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面色霎时变得铁青。
方纪轻笑道:“行,随你怎么想,或许我就和你想的一样……不过别做梦了,我不会向你忏悔更不会求你饶恕!”
她看着他眼中赤|裸|裸的扭曲和痛苦,胸口被某根带齿的细线拉扯到麻木。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和云琛分手,在和云越分手,结果和谁都分不掉。原来是她的法子用错了。
挥剑断情、手起刀落!对那些原本已经血脉相连的人就该向彼此最在乎最心疼的地方狠狠砍下去!
“你说我骗你,是,我确实是骗了你……‘只要你坦白我就原谅你’……多好的机会?可惜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原谅!我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以后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至于我和谁上床,和你有什么干系!你说我玩弄阿越?对,你们两兄弟我都玩厌了!
现在你也这么憎恶我了,那感情好,咱们总算可以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云琛,拜托,以后不要再死缠烂打地跟着我!”
他攥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过来狠狠掼倒在床上,然后扑上来强壮的双臂死死钉住她脆弱的肩膀,他的身体就像要将猎物撕裂的野兽,他的眼睛竟像被恶灵附身一般,只余下血腥残暴的气息。
她闭上了眼睛,就让这一场残酷的宣泄了断他们之间一切,了断她欠他的,也了断她欠阿越的。
可是,预料中的拳头却久久没有落下来……在他快碰到她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
不是不想,
不是不忍。
此刻,他能亲手把身下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撕烂撕碎!
但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都是为了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心愿便是护她一世平安、许她一生喜乐,为了这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此刻若是他亲手殴打她、亲手让她痛苦不堪地支离破碎,那么他的人生成了怎样一个荒唐之极的笑话?!
方纪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上方那双原本痛苦至极的眼睛已经变得毫无温度一片平静。
片刻后,他从她身上从容起身,站立在床边,修长挺拔的身形如冷月下料峭的雪峰。
他看着她,毫无波澜,“方纪,经过这么多事你的想法怎么还这么天真?你以为激一下我,我就会由着为所欲为地给我戴一顶又一顶绿帽子?由着你让小东蒙羞?由着小东因为你这个妈长大后抬不起头来?!”
方纪猛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说:“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当你的云夫人,哪怕是装样子、当摆设也得给我安分守己地装一辈子。”
方纪屏息看着他,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要囚禁我?”
他俊美而冷漠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放心,我不会拘着你。你要走就走,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小东和云越。”
64、失控的性惩罚
第二天,方纪照常一大早起床、做早餐、然后叫小东起床吃饭。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餐桌上有三个。
小东看看老爸又看看老妈,欣慰之余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劲:怎么都不说话呢?怪里怪气的。老爸也不主动点。
想着他偷偷鄙视地看了云琛一眼,只见他那个不争气的老爹还那么一副不苟言笑帅呆酷毙的状态,然后又转头看看也是一脸沉默的方纪,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很不好的设想……
趁着方纪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偷偷问云琛:“爸,和妈吵架了?”
云琛皱皱眉还没说话。
小东凑近些小声问:“昨天晚上不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这下云琛再酷也绷不住了!
“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滚去上学去!”他不禁狠狠踢了小东屁股一脚,靠,这小子才多大,还霸王硬……是得好好管管他了。
云琛联想到不久前某国十二岁男孩当爹的社会新闻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厨房里方纪洗碗的手微微一顿,忽然一阵落泪的酸楚就涌了上来。小东,这个孩子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只不过希望一家三口开开心心一起而已。可他哪知道他们一家永远不可能如他所希望的那样真正团聚了。
罢了,她现已经伤透了云琛也辜负了云越,只有小东……即便是一个幸福的幻象她也愿意给他,可这个幻象究竟能维持多久?
云琛……他现和她唯一共同的目标就是这个了。她对他唯一的意义也只有这个了:他孩子的母亲。
为了小东,他需要她这个摆设。不,是需要她当个“安分守己”的摆设!
方纪不禁自嘲地笑起来,很荒谬,这事说不通。云琛一点不像会为了孩子委曲求全的。她不懂他,就像不懂她自己。
客厅里,小东抓起书包说:“爸、妈,去上学了!”
方纪回头笑道:“快去吧,别迟到了。”
小东冲她露出个灿烂的笑脸,飞奔出门。
小东走后,屋里短暂的温馨也消散了。彼此视线交会片刻,方纪转过了头,云琛面无表情地拿起车钥匙出门。
***
一个月以后,方纪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向潘寒递交了辞职报告。
潘寒看着手里的报告,真是有股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好容易来个财神爷又飞了,他还不敢留。
他强打精神哈哈笑道:“终于想通回家相夫教子了?恭喜恭喜,这次云总可得好好请客,他这追妻三年行总算演完了。”
方纪淡淡道:“辞职和他没有关系。”
他笑道:“那是,嫂子可别轻易饶了他。这儿随时欢迎回来。”
方纪沉默一会问:“潘总,当初公司想聘当经纪,是不是云琛授意的?”
潘寒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是云琛让安排的,还专门让安排好客户和资金给做,不过嫂夫天赋过,根部不需要们帮忙就干得有声有色……”
***
方纪从公司出来什么都没带,走出大门时她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摩天大厦,无奈笑了笑,将手里的工作牌交给门口的保安。
云琛为她所安排的一切。
无论情愿或者不情愿,实际上,她一直走云琛为她铺就的路上,无论是过去、现,还是将来。
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云越。
那一刻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放任心底那些不该产生的好感任意滋长蔓延,直到现她也没完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那一瞬,驱使*突破束缚的,到底是对生活的反叛,还是对云琛的反叛?
***
时间一晃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云琛与方纪和平共处、分房而居、小东不的场合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这一天,方纪喊住了准备上楼的云琛:“云琛,把阿越究竟弄到哪里去了?”
云琛停下,沉冰似的眼眸划过一丝讥宵的神情。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微微抿起,“怎么?的私家侦探没给好消息?”
整整三个月了,云越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公司按照他当初的意愿分给了一众员工,因为有他亲笔签署的法律文书,没有有疑意,大伙唏嘘一阵也都皆大欢喜。只是没有任何能用任何方式联系到他。
方纪想过报警,不过那样会不会有用处她很怀疑,而且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私下去找,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毫无消息。
方纪顿了顿,尽量冷静地说:“云琛,他是弟弟,不可能永远拘着他。”
云琛眉目不动地说:“不用提醒,当然知道他是弟弟,所以会给他安排最好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最年轻漂亮的女。”
方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睁大眼睛死死瞪着他。
房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之极。
忽然她扭头走了门口拉开大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云琛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还没走两步。
方纪又“砰”地一脚踢开大门,咬牙道:“云琛,一定要这么霸道吗?凭什么操纵别的生活?凭什么让所有都要‘为好’的名义下服从!”
云琛的表情平静而冷漠,过了一会,缓缓开口道:“霸道?这么说也可以。无论如何不会由着自己的弟弟一辈子陷对的妄想里。以为那就是自由?实际上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方纪面色渐渐铁青,一言不发地与他对视着。
云琛忽然轻笑道:“方纪,干嘛这么生气?难道是吃醋?担心阿越试过了年貌相当的漂亮女就不再迷恋?”
方纪冷冷道:“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以为阿越和一样?至今为止他是不是没碰过那些女一下?”
云琛面容一下变得狰狞,“什么意思!”
方纪没有答话转身就走。
云琛却大步赶上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声音彻骨地问:“方纪,是不是无论为做再多事,心里都是一个龌龊肮脏的浪荡子?”