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上,笑眯眯的打开盒饭,一股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嗯,真香!”
看他还杵在那里,忙拍了拍床说:“坐吧,你站着我很有压力。”
庄心宇一直跟她关系最好,平常也有口没遮拦的时候,觉得她没有一点老师的架子,与同学们也常常嘻嘻哈哈的打闹,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跟着男生说两句无伤大雅的黄/色笑话。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她在自己最私人的空间里会是这样随便亲和的人,就像个最平常的女生,比教室里的形象还要让人安心,好像没什么沉府,对异性没什么防备,也或者她压根没把他当成异性,只是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而已。
本来,她也只比他大五岁而已。
他坐在她身侧,顺手拿起她床头的书,是本外国小说,俄罗斯文学大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他下意识的翻开来,看到中间夹着一卡片,卡片上写着娟秀的字迹:每一份罪责都会受到上帝的审判,即使不是皮肉上的,而看不见的灵魂也将遭受精神上的百般折磨,我相信,在时间的见证下,一切罪孽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是她对本书的简短批注,很精辟也很犀利。
他忽然笑起来:“怎么说得好像你把世界都看透了似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擦着嘴巴,将空空的饭盒丢进垃圾篓里。
“顾凉凉,对于你的理论,我无可辩驳,在我这儿,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庄心宇合上书,似笑非笑的说。
“你这么没有原则吗?以后肯定是个老婆奴。”顾凉凉勾起嘴角轻笑,边说边去拿他手里的书,谁知他却不放,顾凉凉用了点力气,他还是不放,顾凉凉有些惊讶,抬眼看他,他定定的望着她,清澈的眼睛里慢慢的仿佛要燃烧起来。
顾凉凉的心“咯噔”一掉,隐隐的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装扮,在一个成年男子眼里可能造成了要命的诱惑,她也不是没跟人做过,但是跟庄心宇,她想都没想过,虽然对他印象不错,可是太干净的男子,她做不出来,在道德上也不太允许。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起身,想要找件衣服套起来,然后把自己裹紧一些,也许可以打消他的非分之想。
可是庄心宇并没有给她机会,他双手抱着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蹭了蹭,喃喃的说:“顾凉凉,让我抱一会好吗?就一会儿,我不做其他的,只想抱着你,就一会儿。”
她本来很想转过身去抽他的,可是听到这样一句话,像是石灰抛进了水里,“噗噗”的冒出几个泡之后就软了。
她没有动,让他就那样抱着她,她深刻的知道,曾经自己也这样贪念过一个人的拥抱,这样可以换取全世界的温暖。
可是时间将这一切击得粉碎,被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早更新,祝亲们看文愉快。O(∩_∩)O~
☆、螳螂捕蝉
顾凉凉虽然一直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干练老成、无坚不摧的样子,可她毕竟只是个二十五岁的姑娘,思想还是太单纯了。
男孩在某些方面比女孩要成熟许多倍,他们也许在人生第一次遗/精后,就对女性身体产生了莫大的热情,再加上那些所谓的性/教/育/片,让他们在虚幻中模拟,假把式的技术可能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自己心仪的对象让他们实验,结果究竟是不是那么令人销魂蚀骨。
庄心宇所谓的只抱一会儿,什么也不做,显然显得有些过于苍白,男人永远是个无法满足的动物,你让他进一寸,他偏不听你的,也可能想要更进一尺。
顾凉凉这样聚清新与性感于一身的女人,站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面前,无疑对这个男人的自制力是个极大的挑战。
庄心宇站了起来,从背后抱着她,手慢慢的移到她胸前握住了那两座玉/峰,顾凉凉一个激淋,想把他推开,可是庄心宇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很温柔的说:“凉凉,不要动。”
“庄心宇,你给我放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顾凉凉不悦的喝斥道。
“我知道。”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厮磨,蹭到她脖子处,轻轻的吻了一下,在她耳边呢喃:“凉凉,我总觉得你不快乐,虽然你把自己藏得很深,可是我从你偶尔失神的目光中看得出来,对这个世界你是绝望的,我不知道你究竟失去过什么,你把自己的心圈在壳里,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任痛苦撕裂自己,我站在外面,看着你那样挣扎却无能为力,你能不能敞开心扉把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无论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扛着好不好?”
顾凉凉的心抽了一下,仿佛被漏电的开关触到了,一丝麻痛顺着心尖上的疼慢慢的延至全身。这么多年,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看出她面具背后的狼狈不堪,而庄心宇,居然被这个男孩子看出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了下去,笑着缓缓的说:“小屁孩,你以为你会读心术,可以看穿别人的心思吗?”
“我不是小屁孩!”庄心宇有点恼了,一把将她扭转至他面前,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那样用力,似乎在固执的证明,自己是个成年男人,是个面对心爱的女人无法自持的男人。
顾凉凉开始是挣扎的,后来她不动了,反而将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与他的唇辗转挑逗,庄心宇呼吸急促起来,双手开始用力的挤压她的乳/房,她忽然咬了一下他的唇,他吃痛的放开,嘴唇上立刻冒出血来,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舔了舔,得逞似的笑起来。
顾凉凉望着这个笑容干净的男孩子,与他接吻和与江承浩接吻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如果说江承浩的吻带着一种强势的掠夺性,那么庄心宇的吻则像春风细雨,沁人心脾。江承浩带着更浓的情/欲的味道,而这个则带着柠檬的清新。
她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他想再次将她撸进怀里,顾凉凉用一臂的距离挡开来,敛下眸子,轻轻的说:“庄心宇,好好学习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庄心宇刚刚笑着的脸慢慢变得认真起来,说:“凉凉,我许你一个未来,不要拭图逃开好吗?你需要一个男人好好的爱你。”
这话似乎很令人心动,顾凉凉敛着眸子在心里哀哀的笑着。未来很遥远,充满无穷的变数,她心里没底,不过为了能够安抚自己的得意弟子,她笑着说:“我也许你一个未来,五年后,如果你在你所从事的领域功成名就,可以为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片天的话,就来找我,那时,如果你对我还是这个意思,我答应你!”
她的确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永不离弃的男人,那好,我赌庄心宇是个可以让我托付终生的男人。待到他事业有成,成熟稳重,身边围了一群对他趋之若骛的年轻女子,而他还愿意娶一个豆渣年纪的女人的时候,那么,她愿意嫁给他。
庄心宇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披荆斩棘的闯出一片天,实则是很容易过去。
他点了点头,说:“那我们拉勾吧!”
很幼稚很土的游戏,但顾凉凉没有反对,将小指穿进他小指勾起的环里,然后两个拇指用力的盖了一个印。
拉完勾,顾凉凉开始下逐客令,庄心宇不情不愿的走到门口,顾凉凉正要关上宿舍门,他用一只胳膊撑开来,笑着说:“未来老婆,我可不可以提前参观一下。”
顾凉凉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想到他的所指,嗔道:“休想!”
“真的很想!”
顾凉凉指着他,假模假样的正经,说:“五年后再参观也不迟。”
“晚上我会意/淫的睡不着的。”
“睡不着就起来倒立。”
“我……”
“你走不走?再磨叽,我们约定的取消了哦!”顾凉凉吓唬他,他飞快的撸过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跑掉了。
庄心宇走了之后,顾凉凉好久都平静不下来,以庄心宇的资质,毕业后门门功课拿优,其实一点都不难,至于三年内能不能闯出一片天,确是个很玄的事情,那如果万一真是达到了她所期盼的样子,她真的会嫁给他吗?
顾凉凉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虽然她极力的装作很淡定,可是庄心宇那诚挚而深刻的一翻话确实戳进了她的心窝里,她好半天都没办法消化,他那样年轻,却能够这样洞悉一切,若果不是……
她没敢想下去,关于那方面,她有着莫名的抵触,这世上所有的爱情在她看来都是荒诞可笑的。
真正可歌可泣,感天动地的爱情,只有小说与电影里才会有。
窗外下起了淅沥小雨,她在“嘀嘀嗒嗒”的雨声里终于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忙着演讲辩论大赛的事情,对江承浩几天没有出现这件事,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天,正好是大赛的日子,办公室里所有的领导老师都出去忙着安排大赛的事情,她因为临时需要一份重要资料,所以到办公室里来找,翻箱倒柜的找了很久,忽然听到有人敲她的桌子,她没留神,手指头被抽屉一夹,她“呀”地叫了一声,头顶上有人将她的手拿出来,吹了吹,又揉了揉,说“顾老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