得扭曲变形的脸,霍展年同他打招呼,似旧友相见,一派轻松,“快十年了吧,老陆别来无恙啊。”
陆正华的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只能勉强睁开,从缝隙中看见十年后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霍老三,早不是当初跟在高涵身后只会杀人的沉默少年。
“呸,叛徒狗杂种,你他妈不配跟老子称兄道弟。”
霍展年倒也不生气,蹲下*身,抓住陆正华站着血的头发,径直将他上半身提起来,腰也不由得往后折,吴若愚踩在陆正华背上的脚却不挪地方,双双使力,让人听见骨头折断的脆响。
“你对高涵倒是很忠心啊。”
陆正华张嘴要说话,却吐出一捧血沫,嘴里黑漆漆只剩下两侧还有几颗牙,其余都让老虎钳拔光,一张嘴血肉模糊像是上过绞肉机,比灌满血浆与残肢的美国恐怖片惊悚无数倍,宁微澜吓得尖叫,转身就要跑,却被站在门口的高壮男人拦住,霍展年转过头,笑着说:“干爹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开个玩笑,你怎么吓成这副样子。过来,喊陆叔叔好,不是他,陆满也活不到现在。”
陆正华艰难地喘着气,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老狗,趴在地上徒然蹬着腿,同死神做最后挣扎,“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养不熟的狗,反过来咬主人。为了钱,兄弟也可以出卖。”
“我请你来,不是要听你这个像狗一样活着的陆正华,来教训我。”
松开手,陆正华的头又重重砸在地板上,霍展年站起来,脚踩着他的脸,看得却是一旁被塞住嘴的高远乔,“老陆,咱们说句实话,也免得你儿子受苦。陆满,究竟是不是高涵的亲生儿子,当年你从徐美涵手里把孩子接走,跟着就人间蒸发,其实是要把高涵生的小崽子带活,我说你啊,老陆,你还真是忠肝义胆,高涵倒是没有看错你,蠢到家,为了老大的儿子,自己的亲生子都不要。”
陆正华大喊,“你他妈少放屁,陆满就是老子亲生儿子,老大的儿子早被你霍展年连着徐美涵一起炸死,你他妈敢动陆满,老子跟你没完。”
霍展年说道:“没关系,我等你想通。曹泰,送这小子上路。”
负责照料高远乔的男人便拿起枪,上好消音器,把枪口抵在高远乔太阳穴上。
宁微澜吓得呆了,彻底没了力气,靠着墙一寸寸下落,最终跌坐在沾满血的地板上。
陆正华头上青筋暴现,他仅剩的一点点力气,不足够咬牙挺下去。
屋内一片死寂,曹泰扣动扳机。
“不要——”
霍展年抬手,曹泰的枪便离开了高远乔的头颅。
陆正华经历莫大痛苦,因牙齿所剩无几,讲话便含糊不清起来,喘了许久才说:“是,是我把孩子接走,抱到青山躲起来,又怕以后有人来追,刚好我儿子陆满跟老大的儿子差不多年纪,就干脆把我自己的送到孤儿院,夹了张纸条,写得是少爷的名字和生日。”
“啪啪啪——”霍展年鼓掌,大笑,“不错啊老陆,忠心耿耿,排了一出赵氏孤儿,感人肺腑。”
陆振华去看高远乔,少年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愧疚难当,也只能面对着冰冷地板默默流泪。
“好了,戏看完了。”霍展年拉起浑身无力的宁微澜,又对吴若愚说,“该怎么办你知道。”便又将她带回书房。
而宁微澜却是眼神空洞,魂魄四散,已不知道身在何处,只听见霍展年在耳边嘲讽,“两父子共用一个女人啊,阿宁,你说刺激不刺激?”
“我不信,我不相信。”她摇头,眼泪簌簌往下落。
霍展年甩开她,轻蔑道:“你不信,你不信可以去验DNA,反正陆满的DNA你还带在身上。”扯一张纸巾来擦手,他的眼中满是鄙夷,“宁微澜,你真是,脏透了,烂透了。”
往事
霍展年嗤笑着说:“你看你,连妓*女都不如。人家是靠卖身活命,你呢?脱光了衣服送上门,求开心,免费。”
蜷在角落里也躲不开他的手,缠着柔顺的发,猛然将她拉起来,又是一大把青丝散落,疼痛终于带来片刻清醒。
“阿宁怎么哭了?”他低声问,似喃喃细语,春风拂面,双眼却透着火,恨不能咬破她咽喉,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哭有什么用呢,你连眼泪都不再干净了。”
“霍……霍展年……”
捏住她下颌骨,强迫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孔面对他的愤怒与不甘,粗糙的大拇指来回抚弄着柔软而迷离的口唇,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身体被他牢牢禁锢在臂弯里,叹息,她身体每一寸都仿佛生于他深梦中的想象,目光来回逡巡,竟然找不到一处不满意的地方,“阿宁,乖阿宁,不要逼我亲手杀了你,乖,要听话。”
但宁微澜已然没了神智,迷迷糊糊发起烧来,嘴里反复念叨着,“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回家……”
霍展年修长十指穿过浓密黑发,将她哭泣的脸按在肩头,虚伪的悲悯渗出瞳仁,他说:“可怜的孩子,你能到哪去呢?”
她是被众神抛弃的生灵,唯有地狱为她留有一席之地。
不远不近,十公里距离,余敏柔拼最后一口气,比吴若愚快一步锁住文雪兰母女。
阴森森的别墅里,还留着主人生活过的痕迹,一切井井有条,唯独厨房里凌乱不堪,仿佛经过一场古老的战役,满目疮痍的战场却被完完整整地保存到现在。
黄铜鎏金枝形吊灯,紫檀西洋花纹扶手椅,这间屋风格杂乱,与整座别墅风格设计格格不入,更像是一间家具藏品室,一面镜便可以回溯到十四世纪,混乱的贵族与浮华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