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脸色大变,他顿时快乐起来,“所以啊,孙猴子是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的,你只能跟凌柏分手,乖乖等着做我的情人。”
“停车!”她火冒三丈。
他反而把车开得更快,她怒气冲天地疯狂拉动车门,拍打车窗玻璃。最后他没办法,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她愤怒地下了车,瞥了眼路边的小商店,转过头来吩咐他,“先别走。”他莫名其妙地看她走到路边小商店,选了十几个鸡蛋,又上了车。
他知道自己惹毛了她,可是不晓得生气跟鸡蛋有什么关系。车稳稳地朝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开去,李承泽在路上不敢再惹她,径直把她送到楼下。安瑶打开车门,下车前掏出袋子里的鸡蛋猛地一个一个砸向他。
鸡蛋的腥气扑鼻,蛋黄蛋清恶心地粘在他身上。
李承泽刚反应过来,安瑶已经下车逃之夭夭了。他皱起了眉头,打了个电话给Amy,“那个女人太可恶了……”
Amy心如明镜,“安瑶又怎么了?”
他反倒郁闷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安瑶?”
“除了安瑶,还有谁能惹毛你?说吧,她又怎么了?”
“她被Donna接走了,看样子不太开心,我为了哄她,于是说我把睡她当成我毕生的追求,还叫她乖乖地跟凌柏分手,当我的情人。”
“然后呢?”
“她生气了。”
“再然后呢?”
“她竟然去买了十几个鸡蛋,下车的时候一个一个砸到我身上。”
“……”
“我知道她会生气,生气不是要发泄吗?我只是想激怒她,让她骂我几句发泄而已,可是谁料到她会砸鸡蛋?Amy,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你没疯,而是验证了一句话: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智商是零。老板,你得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怀疑你喜欢被虐待的快感。要不要我一会儿给你预约医生?”
“瞎扯!”
“好吧,那我替你默哀。”
“胡说!我准备等下买一箱鸡蛋,去她家砸她。”
“老板,你别太幼稚了,没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必须变成白痴。以前的你就算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算别的女人指着你鼻子骂,你都笑得潇洒,现在你确定你要去和安瑶互砸鸡蛋?老板,你一向标榜自己是智者,是腹黑无敌的帅哥,现在你真让人感觉天雷滚滚……”
啪的一声,他已经挂断电话,不再听Amy的胡说八道。他看了眼楼上,嘴角扬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不再生气,相反却觉得她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他当真去买了一箱鸡蛋找人抬到她家门口,疯狂地按门铃。
安瑶打开门,冷眼瞪着他。
他把鸡蛋搬到屋子里,笑容有点阴险,“公平一点,一人一半鸡蛋,看谁砸得赢。”
安瑶不想理他,岂料他却兀自取出鸡蛋对准她砸了过去。鸡蛋砸在她的胸口,蛋黄蛋清淌得她全身都是。
她几步扑到蛋箱面前,毫不客气拿起鸡蛋攻击他。
鸡蛋满天飞,蛋壳碎片混着蛋清蛋黄四处纷飞,明亮的地板上滑得厉害。她小心翼翼走在地板上,手里抓着鸡蛋去袭击他。他砸得更狠,她全身上下几乎都被鸡蛋砸中。两个人狼狈不堪。
她忽然踩到蛋清,啪的一声四脚朝天摔在地上,他看着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迸出来了,岂料自己脚下一滑,也跟着摔倒。
安瑶忍不住笑了起来,“叫你笑我,报应!”
李承泽吃力地撑起身体,还是笑容飞扬,“我就笑你怎么了?谁让你这么大胆在车里用鸡蛋砸我,所以啊……”
“报复。”安瑶替他接下话,笑得很开心,连眉眼都舒展开来,笑意满满。
李承泽嘴角那抹笑容却渐渐变了味道,慢慢朝她爬了过去。
安瑶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人,忽然感到紧张,她试着站起身,可是脚下滑得太厉害,还没挪几步,他的身体就压了过来。
他双手撑在她的脸侧,挑眉问:“美女,我帅吗?”
她点头,“帅,很帅,帅得鬼哭狼嚎,天崩地裂。”
他说:“那你看见我开不开心?”
“开心,非常开心,开心到要飞上天做神仙了。”她夸张地叫了起来,警惕地问,“够了没?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讨论你有多帅,而是收拾屋子,洗澡。”
鸡蛋的腥气真的很刺鼻。
他想了想,认真点头,“那我就放过你。”可是手掌一滑,他却扑了下来,压在她身上。
安瑶哭笑不得,“这叫放过?”
“失误嘛。”
“你绝对是故意的。”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暖昧气息缠绕。
“真的是失误。”这次还真是失误,没有半丝想占她便宜的意思,不过看她皱眉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信了,他说,“如果我爬起来,你别拿东西泼我。”
她提防地点头。
他刚撑起,却再次掌心一滑,扑了下来。
“李承泽,你——”
“绝对是失误。”他急着解释,心里却非常喜欢这种暧昧的姿势。他再次撑起,第三次压了下去。
这次还真是故意的!
腹黑啊!他忍不住感叹,难道他买鸡蛋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我不信你——王八蛋,再不爬起来我让你好看。”
“好吧。”他颇为无奈,撑起身体,快速闪到一旁。她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反锁上了浴室的门。她用茶洒拼命洗着那腥气刺鼻的鸡蛋液,感觉糟糕透顶。
李承泽躺在地上,打了个电话给Amy。
“帮我送套衣服来安瑶家。”
“什么?”Amy大吃一惊,“你成功了?”
“当然。”
“把她给睡了?”
“睡了?”李承泽猛翻白眼,“Amy你的思想真龌龊,怎么净想这个!我叫你送衣服是因为我全身都是鸡蛋,如果不在她家洗了澡再走,你想我怎么出去?难道你认为安瑶会那么好心替我去买衣服吗?”
“我龌龊……老板啊,是你整天把想睡她挂在嘴上的啊。”
“好好,我龌龊,你赶紧把衣服送来。”
Amy送衣服到安瑶家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屋子里遍地蛋黄蛋清,空气难闻得要命,看来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争。而面前的李承泽全身都挂着鸡蛋,臭不可闻。Amy把衣服递给他,皱紧眉头。
李承泽懒懒地问她:“浪漫吗?”
“浪漫?”Amy用手遮住鼻子,不客气地笑了笑,什么也不说,摇了摇头就走了。这种场面就像两个人在厕所里接吻,竟然还敢问她浪漫吗?天啊!这叫浪漫还不如说是诡异!
Amy头大了,对老板彻底无语。她搞不明白到底要有多强健的心脏才可以在一堆臭不可闻的鸡蛋中谈情说爱。
李承泽小心地挪到洗手间,洗手间里尚有雾气弥漫,他把衣服挂起来,打开花洒从头淋下。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气,仿佛她的体味,有种撩拨人的清香。他脱了衣服淋着水。水声哗哗,他想起砸鸡蛋的那一幕,就会忍不住扬起嘴角。
明明是如此幼稚的事,想不到竟会如此快乐。
他洗完澡穿上衣服,Amy送来的是一件普通的灰色衬衫和宽松的黑色休闲裤。他五官本就好看得惊人,此时把头发梳上去,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感。他在镜子前照了几分种,确定自己足够诱惑力,才打开浴室门。
安瑶端了盆水有擦地上的鸡蛋液,他小步地走到卧室房门边,斜靠着,慵懒得像只猫似的盯着她。他感觉自己状态很好,够帅够吸引人,可是安瑶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轻咳了两声,地上的人还是无动于衷,专心致志的擦地。他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安瑶立刻接话,“你要走就走,我又没留你。”
分明在赶客,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这房子是谁的?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他偏不走,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还在报道安瑶视频母片事件,他调了几个台,在某台的新歌速递上刚巧看到凌柏,凌柏手里拿着新专辑在跟主持人聊天。安瑶听到凌柏的声音停了下来,也站到他身边看电视。
凌柏的镜头感很好,一身西装,没有系领带,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他比主持人高了一头,头发还是简单的中长发,染了粟色发丝微卷,电视上的凌柏比现实里还要帅上几分。
李承泽说:“他的五官很有镜头感。”
安瑶笑着点头,“对啊,比现实中还要帅。”
“嗯,很阳光帅气,很适合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但又不只限于这些人。”
“完全正确,凌柏是通杀,从八岁到八十岁,我怀疑每个女人都能被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所感染。”
阳光灿烂的笑容?安瑶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笑容灿烂地告诉她:我叫凌柏,柏是多音字,不是bo,而是bai。
她第一个感觉也是这个男生的笑容能感染人。凌柏有一个特点,他想做什么,拖着她就走,不管时间地点,也不管她在做什么。她情不自禁地微笑,盯着屏幕中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
李承泽看着她,想不到他跟她达成共识的事都是和凌柏有关的,如果没有凌柏,她都不会对他笑。他简直替自己感到悲哀,绝对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